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布置得很是很有心思的,一张是宛若卿的,一张是给锦绣和鹦哥的。
为了让鹦哥快速成长,这次宛若卿把她也带出来了。
帐子中间是案台,文房四宝俱全,地上毡毯,踩上去软软的,又没有绒毯那么热。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不过这个营帐通风条件倒是良好,完全没有闷热之感。
“现在形势怎么样了?”宛若卿满意地点点头,开始询问情况。
虽然一路也接收到战报,但不管怎么样,总没有直接在前线问来得快。
景言听到这句叹口气:“忽悠胜负,就是最早一仗我们打得漂亮,一口气夺下了十六个集镇,现在被东陵又抢回去四个,前几天是八个,我们三天前又抢回来四个。”
“看来是僵持上了。”宛若卿点点头,“实力相当,这个仗打起来是有些头疼。
景言点点头:“是啊,我估计,这个仗,怕是没有三年打不下来。”
“一打仗准是没好事,其实对两国都没有好处,你说我们高高兴兴各自在家发展经济,想着怎么让百姓安居乐业多好,非要打仗。难道领地大了,真的会开心一点,吃东西也会美味一点?”
“我也不明白。”景言摇摇头,“我觉得当皇帝都不开心,哪里会想到多要一点领土?自己脚下那块地能处理好就不错了,干嘛还去翘想别人的领地?”
宛若卿忍不住失笑:“所以你这个人啊,永远成不了什么大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大将军的。”
景言也笑起来:“如果没有小姐,可能我至今还在做着见不得认得勾当,只为了让我和妹妹可以更好地生活。”
“但是如果没有我,你也不用杀这么多人。”宛若卿低头,“当年我给你钱,足够你平平安安,和景娜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那景娜的眼睛也不会好,我也无法领略现在的风光。”
“现在能有什么风光?”宛若卿不解。
景言深吸一口气:“站得高,所以才会望得远,我若是没有站到今天这个高度,我永远不会知道这里的风景如何。不会想到战争是生灵涂炭,不会为了百姓们的安定,努力想要贡献自己每一份力量。”
“说得自己好像多伟大一样。”宛若卿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实在不太习惯这种话从景言的嘴里说出来。
景言讪讪笑起来,摸摸后脑勺。
宛若卿转头看一眼,奇道:“咦,锦绣呢?”
“锦绣姐姐刚才出去了。”鹦哥忙道,“见娘娘……哦不,参军大人和将军聊得正欢,所以没有打扰。”
打扰?
应该是她太久没见到景言太兴奋,而打扰了小两口就别重逢吧?
宛若卿忍不住有些负疚感,却见锦绣端了水盆走进来:“大人,西陲风沙大,你的脸遇到风沙会起皮,赶紧洗洗吧。”
原来这丫头居然是为她办事去了,宛若卿心中有些感激:“我哪有那么娇贵,西陲这边水比油贵,少用些。”
“不碍事的,这里靠近绿洲,并没有那么缺水,我让他们每天都给参军大人留了水的。”景言忙接口。
宛若卿这才随意抓了一下汗巾,洗了个脸,笑道:“你们两个都有两年没见了吧,肯定有很多话要说。鹦哥,你陪我去巡防。”
“小姐……”锦绣拉了一把宛若卿的袖子,“我跟你一起去。”
“这么大的人了,害什么羞啊。”宛若卿忍不住取笑,“放心吧,我不会说你擅离职守的,你和她,而且有时间限制的哦,日落之前一定要把想说的话说完了,不然以后可能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说完,宛若卿拉着鹦哥就跑了。
鹦哥歪着头看看营帐的方向,嘟嘟嘴:“大人,我总觉的锦绣姐姐和景大人之间怪怪的。”
“有什么怪的?”
“总觉的他们不像是恋人,这么久没见面,不是应该很激动才对吗,怎么锦绣姐姐还能想到给你端水洗脸?”
看着鹦哥满脸不解的表情,宛若卿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大。
“那你说,恋人之间应该怎么样才对?”想了想,试着问了一下鹦哥。
“就算只是分离两三天,甚至是一晚上,都会思念对方到睡不着。见了面,第一时间就想拉着对方的手,这样才对吧?”
正文 御驾亲征王对王(3)
宛若卿笑起来:“鹦哥,你倒是很有心得,有心上人了吧?”
鹦哥脸一红:“我只是照常理推断罢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是谁都知道的道理,反正御儿肯定不懂。”
“那当然,御儿才四岁。”
“你今年十八岁了呢。”宛若卿上下打量着鹦哥,“快告诉我,你看上哪家公子了,能给我们家鹦哥看上的男人,绝对是上辈子祖上积了德了。”
“他这辈子就积了不少德了,不用使用上辈子的。”鹦哥脱口而出。
宛若卿恍然大悟:“刚才还说是常理,他……是谁啊?”
