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红眼

    “路明非！你的眼睛怎么变红了！不会是红眼病吧？”
    第二天清早，陆俊刚揉着眼睛换上一身卡塞尔学院的校服，就听到外面的客厅传来诺诺熟悉的尖锐嗓音。
    他走出卧室，发现路明非正穿着他那件大号熊猫睡衣站在客厅侧面的更衣镜前，旁边是穿着一件高腰牛仔裤和露肩条纹短袖的诺诺。
    “怎么回事？”陆俊好奇地迈步上前。
    “俊哥……我是不是病了？”路明非哭丧着脸扭头，陆俊与他对视在一起，顿时吃了一惊。
    原本路明非的瞳孔是纯黑色的，可现在，他的眼眶里竟然是一片血红。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到血红色中还夹杂着几缕暗金，看起来狰狞可怖，但又带着某种奇异的美感，像是血色的水晶，令人忍不住想要一直盯着看。
    “你不会是感染上什么病毒了吧？昨天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或者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过？”诺诺问。
    “不可能啊，昨晚我不是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吗？明明睡觉之前还好好的……难道是我熬夜太久了吗……”路明非满脸惊悚地说。
    “没事，这是正常现象。”陆俊用手捏了捏路明非的肩膀，又凑近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如释重负地说。
    “什么情况？俊哥你知道吗？”路明非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我曾经见过类似的情况。”陆俊声音沉稳地说，“以前我有一个妹妹，叫小梦，她刚觉醒言灵时也和你一样，瞳孔变成了暗红色，当时她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一天之后就恢复正常。所以我猜测你昨天应该是受到红龙的刺激，意外觉醒了一部分血统。”
    “我也觉醒了吗？”路明非喃喃道。他的表情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说起来，昨天挡在范佩西身前的时候，我确实感觉身体怪怪的……”
    “真的吗？”诺诺好奇地凑过来，“那你的言灵是什么？让我们看看呗！”
    “可我什么也不知道啊！”路明非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除了有点困之外，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你现在应该是初步觉醒，根据我的经验，最近一周你的身体应该会慢慢出现变化，比如力气变大反应变快之类的情况……至于言灵，倒也不必强求。”陆俊说。
    “为什么不必强求啊？”路明非眨眨眼问，“我也想像你和奇兰一样，掌控雷电或者预测未来什么的……那不是很酷吗？”
    “在我个人的理解中，言灵更像是一种隐藏在血液中的特殊本能。只有当你受到某种特定的刺激，或者面临生死关头时才会出现。出现之后，你就可以抓住那种感觉，慢慢地去了解和控制这种特殊的本能，直到熟练地掌握它。”陆俊说，“所以我才说不必强求，命里有时终须有。”
    “特定的刺激？”诺诺偏过头看向陆俊：“那你觉醒言灵的时候，经历了什么刺激？”
    “……我的一个好朋友，被变异的龙类抓住，差点在我眼前活生生被吃掉。”陆俊沉默了片刻说。
    话题突然变得沉重，一时间诺诺有些尴尬，脸皮发涨，移开了视线。路明非也没再说话。
    这时房间的门被零推开，一头白金色长发的少女优雅地迈步走进来：
    “兰斯洛特学长让我来通知你们，十五分钟后再十七层的小会议厅集合，参加‘3e’考试。”
    她优雅地踱步，仿佛自己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等等，我的房卡应该没丢吧。”沉重的气氛被打破，路明非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最后从裤兜里掏出房卡，然后瞪眼看向零：“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为什么每次你都不敲门！”
    “你的眼睛？”
    当路明非看向零时，少女也发现了他眼睛的异常，一双冰蓝色的瞳孔里露出明显的惊讶之色。
    “没事，初步觉醒的特征之一。”诺诺依旧因为自己的任务当初被零给抢走而对这个女孩有些细微的敌意，“别大惊小怪的，你们好好考试，师姐我去外面逛一逛，下午咱们一起出去玩！”
    “很遗憾，兰斯洛特学长告诉我，施耐德教授要求陈墨瞳师姐来做本次考试的监考官。”零说。
    “什么？！”
    诺诺暴跳如雷，冲到零的身前：“你是故意要和我过不去是吧！上次抢走我们的任务就算了，现在还总是找茬！”
    她一头暗红色的长发在身后甩开，怒发冲冠，颇有一番气势。
    然而零就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对诺诺的怒火无动于衷：“如果师姐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问兰斯洛特学长，或者是施耐德教授。我只是负责给学长传话而已。”说罢她转身就走，毫不停留。
    “你！”
    “师姐，你别急，零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路明非急忙安慰道，“反正也就一上午的时间，你陪我们一起过去吧。”
    诺诺瞥了眼路明非，又悄悄看了眼陆俊，看到他似乎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生气，脸色才缓和下来：“那好吧，我感觉，我是跟你们两个人彻底绑定在一起了……这就是命啊！”
    三人换好衣服，简单洗漱后便一起出门。但路明非刚走出门就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陆俊：“俊哥，我的眼睛……能不能用什么东西遮一下？”
    “怎么，有偶像包袱？”诺诺在旁边打趣道。
    “总是被人上来问的话，也挺麻烦的。”路明非小声说。
    “戴上这个吧。”诺诺转身跑进自己房间，很快就拿出一副墨镜递给路明非。
    “怎么感觉是女式的？”路明非端详墨镜。
    “你到底戴不戴？不戴的话就还给我！”诺诺伸手就要抢回来。
    “别，别，谢谢师姐！”路明非连忙伸手护住，戴上了墨镜。
    就在两人一路的打闹和玩笑中，他们穿过装饰豪华的走廊，一起来到十七楼的小会议厅。
    站在门前的柔软的红地毯上，陆俊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早晨七点半，虽然他们路上并没有耽搁很久，但会议厅内已经基本坐满了人，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多个。
    “这次我们分成了四个教室……不对，四个会议厅分开进行考试。”富山雅史教授忽然从门内探出头，吓了诺诺一跳。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风度翩翩，但从门内探出头的动作却显得有些滑稽。
    “我要提醒你们，这次考试是绝对禁止作弊的，被发现后会永远取消考试资格！你们需要把手机放在门口的手机袋里，考试过程中不允许偷看别人的试卷，诺诺和兰斯洛特是这个考场的监考官，一旦发现有人作弊，就会立刻将他带出去！”
    “你放心吧教授，我保证没人敢在我眼前作弊！”
    陈墨瞳挥舞着拳头，同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旁的路明非。
    “快点进来吧，十分钟后考试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