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志看到妹妹发了电报,这才相信妹妹铁了心要跟顾鹏程离婚,笑着说道:“依依,我没想到你这么勇敢!居然真的跟顾鹏程离婚了!
其实三年前,在你们成亲之前,我就跟你说过,顾鹏程并不是良配,但是那时候你满心满眼都是他,无论我怎么劝你,你都听不进去。
三年过去了,虽然浪费了三年时光,但是你能利用这三年,看透一个人还不算晚。你还年轻,还可以有更多选择。万事有我这个哥哥在前面顶着,你不要担心。”
听到哥哥的话,柳依依十分感动,她跟大哥的年纪相差十二岁,大哥和大嫂结婚的时候她才六岁,几乎把她当女儿养。
只是那时候她被顾鹏程英俊的外表,潇洒的谈吐,以及意气风发的精神面貌所迷惑,一头扎进去之后,再也出不来。
不过那是以前的柳依依,现在的她是大魔王般的存在,怎么可能让顾鹏程那样的人伤害她呢?
柳依依笑了笑,然后说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踩过一次粪坑,不急着逃开,难道还要继续待在粪坑里吗?不怕被臭死吗?”
听到妹妹的形容,柳安志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又有了小时候的机灵!你说得对,就算是傻子也不会一直待在粪坑里!你说得对,就算离婚也要把顾家从我们柳家骗过来的东西拿回来,不能便宜他们。”
柳依依笑了笑,“是的,大哥。社会在进步,人也不能一成不变。如果咱们不进步,那就落后了。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如此。咱们家的绸缎,一直都是人工织的,可是外面都已经开始机器大生产了,一台机器是人工的几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效率。
咱们家的生意必然也会受到冲击,所以大哥你也应该转变思想。如果能够买到好的机器,也应该买来试试。现在都讲究实业兴国,咱们家事做生意的传统的做法,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要求,所以我强烈建议大哥寻求新技术。如果大哥没钱,我可以把我从顾家那边拿回来的钱借给大哥。”
柳安志面露惊愕,“依依,你明明就很进步,为什么顾鹏程还觉得跟你没有话题呢?对了,你是从哪知道的这些进步的知识?”
柳依依摇头苦笑,“当年顾鹏程去国外留学之前就说过跟我没有共同语言,说我是封建传统思想,他是先进西方文明。我不甘心,所以我就定了苏城,沪市,金陵报纸,上面各种各样的信息都有。天天看,总能够知道这些,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
柳安志深以为然,“前段时间我去沪市那边参观了棉布厂的机器,纺织出来的布料的确又好又密,而且速度又快。成本低廉,价格自然就不高,大大冲击了现有的布料价格。
因为丝绸的工业比较复杂,现在还没有大规模地进行生产。等到别人使用机器之后,咱们家的丝绸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只是机器的事情,我是外行,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帮我选购机器。那些买办银行也不一定靠谱,所以更要三思而行。”
柳依依点头,“大哥,你说的是。大哥你可以招揽那些从国外留学的专门学习机械技术的,才能够分辨机器的好坏,包括机械后续的安装调试,维修等等。可别找那些像顾鹏程那样在外面学习诗歌文学假把式,除了打嘴炮,真到了真刀真枪真才实学的时候,一点用没有。”
这一次柳安志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前仰后合,被妹妹的话逗得乐不可支。
他们以为妹妹这三年苦等顾鹏程,是个落寞的深闺怨妇。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在顾鹏程提出离婚之后自杀上吊。
现在的柳依依已经换了个人,她有独立的思想,超然的能力,当然不会拘泥于后院,更不会被顾家以及顾鹏程利用束缚。
回到家里之后,柳夫人赶紧让人上菜,都是女儿喜欢吃的。
柳依依现在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加上忙碌一个下午肚子很饿,饭菜可口,整整吃了三碗饭和很多菜。
柳夫人看到女儿吃这么多,又是心疼的难过,这顾家真不是东西,居然不给他女儿煲饭吃,饿成这样。
柳夫人亲自送女儿回房,看到女儿睡下这才离开。
柳依依身体的确疲惫,睡得香甜,一夜到天亮。
与此同时,顾鹏程坐立难安,总觉得事情不妙,像是脱离了他的掌控。
顾老爷不停地抽烟,权衡利弊,思考即将出现的各种可能以及后果。
顾夫人那儿子脸红肿,特别心疼,不听埋怨,柳依依和柳家人心狠手辣,如此对待她的儿子。
第二天清晨,周伶俐还在沉睡,就被丫鬟吵醒了。
昨天晚上参加舞会,回到家已经凌晨,又困又累。现在听到敲门声被吵醒心情极度郁闷。
“到底谁在外面敲门呀?”周伶俐没好气说道,起身开门。
丫鬟红梅走了进来,“大小姐,今天一早邮差送过来一封电报,说是苏城那边发过来的。”
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周伶俐在听到丫鬟的话之后立即睁开眼睛,快速拿过来丫鬟手里的电报,“行了,那你出去吧!”
等到丫鬟出去之后,周伶俐连忙打开信封,看到里面只有六个字,“顾鹏程不离婚”。
周伶俐两手拿着纸张用力的捏着,愤恨地看着纸张上的那六个字,眼里的熊熊怒火更不能烧了这六个字。
她跟顾鹏程在英国认识,顾鹏程幽默而且有学识,英文说得也非常流利,在那些留学生中非常亮眼。
周伶俐长相一般,但家境好而且会打扮,接近顾鹏程之后,慢慢地相知相处相爱。
没有外界父母长辈的压力,没有别人的指手画脚,他们在国外自由的氛围之中自由恋爱,享受着富庶的生活和美好的异域风情风光。
可是后来周伶俐从别人那边得知,顾鹏程在家里已经结婚了,她去质问顾鹏程。
那时候,她才知道顾鹏程原来如此可怜,家里面居然给他包办婚姻,灵魂也是不自由的。她是个理想主义者,可以原谅被礼教束缚的顾鹏程,前提是他必须跟以前的包办婚姻划清界限,获得身份和精神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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