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见党帅,晚上跟蒋璇夫妇吃了顿饭,闵姜西跟秦佔订了隔天回深城的机票,临走之前,她还是去了趟医院。
走在走廊里,对面护士刚刚从楚晋行的病房里出来,看见她,停下来主动道:“你来了,等下劝劝你朋友,他刚做完手术,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哪儿能不休息忙工作啊,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命就只有一条。”
闵姜西应声,随后走至病房门口,伸手敲门,门内传来一声:“进。”
闵姜西推门而入,楚晋行没抬头,他坐在床上,面前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光亮将他本就没什么气色的面孔照得更加苍白,整个病房里就他一个人,说不上的寂落。
许是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楚晋行抬起头,看见门口处的闵姜西,眼底诧色一闪而逝,“你怎么来了?”
闵姜西迈步走近,把手中的糕点盒放下,出声说:“过来看看你。”目光落在电脑上,她问:“有急事儿要处理吗?”
楚晋行以为她临时来有什么事要说,合上电脑,“没事儿。”
闵姜西道:“不太急的事情就先让其他人做吧,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梁校长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夜大校长姓梁,楚晋行道:“他跟你们这届的人是这么说的?”
闵姜西应声,楚晋行道:“当时他跟我们说的可是年轻是革命的本钱。”
闵姜西勾起唇角道:“差了五届,感觉梁校长身体大不如前了。”
楚晋行也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模样,“他是一年比一年宽容,早我几届的人说,他的座右铭是活着就要拼搏。”
闵姜西忍俊不禁,有些笑点是只有校友才能懂的,两人拿梁校长打趣了几句,楚晋行说:“这么晚过来有事儿吗?”
闵姜西如实回答:“我明天回深城,等我回去跟奶奶联系,约她出来吃饭。”
楚晋行忍着内心瞬间不可控的失落感,面色无异的道:“谢谢。”
闵姜西道:“你别跟我说谢,这话该是我跟你说,害你受这么重的伤,又帮不上你什么忙,你放心,等我回去会常约奶奶出来,她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直接跟你联系。”
楚晋行道:“不用放在心上,其他人遇到这种事儿,我能帮也会帮。错的人不是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闵姜西也明白,他是指造成这件事情发生的人该负主要责任,一面是偶像,一面是对象,闵姜西没有偏帮谁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你要是想跟张扬走法律程序,我随时配合你当证人。”
楚晋行道:“没想过,我不需要他的道歉。”
闵姜西换了种轻松的方式表达歉意,“等回深城后要努力工作了,自己奔小康的同时也要加油为公司创收,下面的同事都很认真工作,也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你这个当大老板的不用太拼,你太拼命也会让我们有压力,不知道大家背地里都喊你‘工作机器’吗?”
楚晋行说:“那我最近休息几天,大家努力帮我挣医药费吧。”
闵姜西信誓旦旦道:“我准备贡献百分之三。”
楚晋行道:“去年没有拿年终奖,今年可以争取一下。”
闵姜西假装肉疼,说是想出一本《家教的自我修养》,楚晋行认真开玩笑,“我认识一些出版社的人,有空介绍给你。”
两人闲聊一会儿,不知哪句话没接上,话茬就这么断了,空了三秒钟,闵姜西主动说:“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儿休息,尽量少看电脑,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楚晋行看着闵姜西转身,关门,消失在视线里,而他竟然连一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都讲不出口,跟她有没有喜欢的人,是不是跟秦佔在一起没关系,单纯是自己的问题,就像他白天跟江东说的那样,他没有喜欢一个人的能力,连关心她为她好都做不到。
确定闵姜西不会再回来了,楚晋行重新打开电脑,然而盯着电脑屏幕良久,人却一动没动,没法喜欢她,又没法不想她……
闵姜西也知道楚晋行口中那位‘女性朋友’八成是个幌子,毕竟老太太想孙媳妇都想疯了,如果楚晋行身边有这种人,老太太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至于楚晋行为什么要让她走,闵姜西觉得,八成是怕她想多了吧,不想让她误会他救人的动机,也不想拖着她在夜城这边耗,直接用这种方式示意她不用想太多,反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绝对明哲保身,人品过硬。
万语千言,闵姜西只想说,不愧是偶像,她永远学习的榜样!
……
闵姜西到深城已经中午,没空跟秦佔吃饭,先去公司销假,现如今二老板位置空缺,大老板出差,所有大事小事都堆到助理头上,助理忙得脚不沾地,看见闵姜西就忍不住问:“你知道大老板还有几天回来吗?”
闵姜西说:“不知道。”
助理苦着脸道:“倪老师说大老板不会出差太久,具体几天回来还不说,我已经连续加班一个礼拜了,我男朋友说我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英年早秃了。”
闵姜西说:“你打电话问一下。”
助理眼睛一瞪,“问谁?你让我问大老板?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
闵姜西笑着安慰她几句,转身往外走,去茶水间路上,看见迎面走来的倪欢,倪欢别开视线,躲着闵姜西走,闵姜西主动道:“还嫌便宜占得不够多吗?”
倪欢脚步停下,侧头看来,面无表情道:“我占什么便宜了?”
闵姜西说:“分了就分了,别再打着丁恪女朋友的旗号说话办事,他的东西你也少碰,便宜的说扔就扔,贵的还要消毒,消毒钱你给吗?”
倪欢脸一沉,冷声道:“就因为我开了一次他的车,程双特意跑到公司堵着我骂,得饶人处且饶人,丁恪都没说什么,你们也别太过分了!”
闵姜西一眨不眨的回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过分两个字?我告诉你,别以为吃定丁恪哑巴吃黄连,你就能继续装模作样,男人不好意思撕破的脸,女人说撕就撕,还好意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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