第48章 出师不利

    詹姆斯梅把船停下之后，就开始和理查德哈蒙德为下水捕捞鲍鱼做准备。
    别看理查德哈蒙德的本职工作是个牛仔，但这个身材瘦小的家伙也是枫林镇上水性最好的人，下水捕捞鲍鱼的工作当然由他担任。
    而詹姆斯梅则要负责驾驶渔船，保证为哈蒙德输送空气的压缩机正常工作。在哈蒙德把捕捞到的鲍鱼送到船上之后，他还要尽快处理好这些鲍鱼，放进冰箱里进行冷冻，以免渔获变质。
    至于第一次出海的陆远，就只能做些打杂的工作了。事实上詹姆斯梅和理查德哈蒙德对他的要求就是不要晕船，不要掉进大海，只要能这样两人就心满意足了。
    在詹姆斯梅的帮助下，理查德哈蒙德穿了潜水服。潜水服上有两根软管，一根为潜水员供应新鲜空气，另一根则用来给潜水服的夹层提供循环热水。
    眼下正是南半球早春的天气，海水的温度还很低。循环热水可以让潜水员保持温暖，否则在水下用不了半个小时，人就会冻僵了。
    哈蒙德带了一把鲍鱼撬板、几个带充气浮标的大网兜、一把用来防身的匕首，除此之外就是一把“凹”型的曲尺了。
    曲尺上没有刻度，但整个长度正好是十四厘米。这也是西澳大利亚州海域允许捕捞的两种鲍鱼——黑边鲍和绿边鲍最小的捕捞尺寸，只有超过这个大小的鲍鱼才允许被捕捞。
    澳洲对渔业资源的保护非常严格，要是违反规定的话将会面临罚款、取消捕捞许可证甚至坐牢的处罚。
    “上帝保佑！”理查德哈蒙德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翻身跳进了海里。
    刚开始陆远还可以看到他迅速下潜，但很快就消失在了幽深的海水中。
    没过多久陆远就开始觉得无聊了，忍不住问詹姆斯梅：“我们就这么等着？”
    詹姆斯盯着为理查德哈蒙德供应空气的压缩机，习以为常地点头道：“现在只能等着，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这样陆远也只能点头，耐心地等待哈蒙德的收获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一个黄色的浮标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海面上，詹姆斯梅立刻大声告诉陆远：“第一袋鲍鱼上来了！”
    詹姆斯让陆远盯着压缩机，自己则开船靠近浮标，很快就把下面连着的网兜捞到甲板上。然而当他看到网兜里的鲍鱼时，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陆远连忙问：“怎么了？”
    “情况不太好啊。”詹姆斯梅摇头道：“鲍鱼数量不多，个头也不大，卖不出什么好价钱的。”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詹姆斯梅还是动作利索地处理这些鲍鱼。用锋利的匕首把鲍鱼肉完整地从壳里挖出来，去掉内脏之后放进冰箱，并且在靠岸之后尽快卖给加工厂。
    随着时间的推移，理查德哈蒙德又送上来两袋鲍鱼。然而捕捞的数量并不算多，大小也差强人意，都是勉强达到捕捞标准而已，也让詹姆斯的眉头越皱越紧了。
    在下水整整三个小时之后，筋疲力尽的哈蒙德回到船上休息，摇着头对陆远和詹姆斯道：“水下的情况不太好，水草太密集了，很难发现鲍鱼，而且大个的鲍鱼非常少，超过一公斤的一只都没发现。”
    不惜长途跋涉来到希尔礁，收获却如此惨淡，为这个捕鲍季节蒙上了一层阴霾。要是整个捕鲍季都是这样，恐怕连成本都赚不回来，更别说想要大赚一票了。
    想到这里船上的三人都心情沉重，最后还是陆远轻咳一声道：“这个鲍鱼捕捞季才刚开始，我们有的是机会。詹姆斯，船上有两套潜水衣的吧，一会我也下水碰碰运气！”
    詹姆斯梅大吃一惊道：“你才第一次出海就要下水吗，到底行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陆远道：“眼下收获这么差，多捉一只是一只！”
    见陆远坚持要下水，詹姆斯和哈蒙德也没有阻止。两人轮流教他潜水和捕捞鲍鱼的注意事项，表示安全是排在首位的。第一次下水适应一下就好，不指望能捉到多少鲍鱼。
    在两人的帮助下，陆远穿上了厚实的潜水衣，詹姆斯梅把自己的匕首递给他：“拿着防身吧。”
    陆远一脸不解地问：“你们不是说水下最大的危险就是供氧中断和低温症么，要匕首有什么用？”
    “因为这片水域有很多鲨鱼啊，特别是大白鲨的数量非常多。”理查德哈蒙德告诉陆远：“最大的大白鲨有六米多长，体重超过三吨，对它们来说咬死个潜水员轻而易举！”
    陆远看看手里不到二十厘米长的匕首，再想想大白鲨的体型，忍不住吐槽道：“我带匕首有什么用呢？”
    “至少可以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啊。”理查德哈蒙德一本正经地道：“其实真的遇到大白鲨逃跑肯定是没用的，我的建议是正面直视对方，尽量张开双臂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庞大。虽然在水里没办法骂脏话，但也要竖起中指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陆远充满期待地问：“这样就能吓跑大白鲨？”
    哈蒙德摇头道：“不，这样能死的有尊严一点！”
    “切！”陆远忍不住向这家伙竖起了中指，然后在两人的笑声中跳进了水里。
    虽然已经恶补了潜水知识，不过刚刚下水的陆远还是有些不习惯。
    陆远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即便穿着有循环热水的潜水服，冰凉的海水还是让他直打哆嗦。而且海里的洋流强劲，单单只是要对抗水流就要花不少力气。
    幸亏土地能量强化了陆远的体质，让他可以比较轻松地应付这样的情况，没多久就慢慢往海底游去。
    詹姆斯梅和理查德哈蒙德都在关注陆远的情况，见他这么快就适应了海里的环境，两人都感到非常意外。
    理查德哈蒙德更是忍不住问詹姆斯梅：“陆远真的是第一次出海吗？”
    詹姆斯点头道：“应该是，他连潜水衣都不会穿呢。”
    哈蒙德由衷地赞道：“这家伙可真是个天生的渔民。”
    陆远当然不知道詹姆斯和哈蒙德都在称赞自己，此时的他已经潜到海底，开始有生以来第一次捕捞鲍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