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回到家中,秦诺将那一袋已经凉了的包子,放在早就坏掉的冰箱急冻层内,虽然不能制冷了,但好歹密封,能防防老鼠蟑螂这些。
秦诺想拿热水壶煲点水喝,但看到里头泡着一张泛黄的卫生巾,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到卫生间内,简单洗了个澡,一天的忙碌,令得全身散发一股恶臭,衣服还沾染了不少碎肉鲜血。
全部脱下后,穿着一条小短裤丢在盆里,拧开水龙头,没有洗衣粉,就用洗洁精代替,用脚去踩搓。
一阵忙活完后,秦诺才从卫生间里出来,全身湿漉漉的,从防盗窗上,叉下几件晾干的衣服。
换上衣服后,阳台外的天色已经全暗下来,秦诺注意着时间点,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卧室里的垃圾。
拿着垃圾出门,丢在了巷口,那里乌蝇满天飞,各种恶心的垃圾堆积在哪里。
秦诺拍着手掌往回走,进门的时候,隔壁邻居的门正巧打开了。
一个消瘦,散落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暗紫色旗袍,脚下是一双红色绣花鞋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因为年纪加上消瘦的问题,脸上布满了皱褶,却画着很深的妆容,给人一种老鸨的感觉,让人看的很不适。
秦诺并不知道秦烽跟邻居家的关系怎么样,停住了脚步,注视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的反应会给予他答案。
中年女人瞧见了秦诺,咧开嘴笑了:“小烽,这么晚了还出门,去哪里?”
“阿姨家里煲了骨头汤,你那爸妈不在家吧?到阿姨家里坐坐,尝尝阿姨的手艺怎么样?”
这本是邻居间的正常打招呼,热情的邻居,说出这些话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从中年女人嘴里吐出来,除了热情,还有一种道不明的强烈的情感。
那咧嘴的嘴,仿佛是被鲜血染红,鲜艳的惊悚!
秦诺本能地打了个寒颤,身材瘦小的他,有种被大灰狼盯上的危机感,嘴角扯动,笑容显得勉强:“下次吧,阿姨。”
说完这句话,秦诺直接进了屋,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中年女人盯着偌大的红砖房,舔了舔鲜红的舌头,回到了屋内。
……
“那女人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样,真进了她屋子,估计就出不来了。”
“邻里之间,打好关系本身不是件坏事,但这个道理,放在第二套副本的血衣公寓倒是行得通,放在这第四套副本上,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回到屋里,秦诺去了洗手间洗了把手,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没褪去。
当夜幕降落,屋内变得昏暗无比,客厅的灯泡早就坏了,只能借助屋外进来的点点散光,勉强看清楚些。
一台老式电视机放在大厅里,秦诺试着打开,电视机的光能驱赶部分黑暗,让人心里踏实一些。
但尝试几次都没成功,以为是线路问题,拆开后壳才发现,里面的线路早就被咬断了,一只电的焦黑的老鼠,死在了线路板上,还散发着恶臭。
秦诺摇摇头,盖上了后壳,干脆回到房间里。
房间内,秦诺翻找着那些衣柜抽屉,希望能找到更多有关于秦烽家人、以及表演系那几个小鬼的东西来。
搜寻了一番,无果,秦诺又去翻找那些书本,惊悚游戏的npc都有写笔记的习惯,如果能找到秦烽的笔记,那必然事半功倍。
可找了半天,除了一些涂涂画画的课本笔记,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查看的东西。
“终于遇到个不喜欢写笔记得角色了?”秦诺将凌乱的书本陈列回去,无奈之下搬了张椅子,到阳台里坐下来,静下心来。
一盏油灯放在围栏上,秦诺捏着那枚月牙吊坠,手指搓拭着,目光在其上来回地端详。
“月牙是骨头制成的。”血眼鬼突然出声。
“骨头?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秦诺问道。
“感觉不是什么重要得信息,就没说了,结果发现你这笨脑袋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血眼鬼漫不经心地说道。
秦诺有些无语。
“骨头制成的礼物,惊悚的礼物……扭曲的爱……”
“我记得之前扮演梁子肃时,有个看不见的女老师也喜欢送这个东西,两者之间难不成存在什么关系?”秦诺喃喃自语,眼睛点点眯起。
“八音盒与第一个角色存在联系,月牙吊坠与第二个角色存在联系,这里面似乎在暗示着自己什么?”
巨大的迷惑,各种离奇的猜想,在脑海里徘徊,挥之不去,使得秦诺的眉头一点点紧皱起来。
或许是在惊悚世界呆的时间太长了,昏暗而阴森的环境,总能让秦诺很好地静下心来,去思考问题。
他就这么坐在阳台里,就连那盏油灯的灯芯都熄灭了,都没有察觉到。
直至墙上陈旧的老钟敲响了,秦诺才把飘到不知何处的心思拉回来。
重新点燃灯芯,灯光让秦诺看清了墙上的钟点数。
“十二点后了,该去黑鸦鬼校了,那几个被诅咒的小鬼一定会出现。”
“我也是表演系的一员,即便辍学了,也没有影响,学习归学习,表演归表演,这是两码事,回学校只是为了公会,嗯,这很合情合理。”
秦诺给自己找了借口。
只是这里面,仍令他困惑的是,为什么大福能回家,而唐柔不能,那其它的孩子呢?
是诅咒的问题,还是那校长在暗中有目的地操控?
秦诺穿上了那双方便行动的缝补运动鞋,正打算出门,门却敲响了。
开了门,并不是家里的大人,而是李倩倩。
李倩倩那梳理的柔顺的头发,又变回乱糟糟地凌乱,藏在头发下的脸,显得有些黯然神伤。
但在秦烽面前,她很快将这些情感隐藏了起来,瞧见了秦诺得鞋,问道:“你要去哪里?”
秦诺搪塞道:“回学校,落了些东西。”
“学校那边,你爸妈怎么说?他们真的这么狠心?”李倩倩指的自然是辍学这件事。
“有些事我该看的很清楚,生在这样的家庭,上学本就是奢望,不如早些当家,早些成长,摆脱这个地方。”
秦诺平静地说道,他在想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太成熟,这应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该有的台词吗?
所幸,李倩倩没有异样的神色,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你能看得这么开是件好事。”
“老实说,你说的这些话,跟之前开导我的一个老师很像。”
秦诺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问道:“老师叫什么?我认识吗?”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李倩倩摇摇头,脸上的黯然悲伤掩饰不住,牙齿轻咬淡紫的嘴唇,低落地说道:“他突然消失了,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明明他的房间里,什么东西都还在,那只鹦鹉也没有带走,但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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