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一京在楼下跟尚禹说了几句话,尚禹不敢有丝毫遗漏,把在丁叮房间里看见一帮人的事也说了,生怕两人因为这中间的误会吵架,回头再把火拱到他身上。
荣一京上楼,开门,入室的玄关没开灯,珍珠色的荧光从客厅透过来,他打开鞋柜,看到一双女士球鞋整齐的摆在熟悉的位置,换鞋往里走,荣一京看见客厅近四米高的圣诞树下,安静坐着的背影,圣诞树上挂满镂空的灯球,树下堆满颜色大小不一的礼盒,本该是温馨浪漫的氛围,可丁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突然就让整个房间都孤单起来。
迈步上前,荣一京从身后捂住丁叮的眼睛,他的手指感觉到她的睫毛在颤,然后,滚热的东西滴到掌心。
收回手,荣一京在丁叮身旁蹲下,看着她被灯球照得透明的脸,也看到她脸上挂满的泪,显然不是刚刚才流下,沉默片刻,他温声问:“怎么了?”
丁叮呆呆的看着圣诞树,眼泪滚落,她像是毫无知觉。
荣一京起身拿了纸巾回来,在丁叮身边坐下,抽出一张帮她擦泪,轻声说:“生我气了?”
丁叮不语,荣一京道:“让我猜猜……看到热搜了。”
他口吻笃定,也不管丁叮承认与否,径自道:“我跟杏田慧羽的爸爸,哥哥,甚至她外公,关系都很好,她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国内有娱乐公司想签她,她比较犹豫,她家里就想先在国内拍部电影试试水,找我帮个小忙。”
“我确实没想到她会当众这么说,但其实也没什么意外,如果是假的,那她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以我跟她家里的交情,抬她一下也无所谓;如果是真的,我今天已经告诉过她,我有女朋友,大家都是有道德的人,点到即止,她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无论私下还是公开场合。”
丁叮目不斜视的望着圣诞树,开口,说了句跟杏田慧羽完全不相关的话:“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荣一京微笑:“喜欢吗?我亲手布置的,都在家里放了三天了,就想给你一个惊喜。”
丁叮眼泪汹涌而出,这一刻像是什么都不可以不再计较,荣一京见状,很快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边笑边说:“别哭别哭,是不是怕我累坏了,看到最上面的星星了吗?那个是我亲手挂上去的。”
荣一京想逗丁叮笑,却不知丁叮的心,仿佛从万米高空,跌入无间深渊,那股强烈的失重感让她连眼泪都忘记流,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是啊,想什么呢,荣一京这么忙,怎么会有时间亲手给她弄这些玩意儿,只有她才会闲得没事儿做,从两个月前就开始给他准备圣诞礼物。
荣一京渐渐察觉到丁叮的异常,她依旧安静,但安静的不同寻常。
他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丁叮缓缓摇头。
荣一京十足耐心:“我们说好的,有心事要说出来,别互相猜忌。”
丁叮沉默数秒,突然问:“你喜欢我吗?”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丁叮抬眼,直视荣一京的脸。
四目相对,荣一京毫不躲闪:“喜欢。”
丁叮问:“喜欢我什么?”
荣一京微顿,而后道:“你的存在。”
睫毛轻|颤,眼泪掉下,丁叮没有别开视线,而是看着荣一京,开口说:“我的存在真的会让你觉得开心吗?”
荣一京:“当然会。”
丁叮:“不是一种甩不开的负担吗?”
荣一京:“不是。”
丁叮:“那是什么?我的存在对你而言是什么?”
荣一京从没在丁叮眼中看到过这么执着的询问,最起码清醒时没有。
缓了缓,他说:“你给我的东西,别人都给不了,只要你在,我心里就很平静。”
丁叮眼泪再次汹涌而出,眉头微蹙,她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孩,压抑着说:“但爱情不是平静,喜欢一个人不是只愿意为她挂一个星星,给她解释为什么要做一件让她羡慕嫉妒甚至去恨一个陌生人的事儿,更不会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一句轻描淡写就不见了……”
荣一京看到丁叮的表情,第一反应就是伸手要抱她,丁叮抬臂挡开:“她碰过你…”
荣一京一愣,也就是他反应快,才能猜出丁叮的意思,丁叮是说,杏田慧羽在发布会上挽过他的手臂。
半真半假,荣一京道:“那我去洗个澡好不好?”
丁叮说:“你不喜欢我…不愿意让人知道我们在一起,我无论做什么,你从来都不会发脾气,像是我永远都不会戳到你的怒点,就像我无论做什么,你都说喜欢,但我也从来没见过你特别开心的样子,没有人比我更知道疯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每天都在胡思乱想,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每天都在揣摩你今天开心还是不开心,会不会突然就不喜欢我了,喜欢不一定都像我这样,但一定不像你这样!”
酒意,醋意,怒意,甚至是怨意,丁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在对荣一京发火,涕泪交下,语无伦次,毫无懂事可言。
她最怕在荣一京面前显得不懂事,如今却在做最蠢的事,可能,她真的要失去他了,因为荣一京看她的眼神,很难形容。
那就别等他开口了,丁叮用力压着哽在喉咙的酸涩,出声说:“我们分开吧。”
荣一京表情丝毫未变,口吻不辨喜怒:“……说什么?”
丁叮心口疼的说不出来话,像是被人用匕首刺中动脉,气息都是停止的。
荣一京等了半晌,“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丁叮不敢看荣一京的脸,憋到不行才开始被迫呼吸,慢半拍说:“分手吧,你说不出口,我来说。”
话音落下足有十秒,荣一京都没有接话,丁叮只知道他没动,不敢久留,正当她准备自己起身之际,荣一京突然站起来,抓住丁叮的手腕,连带着把她也提起来。
丁叮被荣一京拉着走,一路大脑短路,直到被荣一京领进主卧, 被他推坐到床上,看着荣一京伸手解衬衫扣子,丁叮木讷,一眨不眨。
荣一京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当着丁叮的面脱了衣服裤子,然后走到床边,伸手脱她的,丁叮按住荣一京的手,荣一京说:“不是没见过我不平静的样子吗?口说无凭,你自己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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