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我求你们别打了。”
疼痛之下，平井理举起右手示意认输，申三成轻轻咳嗽一声，随后让这些人住手。
“怎么，这才刚开始就受不了了？”
鼻青脸肿的平井理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他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好一阵子才缓和过来，“求求你别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申三成满意点点头，“我说过，不听话的会有很多办法对付，好话可是说在前面了，要怪就只能怪你不识好歹。”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认栽了。”
此刻的平井理根本不是申三成的对手，他除了妥协毫无他法，只能按照申三成的要求去做。
“嗨，说起来，咱们都是北安人，我也不想逼死你，可欠债还钱，是天理，对不对？你没钱还我，没事，我给你想了个还钱的好法子。”
看申三成一脸冷笑，平井理的心里立刻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什么法子？”
“加入陷阵营，咱们都是爷们，要银子，就该去沙场上赚！入了陷阵营，咱们的账，一笔勾销了。”
“不，不行，我不参加！”
顾名思义，陷阵营就是最先进攻，冲锋陷阵的军队。
可在古月军中，陷阵营还有另一个称呼，那便是炮灰营。
古月还没出现类似“上帝创造人类，而柯尔特使人人平等”之类的感慨，可他们也发现，火器的出现，让个人勇武越来越没有意义。
苦练二十年武艺的武士，也挡不住一个耕地农夫手里的火铳。
自知火铳比不过周军的古月人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到处抓捕百姓，组建陷阵营。
对战之时，陷阵营冲锋，能冲乱敌军自然最好，就算不能，也能消耗周军弹丸，而古月军便可趁着周军重新装填弹丸时开枪。
说白了，陷阵营就是古月军的人肉盾牌，而攻城之时，陷阵营也成了消耗城防武器的炮灰。
做民夫是九死一生，可加入了陷阵营，就是十死无生。
“你说什么？不参加？我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你却给脸不要脸，呵呵，那就别怪我不念同胞的情分了。”
话音一落，两个手下直接将平井理按在地上。
其他民夫想要出言阻止，可看到申三成几个拿着腰刀的手下，都闭上了嘴巴。
申三成本事权贵家的管家，被抓做民夫，成了民夫管事后，靠着克扣粮草的便利，收拢了一批昔日权贵人家的家兵充当爪牙。
民夫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只能任由申三成鱼肉。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呵呵，我说了，是爷们就该上战场，你不敢上战场，那就不是爷们了，不是爷们，你还留着爷们的家伙事干什么？”
这么绕口的话，平井理竟然听一次就明白了意思，拼命反抗，可在爪牙的按压下，根本反抗不了。
看一个男人满脸狞笑的握着匕首走过来，平井理惊恐的喊道：“不，不要，我，我加入，我加入陷阵营！”
“加入？完了，动手！”
申三成自然早就知道平井理没钱还给自己，也知道他不会加入陷阵营。
又是催债又是赌博的闹了好一阵，就是为了吸引到足够的民夫来围观，现在观众够多了，自然要杀了平井理这只鸡，吓唬住其他猴子。
感受到裤子被扒下来却无力抵抗的平井理认命一般闭上了双眼，准备忍下即将到来的一刀。
就在平井理觉得自己告别男人身份的时候，一声怒吼让他再度来了精神。
“住手！”
撇了一眼推开人群走进来的凌空，申三成不屑道：“怎么着，你要替他还钱？”
“我没钱帮他还，也不打算还。”
“哈哈哈，还以为你是平井理的好兄弟，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敢沾染麻烦，就滚！”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不想还钱就消了欠债，有两个办法，要么欠债人死，要么债主死，人死债消。”
“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还没说完，凌空拎着锄头冲过来。
一个爪牙刚举起刀，就被凌空抢先一步砸中了脑袋，另一个爪牙还没反应过来，锄头便狠狠砸中他的小腿。
在爪牙的惨叫声中，还在滴血的锄头便顶在了申三成的脖颈上。
“别，别，我……我知道错了，平井理的债，我免了，饶命呀。”
“只有平井理一个人的债？”
“您还认识谁，我都给您免了。”
“我要你免除所有人的债。”
一听这话，申三成好像被踩了尾巴一般高声喊道：“不行！”
凌空加重了力道，让锄头更加用力顶在申三成的脖子上，哪怕双腿颤抖的申三成都站不稳了，只能乖乖说道：“好汉，饶命，我，我愿意免除所有人的欠债。”
“滚吧。”
脸上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后，平井理带着爪牙们狼狈逃离。
而民夫们，立刻发出了欢呼声。
上次凌空帮着民夫在军犬之下救了人，这次又帮着教训了投靠古月人的内奸，已经让凌空得到了极高的声望。
对于这些生命朝不保夕，自己又没胆量反抗的北安民夫们来说，他们太需要一个凌空这种强人来帮他们出头，保护他们了。
在民夫们的欢呼声中，凌空如同真正的侠客一般，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小半个时辰之后，凌空和几个民夫之中，几个大家族族长谈过之后，准备回到自己临时居所，却被四个古月兵堵住了去路。
申三成从古月主子身后走出来，冷笑道：“怎么，你小子以为打了我的事，就那么容易过去了？”
一听这话，平井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举起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半截军刀挡在凌空的面前。
凌空已经救过自己两次，这次，他也要给恩人拼命一次。
“我早就料到你不会就此作罢，也一直等着你来找我。”
四个古月兵听不懂凌空的话，脸上毫无反应，可申三成却被吓的再度躲在最壮硕的古月兵身后。
“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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