“不跟你说了,大人,你净欺负人。”鹦哥一下跑远了。
宛若卿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雏形来……
如果是他,两人倒是挺相配的。
只是锦绣和景言……
宛若卿心中疑团确实越来越大,因为她也没有多少恋爱经验,所以之前只能用可能她的经验并非任何情侣都适用来解释。
可现在连鹦哥都提出了质疑,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
但这事,她又该怎么下手管?
其实,从锦绣强烈反对她和阿图在一起开始,她就一直在反省自己对于锦绣的态度。
可能真的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吧,主仆情深,她一开始好像就有些过多地干涉锦绣了,因为自己从未被干涉过,所以不知道那种被干涉的滋味。
因为她和阿图的事,让她开始感觉到,自己是不是也一直在犯着和锦绣一样的错误?
太熟,感情太好,所以理所当然把对方的事当做是自己的事,不管公事还是私事,觉得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对方也一定会认为对,自己认为错的事情,对方一定不会去做?
景言和锦绣的事,当年不管人选还是方式,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可看他们的相处,难道竟是她错了吗?
忽然想起出发之前还想搞个战地婚礼来着,看起来,她还是别添乱了,让他们自由发展应该会更好。
感情的事,始终不能勉强。
“景言倒是真的挺会带兵的。”宛若卿想到这里,便转移了话题,指着巡防的士兵笑道,“可以说是鬼才啊,不管布防还是调度,都透着灵活性。这一点上,他比他师父赫连珏还强。”
鹦哥嘟嘟嘴:“带兵打仗,我真的不太懂,看着兵书没多久就能睡着。”
宛若卿忍不住笑道:“你也就练武的时候精神最好吧?”
鹦哥脸一红:“娘娘你又取笑奴婢。”
“我是大人,你是属下,这里军营人多,称呼必须改过来。”宛若卿这次是一本正经地说话的。
女人带兵打仗,西凉历史上应该还没有过,这事要是戳穿了恐怕会给阿图惹麻烦。
现在正是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尽量不要出事最好。
鹦哥忙点点头:“奴……属下知道了。”
宛若卿叹了口气:“难得你跟了我这么久,心思还可以如此单纯,真是不容易。”
就算宫里没有其他妃子跟她争宠,可是宫女总是不少,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幸好鹦哥在宫里地位不低,不然以她的性子,怕是早就被别人吃干抹尽了吧?
如今找了个挺好的心上人,也算傻人有傻福吧。
“参军大人,景将军让大人赶紧回营,有紧急军情禀报。”有个传令小兵跑了过来,心急火燎的样子。
宛若卿和鹦哥对视一样,赶紧往中军帐赶。
“怎么回事?”宛若卿到了帐内,看到景言和锦绣一脸严肃的样子,似乎就等着她来。
“我们在营后看到了一支似乎是来自东陵的军队,小分队,现在还不清楚有多少人,可能晚上会偷袭,我让人再去探了。”景言指指军用地图,一边比划方位。
宛若卿松口气:“找到要偷袭的人,不是好事吗?”
景言点点头:“但是现在不清楚他们会不会前后夹击,而且霍格的军队又推进了一百里,如果他愿意增援的话,我们压力不小。”
“霍格动了?”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之前这么久都不动,现在怎么忽然动了?”
景言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之前真的感觉霍格只是摆设而已,不管我们这里打得多么如火如荼,他都充耳不闻,这次却忽然推进百里,真是有些不明白。”
宛若卿皱了一下眉头,心中大胆的猜测。
这一次来,她可是带着她的“新婚贺礼”来的,那么,消息走漏也很正常了?
“这一次,可能只是试探,我估计霍格还是不会出兵。”宛若卿想了想,“不过,这次试探过后,我们必须做好和他正面对敌的准备,估计御世国那边已经按耐不住了。”
“大人,难道御世国真都要和我们为敌吗?”锦绣的眼神竟然有些悲凉。
宛若卿愣了一下,淡淡笑道:“怎么了,和他们正面对敌,是迟早的事。自从御世国和东陵签下协议的那一日起,我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也是。”锦绣苦笑,语气悠悠,宛若卿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大人,末将想请大人迅速离开此地。”景言忽然出言打断他们主仆二人的谈话,“今晚应该有场恶战。”
宛若卿一愣,忽地笑了起来:“景言,你太小瞧我了,什么恶战,再大的战役我也经过,还害怕一场偷袭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言摇摇头,“可是大人的身份高贵,不能收到一点损伤,不然末将怎么跟皇上交代?”
“我能从白水城来到这里,从出发那一刻起,需要跟他交代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和你无关。”宛若卿豪气万丈地拍拍他的肩,“放开手脚打吧,不用顾忌我,景将军,我自保绝对不是问题。”
见宛若卿似是决心已下,景言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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