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杨霁月的家乡

    这几天，杨霁月等人谈到“家”的问题。别人都畅所欲言，只有李珂不说一句话。
    杨霁月很好奇，问：“李珂，你家住在什么地方？”
    李珂想，总不能说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就说：“我家里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太久没回家，我都忘记家在哪里了。”
    杨霁月感同身受，说：“我现在也是孑然一身。李珂，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吧。不过，我比你幸运一些，我还记得我家在哪里。”
    李珂问：“你家在哪里？”
    杨霁月回答说：“下一个休息处，就是我家所在的村庄。”
    李珂兴奋地说：“来的时候，我们乘飞船错过了这里，今天我倒要看看杨女神的家究竟是怎样的人间仙境。”
    杨霁月失落地说：“我家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哪里算得上人间仙境？你能看到的，恐怕只有家徒四壁了。”
    晚上，一行人来到杨霁月桑梓村休息处。
    赵磨问：“村子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杨霁月回答说：“桑梓，是故乡的意思，取这个名字，大概是想让生活在这里的村民不忘本吧。”
    杨霁月走上台阶敲门，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李珂指着门上的蜘蛛网说：“看这样子，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住了。”
    凌凝碧用手挡住脸说：“我感觉这里风沙好大呀。”
    杨霁月用脚踹开门，带人走进去。
    他们走进院子，满是落叶和灰尘。他们进入房间，发现米和面都发霉了。
    李珂掀起桌子上的石头，发现下面压了一张字条。
    “大护法，请原谅我们的不辞而别。这里的环境日益恶化，我们快活不下去了。请大护法看到这张字条后不要怪我们。”
    杨霁月气得将纸条撕成碎片，喊道：“我们今晚吃什么？”
    李珂笑着说：“这里是一个村子，我们总不至于饿死吧？”
    李珂等人挨家挨户地敲门，都不见有人开门。这个村子好像成了无人村。
    杨霁月走到一个破瓦房门前，说：“这就是我小时候的家。”
    凌凝碧天真地问：“杨姐姐，你们家还有吃的吗？”
    杨霁月感到很好笑：“这怎么可能？在我14岁时就离开了家，从那以后我就没在家里住过。家里怎么还会有食物呢？”
    蒋大汉推想说：“那我们今晚岂不是要挨饿了。”
    李珂有些失落地说：“我们再找找看吧，兴许这个村子里还有人家。”
    众人找遍了整个村子，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
    这家主人叫万林，和孙子万木相依为命。听他们说，最近几年这里的风沙越来越严重，能跑的人都跑到外地去了，他们行动不便，只能留在村子里。
    万林每年都种树，但风沙一来，全都死了。
    万林绝望地说：“没用，种再多的树也没用。老天爷要带走这个村子。”
    杨霁月回忆说：“我记得小时候这里山清水秀的，少有风沙，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万林认不出杨霁月，就问：“姑娘，你是哪家的？”
    杨霁月提醒说：“万爷爷，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霁月呀。”
    听杨霁月这么一说，万林想起来了。
    “小月子，原来是你啊。我记得你父母死后你就去外地了，你现在怎么回来了？”
    杨霁月笑着说：“我做梦梦见家乡，十分想念，所以想回来看一看。”
    “常回来看看也好，人哪，不能忘本。”
    “万爷爷，我记得这里以前有山有河的，现在怎么全没了？”
    万林叹气说：“这都是人的贪婪造成的。我们村的王喜贵种地发了大财，其他村民都很羡慕，就砍伐森林，填平河流，只为多弄点地种。小月子，你也知道，我们这里一年四季雨水不断，没有树木，一到下大雨的时候，山上的石头、泥土都往下滚。原先，由于森林的遮挡，沙漠里的风沙是到不了我们这里的，现在没了森林，风沙如入无人之境，说来就来，我们的村子都快刮没了。”
    “万爷爷，既然这里已经不能住人，那我们就明天就帮助你们搬离这里吧。”
    万林倔强地说：“不！我坚决不离开这里！我虽腿脚不便，但慢慢挪还是能走的。之前，有好心的邻居想要搀扶我离开这里，被我拒绝了。我对他说，我们的村庄遭到了破坏，我们要做的不是离开这里，而是尽全力改善这里的生存环境。你们想啊，他们现在是搬到新的家园了，但如果他们贪婪的本性没有改变，依然砍树种地，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家园还会变成今天这样。这就是‘治标不治本’啊！”
    杨霁月担心地说：“万爷爷，如果您不离开桑梓村，您一定会饿死的。”
    “我就是饿死，也绝不离开生我养我的家乡！你们说，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祖宗之地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别的地方吗？”
    道理虽然没错，但事实就在这里摆着，不离开就意味着陪葬。
    众人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番，都无法说服万林。
    凌凝碧忽然想到了什么，问：“相公，你不是会快速播种种子的法术吗？你可以试一试。”
    李珂担心地说：“这一带荒无人烟，我们没有树种啊。而且，就算我把树种都种下去了，大树也不能立即长成，风沙还是不能得到解决。”
    凌凝碧问：“我们能不能想办法让风沙不吹到这里来？”
    李珂思索说：“这件事情可难倒我了。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大自然的规律。”
    赵磨分析说：“这件事情往简单的方向想，无非就是两件事。一件是让风消失；一件是让沙子消失。风不吹，沙不来，这里自然风平浪静。”
    李珂担心说：“如果从长远来看，种树是必做的事情。没有风沙，水土流失一样很严重啊。”
    “眼下，风沙可比水土流失严重多了。你们快想办法治理风沙，水土流失我们可以以后再议。”杨霁月说。
    赵磨建议说：“这里毕竟不是沙漠边缘，离沙漠还有一定的距离。我们可以用法力建造围墙，将村庄团团围住。等到我们种的树长大后，再拆除围墙，那时候树木就可以抵挡风沙了。”
    李珂批评说：“你以为你的围墙是万里长城，可以屹立千年？小树苗长成大树，也需要不少年。你觉得风沙会给我们那么多的时间吗？风沙狂躁起来犹如猛兽，顷刻间可将围墙吞噬。”
    赵磨不解地问：“什么是万里长城？”
    李珂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就是很长很长的城墙。”
    赵磨讥讽说：“这也只是想象罢了，在现实中不可能实现的。”
    李珂想：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