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抽出手,没有成功:“我们不聊这些,都过去了。”
“并没有过去!”裴澧夜摇头,“我心中最爱的人,依然是你,而你呢,难道从未对我动过半分心思吗?”
宛若卿一愣,这似乎已经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了。
这么久以来,她一直觉得他们两个人相处得不错,控制得也不错,她以为会这样长长久久下去。
除却上次裴澧夜需要信任那次,他们几乎没有任何逾越。
“我们之间,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裴澧夜继续道,“至少我不能!”
是的,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当它没有发生过。
宛若卿此刻很清楚之前是她自己在逃避这一切,并且希望所有她逃避的事情永远都不要出现,因为她发现她无法控制那些事情。
“我身边可信任的人,越来越少了……”宛若卿忽地冒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裴澧夜微笑:“你不需要说这样的话来说服自己的,其实,你心中从来就是有我的,只是你不肯承认罢了。”
宛若卿有些愕然,甚至有些结结巴巴地反驳:“何时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的!”
她知道吗?
当她努力想要挣脱他妻子这个名分的束缚,真真正正要一份休书,而并不是直接不辞而别,告诉自己只是为了和他断得干干净净。
当她知道他利用了娘亲的死而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她比听到亲生父亲对母亲的利用,亲妹妹对母亲的蔑视更为愤怒。
当国宴之上她冒充无尘公主跳舞,明知道他的愤怒,她却故意妩媚地从他身前走过,很欣赏他的愤怒。
当她落崖中情花毒,虽然只有他一个男人可以解毒,但是若是换了别的男人,她是不是可以忍得更久一些,或者根本就不会和他发生关系?
当她有难,要人帮忙,她先想到的是找他,让他找个女人来搞定西凉太子。
她留下御儿,仅仅只是因为害怕下半辈子的寂寞吗?
当她知道白璱隐瞒了御儿的事,她松了口气的同时,为何那般恨白璱?
为何在南越见到他,终于下定决心跟他断绝任何关系以后,她才真正爱上阿图?
为什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宛若卿只感觉自己都吓了一跳。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她好似见了鬼一般狠狠抽回手:“裴大人,你今日太无礼了!”
不是这样的,肯定不是这样的。
“我们都是相似的人,当发现有一个人可以影响到自己的心神,一定会逃避!”裴澧夜不理会她的疾言厉色,笑笑继续往下说,“我当初冷落你,避开你,用常非晚来激怒你,当发现被骗以后气你,各种各种,都是怕你影响了我。当我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你早已离我很远了。”
宛若卿低了头,她知道,裴澧夜说的都是正确的。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选的男人都是她自认为可以控制,并不会被他们控制住自己的人。
珏和阿图,都是会由着她胡闹的男人,然后会在她身边或者身后,帮她做一些琐碎的事情。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她是做大事的人,所以身后肯定要有一个全力支持她事业的男人,这样才会达到互补,两个人的感情才会好。
到现在为止,她一直清楚地知道自己最爱的是阿图,可是……
正如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她对裴澧夜,真的连一点点心动都没有,还是她只是不喜欢她的生活中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和她平起平坐,影响到她的决策和心神?
“我并不想取代赫连图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从未想过要动摇他在你心中的位置,但是……”裴澧夜吸口气,怔怔地看着她,“你可不可以对我公平一点,如果我不是和你拥有同样高的能力,你会不会真的就像现在这样对我一点心动都没有?”
或者……不会吧?
宛若卿心中有些摇摆不定起来。
“拥有这样的能力不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如果因为这个原因,我爱的女人要离开我,我觉得这对我不公平!”
宛若卿沉默,无言以对。
正文 风云大陆版结局,前世,今生
回营以后,宛若卿大病一场。
她一向都是健康宝宝,来到这一世后,更是从小就注意锻炼身体,所以从小别说生大病,连咳嗽打喷嚏都很少见。
而这一次,她居然发起高烧来,而且几日不退。
裴澧夜每日为她煎药,并总是亲自端来喂她喝。
“其实,你大可不必做这些。”宛若卿每次总是这样说,“现在宛诚如一死,端木无垢等于断了一臂,东陵军心不稳,正是趁胜追击的好时候,你不应该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
裴澧夜笑道:“你最关心的事情,就是我最关心的事,打仗和你,我会平衡,你是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吗?”
“相信!”宛若卿忍不住失笑,“你从来就有这个能力,我很清楚。”
“相信我便好。”
宛若卿忍不住又笑道:“我早已把信任赐给你了,你忘了?”
