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亲自下的指示?”何曼怡眉头轻蹙,眼底带着十足的意外。
丁恪道:“你要是有异议,可以随时致电楚先生。”
先行在超一线城市均设公司,每个公司的两个老板都有权直接跟楚晋行取得联系,一来方便,二来也起到监督敦促的作用,免得一家独大,一手遮天。
听到丁恪这样讲,何曼怡就像是吃了什么脏东西,有口难言,不是不信丁恪,而是好奇为什么就连楚晋行也要包庇闵姜西。
丁恪熟视无睹,对闵姜西说:“你来我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再次打开,侧头一看,是吊儿郎当的陆遇迟,陆遇迟显然没料到一抬眼就是丁恪,愣了一下过后,马上挺直腰板儿,正经了几分。
“大老板。”
跨出电梯,他眼睛飞快的扫过面前三人,尤其是眼眶微红的何曼怡,陆遇迟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某人肯定又作妖了,来气,没有叫二老板。
视线下垂,陆遇迟又突然看到闵姜西包着纱布的右手,不由得眉头一蹙,沉声道:“你手怎么了?”
闵姜西说:“没事儿,碰了一下。”
陆遇迟不信,明显的看了眼何曼怡,何曼怡也没有好脸色,“我先回去工作了。”
她转身离开,陆遇迟拉着脸道:“出什么事儿了?”
闵姜西道:“等会儿再跟你说,你先回去把早餐吃了。”闵姜西跟着丁恪进了办公室,陆遇迟进门发现同事几乎都到了,大家将他围住,小声询问昨晚闵姜西当街斗殴的具体经过,一觉睡到大天亮的陆遇迟一脸懵逼,“谁斗殴了
?”
“别瞒了,我们都知道了。”
办公室内,丁恪跟闵姜西对面而坐,她先开口:“对不起,又给你惹事儿了。”丁恪道:“我昨天半夜接到楚晋行的电话,才知道你出事儿了,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听得心惊肉跳,好在最后没出什么大事儿,你也没吃到亏,你说你,怎么胆子这么大,
敢半夜三更跑出去跟一帮人打架?”
闵姜西老老实实的坐在客椅上,垂着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丁恪蹙着眉,眼底尽是操心,“你大学时的全夜城优秀大学生奖是怎么得的?我一直知道你不好惹,不像看着那么手无缚鸡之力,但我也没想到你胆子大到这种地步,最近
警匪片看多了?”
闵姜西垂着头,小声说:“你只是被我的表象给骗了。”
丁恪笑道:“是吗?那你还挺厉害的,大学好几年连老师带同学,都以为你性格沉稳,别说打架了,跟人吵架的时候都没有。”
闵姜西摸着扶手,半晌后抬起头,“楚先生怎么说?”
丁恪道:“你这表情是害怕还是难为情?”
闵姜西说:“都有。”
丁恪急了一阵,这会儿缓了口气,出声说:“我昨晚知道就想给你打电话,楚晋行心细,叫我别打了,免得你睡不好觉,他说不怪你,公司不会给你处罚。”
闵姜西闻言,莫名的心口一阵泛堵,再次垂下视线。
丁恪道:“楚晋行也没跟我说具体原因,你到底为什么跟人打架?”
闵姜西没抬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情,唇瓣一动,声音如常道:“有些人该打。”她不愿明说,定是有难以启齿的理由,丁恪道:“我知道你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外面很多在传你因为当了秦家和荣家的家教,仗势欺人,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是有一点你要承认,树大招风,你现在的身份很特殊,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看,一些巴结的,奉承的,讨好的,一些嫉妒的,讨厌的,甚至是想从你这儿下手打秦荣两家主意的,你未必马上分得清谁好谁坏,也许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在这样的环境下你更因该谨慎小心,说句明哲保身都不为过。大人物斗法,小人物遭殃,我们就是普通人,有几斤
几两自己清楚,折腾不起。”
丁恪跟闵姜西说话向来直白,闵姜西点头应声:“我知道。”
丁恪道:“我就怕你温水煮青蛙,以为自己知道,其实根本就不知道。”
闵姜西抬起头,丁恪盯着她说:“秦佔今天来过了?”
“嗯。”
“你事先知不知道他要过来?”
“不知道。”
丁恪从鼻子里叹了口气,一脸正色的说:“秦佔一大清早比我来的还快,你就没想过他图的什么?”
闵姜西眸子微瞪,赶忙道:“你别想歪了,他是来帮我说话,但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
丁恪跟个老父亲似的,紧追着问:“那是什么原因?”在何曼怡面前,闵姜西不肯说,但在丁恪面前,闵姜西如实道:“女人跟女人打架还能因为什么,喜欢秦佔的人把我当假想敌,明里暗里找过我好几回,我说我跟秦佔是清
清白白的,她死活不信,所以这一架早晚都要打。”
丁恪眼中有担忧也有狐疑,“秦佔对你一点儿其他意思都没有?”
闵姜西道:“要我举手发誓吗?他不仅对我没意思,还生怕我对他有想法,我刚去他们家的时候,他就警告过我,别有非分之想。”
丁恪闻言,似是舒了口气,“是这样就最好。”
闵姜西劝道:“你不用担心,他是太要面子,不愿意我给他背黑锅,所以才来公司替我说话,我去秦家这么久,我俩说过的话还不如我跟你半天说的。”
丁恪先是点头,紧接着反应过来,微微蹙眉道:“你也别得意,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是吧?”
闵姜西瞬间垂下头,乖乖道:“没得意。”
丁恪道:“这次的事件公司不会做开除和降级处理,但要扣你半年的奖金,以示警戒。”
闵姜西点头,“谢谢楚先生高抬贵手,谢谢大老板顾念校友情。”
丁恪道:“这个决定是我做的,楚晋行倒是没说处罚,还说外界的施压不用管,他会处理。”闵姜西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茫然不解,丁恪道:“你不了解楚晋行,他跟我们一样,都是普通人,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年少时的家庭环境远不如我们,他能走到今天吃过很多苦,也受过很多委屈,所以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有权有势的人欺负弱小,既然他说不怪你,就是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你心里不用有太大的压力,事儿过去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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