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彩灯光霞之下,那一具尸体,瘫坐在那里,面目非常吓人,整张脸被某种利器刺穿了一样。
男子穿着整洁的西装,或许是身材过于健壮,西装内的白色衬衫有些鼓胀,一只手压着一个银色箱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籍。
头发散落到肩,显得枯燥凌乱。
“是玩家,还是游戏npc?”
“如果是第一批的玩家,是被这节车厢游戏杀死的吗?”
秦诺看着死相恐怖而怪异的男子,内心浮现种种猜疑。
他想到了第一节车厢的规则。
到了黑夜,玩家没有遵守规则去休息,弄出一些大动静,而被杀死淘汰。
那现在,是不是这种情景呢?
秦诺的眼睛在闪烁着,他迟疑不定,但现在车厢内是寂静的,保持安静总不会错。
靠在座位的椅背上,手肘撑着扶手,手背托着下颚,微微侧头,以一个较为舒适的睡姿,盯着那车厢前头的尽头。
那里色彩斑斓,装修独特,被一张布屏遮挡着。
朦胧的彩灯,显得梦幻,那里就像是另一个风格的世界。
秦诺的眼眉突然一挑,就见那布屏之后,出现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
她在布屏之后,摆弄着身影,似乎是在配合那独特的纯音乐,在跳着舞姿。
手里似乎还拿着一瓶酒,不时扬头喝上一口,那舞姿似乎因为醉意愈发地歪歪扭扭。
“那就是木偶女仆口中所谓的主人,这节车厢的掌管者吗?”
“天黑了,在车厢内自娱自乐的跳舞,难不成有什么精神疾病?”
秦诺挑动着眉头,感觉这气氛愈发的诡异。
那女人的舞姿更像是一种在风月场所才会见到的艳舞,不仅是如此,那斑斓的彩灯、酒吧的特色音乐,灯红酒绿,都在向他透露着这节车厢截然不同的画风……
秦诺又从口袋里拿出声那一张座位号码。
他总觉得,从进来前,抽取座位号开始,他们就已经被扯入了这节车厢的游戏内……
“每节车厢,都有自己的通过方式,那么这第四节的车厢会是什么?”
秦诺心想着片刻,收起那张座位号纸片,看起来今晚不会有什么节目,那就老老实实睡一觉,到了天亮再说。
“咳咳……”
一声轻咳声,从行道对面的座位传来。
那靠车窗下的一个身影,似乎是睡姿不舒服,侧过身去,继续睡着。
秦诺眨了眨眼,继续合上双眼,进入自己的睡眠时间。
不止是深夜的几点,寒冷让秦诺稍稍醒了一下。
迷糊间,那音乐声仍旧是回响在车厢内,一个身影在行道里走动,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尤为地突兀清晰。
秦诺假意继续睡觉,流出一条眼缝去注视那道身影。
女人的模样看不清,身上的衣服单薄暴露,大片的雪白肌肤倒映在彩灯的梦幻光影下。
“是那个布屏后的女人,她在车厢里走动想做什么?”
秦诺心中带着疑惑。
身影从上面下来,到了秦诺座位的行道,突地停住了脚步。
秦诺不知道她有没有在看自己,反正是合上了双眼。
“真是难得的身体,作为筹码的话,应该很有意思吧?”
一个女生响起,带着特有的御姐磁性,言语间还着一种玩味和抚媚,勾人心弦。
秦诺感觉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因为鼻间那芬芳清香,此刻在鼻间显得那么浓郁。
一只纤纤细手,触碰在秦诺的脸庞上,冰冷而光滑。
然后开始在上面游行。
触感很细腻,但秦诺内心却是一阵恶寒。
这个女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三更半夜,不去睡觉,反而在车厢走动,抚摸乘客的身体?
那手掌移动在手臂处,美甲轻轻刮在皮肤上,女人突地开口:“这手臂,是个好筹码,希望它会是我的……”
右手内的血眼鬼忍不住了,就像是被一个女人调戏羞辱了一样,就要发作,所幸被秦诺制止了下来。
“好好睡一觉,晚上总会有些冷,适应了就好。”
女人幽幽地开口,显然看出秦诺是装睡的状态,收回了手,然后往车厢前那边回去。
“你要不是拦我,我已经把这女人的脑袋给拧下来!”血眼鬼开口。
“我理解,气是气,我也知道你能拧下她的脑袋,但拧下后呢?”
“这是别人的车厢,先低调一下,咱们没必要这么高调。”
秦诺安慰着血眼鬼,一方面制止了它的行为,另一方面也带着明显的彩虹屁,让血眼鬼有气也生不起来了。
这是,一段小插曲。
后面进入睡眠后,便是直接睡到了天亮。
明亮的光线照射进车厢内,许多乘客都是清醒的,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像秦诺一样,能够舒适地去睡着。
秦诺揉了下眼睛。
接着清晨的光线,他可以更仔细地观测自己的邻座了。
那张面容仍是惨不忍睹,西装沾染着血迹,双脚下,一只穿着黑皮鞋,一只不翼而飞。
手肘压着的银色箱子,看起来,不像是办公的那种箱子。
另一只手垂落一边,手中的书籍满是皱褶,像是经过挤压。
而到了天亮,秦诺才发现,在男子旁边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婴儿。
被棉袄包裹着,在里面像是熟睡了一样。
“这是他的孩子吗?”
秦诺暗暗疑惑,用手指去触碰婴儿,发现冰凉无比,只能说是,在熟睡中结束了生命吧。
男子手中的那本书籍,是一本婴儿书,上面的漫画动物被红笔涂涂画画。
看到这里,秦诺表情有些怪异。
这个该不会又是找什么杀死他们的物品之类的游戏规则吧?
车厢前,传来动静。
是一个木偶女仆,推动着餐车,在行道上走动。
“乘客们,到了享用早餐的时间,餐车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请自觉享用。”
真的是自觉享用,因为餐车不会停下来,只能自己眼疾手快去拿。
餐车经过身旁时,秦诺拿过了一个餐盘,上面是两个软绵绵的油条,搁置时间过长,已经没有酥脆性。
“才过去一天,我就已经怀念第二节车厢的美食了。”
秦诺将油条放进嘴里,刚咬下一口,那边突然站起来一个人,说道:“我需要上厕所。”
木偶女仆没有去看他,只是说了两个字:“可以。”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军绿色背心,从前头走下来。
秦诺见着他时,稍微地愣了下。
他的左臂没了,胳膊的断口没有包扎,切口显得整齐,也没有鲜血流出,就像是零件一样被摘取了下来……
除此之外,他的左眼眶内,同样是一片漆黑,里面的眼珠子也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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