裴澧夜也忍不住笑起来:“能开玩笑就说明病得不严重,你说的。”
宛若卿叹口气:“病去如抽丝啊!”
“你是心病,自然好的慢!”裴澧夜瞪她。
宛若卿有一霎那的晃神,他们这般相处,好似成亲多年的老夫老妻。
他喂她吃药,她慰他心安,然后两个人天南地北地聊着各种话题,可若是只要说到对方心思,却又能自然而然就说到对方心坎里。
好像好多年前,他们就应该是这样生活的。
“东陵军节节败退,此刻他们朝中无人,我们趁乱出击可以占很大优势。”裴澧夜放下药碗地上梅子,好像闲话家常一样开始谈论目前战事,“可惜你在这里养病,不能看到那些攻城掠地的壮观场面。”
宛若卿叹口气:“其实,我从来不是一个嗜战的人。”
“我知道。”裴澧夜点点头,“所以你会让金燕盟从商,不再争夺本来就属于你们的皇权。”
“有时候,可能只是为了争一口气。”裴澧夜笑了起来,“想想当年我振兴御世堡,也是为了父亲在天之灵有个安慰,也是为了告诉母亲我有足够的能力,让她不再左右我。”
“结果并非你所料那样,是不是很失望?”宛若卿笑看他,虽然有些虚弱,不过和他聊天有时候感觉精神会好一些。
她自己的病自己清楚,事实上正如他所说,就是心病。
“当时我想,用绝望来形容比较恰当。”裴澧夜笑起来,现在再提起当初的事情,他已经可以微笑面对。
宛若卿叹口气:“要我把你娘放了吗?”
“随你!”裴澧夜轻笑,“每个人做错了事,总要收到惩罚的,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公地道。”
宛若卿轻咳几声:“我有时候在想,我对人有时候是不是太过苛刻,并非人人都能做到和我一般,我也有做不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有些情绪,我可能也控制不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少你不会胡乱去加害那些无辜的人,只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而已。”
宛若卿叹口气,看往窗外。
“很想自由啊?”裴澧夜笑起来,“那就快点病好,我带你去玄州。”
宛若卿大喜:“你们已经打下玄州了?”
“今夜打!”裴澧夜很有信心地道,“我保证三日后如果你能起床,就可以在玄州城内溜达。”
“那我们岂不是已经到了点苍山了?”宛若卿眼中有些发亮,“到时候我带你上山去。”
裴澧夜一愣:“据说那是座仙山,住了不少仙人?”
“住了不少闲人还差不多。”宛若卿失笑,“那不是仙山,不过是世外桃源,祥和安宁,等你打下玄州的带你去。”
裴澧夜收拾药碗出门:“那你得把病养好了才能去。”
宛若卿笑起来,目送他出门。
其实他们的生活能一直这样简单平实也很好,只是他们注定不可能和平常人一样生活,因为从他们嘴里面说出来的就不会是普通事件。
即使有人将它用这么简单自然的语气说出来,还是无法达到那种普通生活的境界。
他们是不可能的!
宛若卿叹口气,缓缓起身。
头还是有些疼,不过比前几日还是好了许多。
她对自己的身子有数,药方都是她自己开的。
其实如果好好养又心情好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好,拖不了这么久,只是她潜意识可能想躺在床上多休息一段时间,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有些事情,她想要好好来想清楚。
差不多了吧?
她这样想着,队伍一直在推进,只是她刻意没有去打听打到了哪里,裴澧夜于是也刻意没有说,是怕她伤神。
想想,她这一生都算是很幸福的了,一路走来,身边总是有好多朋友陪着她,帮着她,死心塌地地跟着她,即使有时候她会迁怒,会走岔,可他们都未曾离开过她,始终不离不弃。
能有这样一个人生,已经无憾了。
正如裴澧夜所说,三日之后,病愈却还有些虚弱的宛若卿大大方方的走在了东陵玄州城的大街上,跟过往的西凉将士们挥手致意。
刚刚整顿了一夜,此刻玄州虽然还没有散去硝烟的味道,却已经感觉到了一种百废待兴的意境。
至少,有很好的前景,才能让百姓相信他们不是吗?
裴澧夜真的是个军事天才,兵权交到他手中不过半个多月,他已经拿下了两座城池。
趁东陵失去丞相大人的混乱时主动出击,不给敌人整顿的机会,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他是个很能抓时机的人,不光是打仗,还包括对待女人。
宛若卿叹口气,转头看着裴澧夜:“明日我带你上点苍山吧。”
“你身子吃得消就好。”裴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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