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黎雅从后背取出一根结实的麻绳,时雨转身就想跑,可突然地就感觉四肢无力,瘫坐在地上。
再看大腿上,一针镇定剂正插在上面,刺破皮肤,里面的药水,快速输入血肉内。
“你……至于损到这种程度?”
时雨嘴角抽搐两下。
秦诺说道:“是为你好,老年痴呆就不要乱跑了。”
说着,扛起来丢回到黎雅手里。
黎雅朝秦诺点点头,便拖着时雨离开了。
秦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是午饭点,也没有多作逗留,转身离开了宅院。
……
正午时分,秦诺回到了四合院,家中父亲和母亲似乎一整天下来,不会有其它的节目,出门前,他们坐在客厅,回来后,他们仍坐在相同的位置。
秦诺推门进来,父亲的眼珠子转动,跟随者他移动,眼珠子如死鱼一般,有说不出的诡异和惊悚
母亲则是合着双眼,微微侧耳,说道:“你回来了。”
“我和你父亲已经吃过了,你的那份,留在了锅里。”
秦诺扫了眼厨房里,那柴火还未熄灭,锅盖周边,冒着细微的蒸汽白烟。
秦诺收回了目光,看在父亲身上,问了一句:“父亲既然回来了,是不是也该去工作?”
“替我分担一下家庭压力?这压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意外的是,这次父亲的心里话,不是由母亲口中说出,他张开干裂发紫的嘴唇,颤颤巍巍地发出一个字音:“痛……”
“痛?”秦诺面色上带着一丝疑惑。
“你父亲的意思是,他刚回来,全身都还痛,不宜去做重活,过阵子就好了。”手中的拐杖点了两下地面,母亲微微说道。
“那好吧……”
秦诺装作无奈地说道,眼神打量在父亲身上。
心里的怪异感,越来越深。
眼下泉德镇看不见日月,只能通过白雾的变化,判定黑夜交替
当白雾一点点地变为熏黄,随后是灰蒙蒙,那便是黑夜的渐渐降临。
睡至凌晨两点半,秦诺从床上翻身下来,打开窗户,看了眼院子里,便蹑手蹑脚走出了屋子。
“血哥,咱们今天得去加班了。”秦诺穿上缝补的布鞋,对血眼鬼说道。
“有什么所谓,我又不用睡觉。”血眼鬼毫不在乎地说道。
“可能还会遇上之前那些光影,不知道你招不招架的住?”
“上次我大意,表现才或多或少不佳,给那后脑勺长张脸的小子抢了风头,这次不一样的。”血眼鬼依旧信心十足地说道。
自信是好事,但秦诺也从语气里面听出了一些不安。
没做多想,看着时间,秦诺披上一件厚实的风衣,离开了四合院。
……
到了夜晚的泉德镇,灰雾朦胧,寂静阴森,人走在街道上,就像是行走于阴曹地府一般。
秦诺按照李沙的记忆,顺着路线走向祠堂。
少顷后,便出现在了一处大门前。
祠堂门口,两座石狮子盘踞石台上,张着大嘴,威风凛凛,宛若能震慑一切鬼怪靠近。
可在秦诺眼里,偌大的祠堂,或许早就被鬼占领了个遍。
脚步踩在台阶上,秦诺进入祠堂内,墙上的红烛在燃烧,倒映着他的影子。
地上,一个铁通内,还燃烧着纸钱。
“大半夜,还有人来?”
秦诺心想,远远便见一个身影,在烧香炉前跪下,额头磕在地面上,跪拜祈祷着什么。
秦诺走过来,看了眼四下,轻声叫了一下:“你好?”
对方没有回应。
他仿佛一座石像,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诺还发现他是个残疾人,双手不翼而飞,两条袖子是空的。
见叫了两声没回应,秦诺也不客气,抬起脚,准备踹一下看看。
毕竟这个时间点,谁还会闲着没事,在这里烧香拜佛?
除了鬼,还是鬼。
正准备踹下,对方却忽然抬起头,挺直了腰板。
他双手对合,闭眼点了点头,才回头看了眼秦诺:“你想要做什么?”
秦诺说道:“我以为是死人,想着验证一下。”
“我只是三更半夜睡不着觉,过来祈祷拜一下。”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更像是一个讨乞许久的乞丐。
秦诺顺着问道:“是出了什么事?”
“山体崩塌,妻儿刚死,母亲得痫病,今早也离开了。”
“至于父亲,被那些怪物撕碎,杀死了,我被怪物撕掉了双手。”
秦诺张了张嘴,心说这还能再惨点?
“我很同情你。”
“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有轻生的念头。”秦诺由衷地说道。
“我准备拜完就挂横梁上吊了。”
“那你还祈祷什么?”
“祈祷来世投个好胎,这辈子太苦了。”男子说道。
“……”
“那你慢慢祈祷吧。”秦诺说道。
“你来这里,不是跟我一样?”
“我……肚子饿了,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贡品填填肚子。”秦诺说道。
男子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秦诺,半响后才说道:“你应该敬畏神明。”
“如果神明有用,现在这些怪物又怎么会这么肆无忌惮?”秦诺淡淡说道。
“它们只是暂时还没醒……”
“到了晚上,那些怪物就开始横行,你不怕吗?”男子看着秦诺。
秦诺注意着时间,说道:“你不怕?”
“我都要自杀了,还怕什么?”
男子可笑地摇摇头,站起身,衣服里掉出一根白绫,对秦诺说道:“能帮我找个较高的横梁挂上去可以吗?”
“就当帮个忙。”
“你连上吊都要人帮忙,不觉得自己很窝囊吗?”
秦诺一边说,一边还真照做,挑了根最高的横梁,挂上去,绑的结实,拉过来一张凳子,摆放在下面。
做好这一切,秦诺靠在一边,交叉双手,散漫地看着男子:“开始吧,不用客气。”
惊悚世界里,自杀被杀如粗茶淡饭,他倒想看看这个男子,会不会真照做?
男子衣服下又掉出一根白绫,抬头看着秦诺说道:“我还有一条,要不一起?”
秦诺翻了个白眼:“别墨迹,上你的吊。”
男子也不开玩笑,一只脚踩在凳子上。
脖子正要挂上去时,忽然有着动静,从祠堂外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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