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突然流鼻血这件事,徐闻最开始是不相信的。
但是很快,他就感受到了鼻腔里的腥热,用手一摸,又看到了湿漉漉的暗红。
他这才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至于为什么流鼻血,惊慌之中,猜测很多。
可能是自己刚才做俯卧撑做猛了,可能是温泉房里的温度太高了,也有可能是……
自家老婆的身材太刺激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当务之急破案不重要,止血是最要紧的。
嗯……沈安然是这么想的!
于是在发现徐闻流鼻血后,她整个人就慌得不行,一顿狂呼乱叫后才赶紧找来纸巾给他擦血。
紧接着,她又想起了小时候爸爸妈妈教的方法,她赶紧让徐闻坐下,仰着头,站在他面前,俯身给他把鼻孔塞住!
沈安然当然是一片好心,这一点,徐闻是百分之百认可的。
但是事实证明,好心也有可能办坏事!
这个奇特的视角,让自认lsp转世的徐闻也不禁老脸暴红,心脏砰砰砰跳得极其厉害,然后……
鼻血流得更多了!
“哎呀,怎么还越流越多了?!”
沈安然大叫起来,更是手忙脚乱,不停地拿新纸巾给他往鼻孔里塞,差点把他塞成蔡八斗。
但血还是止不住!
“哎呀,怎么还在流啊!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屋里太热了,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不对啊,早饭我们一起吃的啊……”
徐闻感觉自己都快晕过去了,不是血流多了头晕,而是被自家老婆给笨晕的!
他自己按住脸,闭上眼睛,一脸贤者模式:“你上旁边待着,我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吗?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你去待着吧!”
“可是……”
“亲爱的老婆,听话行吗,我真的一会儿就好了!”
徐闻都快哭了,想不明白这妮子为了金曲奖饿了这么多天,怎么脸见瘦,某些部位却还是那么……蓬勃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这理解为沈安然的天赋异禀,然后为自己今后的幸福生活沾沾自喜了一番。
至于这一时的忍耐,也就没那么容易接受了!
把老婆赶走后,鼻血果然很快止住了。
鉴于这起意外事故,徐闻不敢再和沈安然见面。
同时为了自己的生命健康着想,他强逼着自己成为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把畅想了一路的鸳鸯戏水画面,直接打了满屏的马赛克。
当下自己上楼,留老婆自己一个人泡温泉。
……
等沈安然舒舒服服泡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徐闻叫了午餐送上门,两人大快朵颐一番,然后就非常腐败地躺在朝南的桑拿房里蒸了一锅。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二楼房间,躺在躺椅上,熏着暖气,隔着玻璃,享受着数九寒冬的阳光浴!
沈安然很快睡着了!
徐闻就算想发生点什么,这时也全部偃旗息鼓,看了她一会儿,自己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沈安然一连吃了两顿饱饭,晚上不敢再放肆,坚决不再进食!
徐闻也不勉强她,自己随便吃了几口,两人便手牵手去遛弯!
温泉酒店位置偏僻,附近也少有人影,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酒店的客人。
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两人也更放心大胆一些,只戴了帽子和围巾,口罩给拿下了。
不过在暗黑的夜里,也并不太看得出来。
四周安静,二人缓缓前行,彼此也没有说话。
徐闻本来抱着很大的兴趣,想就老婆霸气护夫的英勇行径进行一次深入的采访,但随着气氛越来越平静,情绪越来越松散,他调侃打闹的心也就慢慢散去。
其实这件事没什么值得说的,沈安然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一切。
现在,已是无声胜有声!
……
一夜筋疲力尽,第二天天还没亮,徐闻就强撑着困劲起床,把老婆安安稳稳送到了片场。
随后,他去韩立州家里还车,顺便被他留下吃饭,以庆祝拿奖为由灌了个酩酊大醉!
后半夜,他在老韩的京郊别墅中醒来,起床想喝杯水,发现黄金单身汉外加乐圈顶梁柱韩立州老师,一个人坐在阳台边,背影萧索地抽着烟。
靠椅吱呀吱呀地响着,声音很轻微,却在寂静的深夜听得分外清楚。
徐闻看了片刻,从这无声的寂寞中,体会到一种深刻的孤独!
他没有说话,走上前去,在韩立州旁边坐下。
因为脚步声,老韩知道他来了,并没有被吓到,沉默片刻后递了一支烟给他。
徐闻摆摆手拒绝了。
“你也少抽吧,当歌手的,也不知道保护好嗓子!”
韩立州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徐闻坐下问。
“我笑,这话应该老婆说,从你嘴里听到,感觉怪怪的!”
“怎么着,韩大佬看上我了?”
“去你妈的!”
“那就是思春了!”
徐闻简单粗暴地下了判断,然后,韩立州用沉默肯定了他的答案。
又是寂静!
徐闻本来想劝他赶紧找个老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
尤其是韩立州的成就到了今天这个高度,想要女人一抓一大把,但是想要一个真心喜欢他的,反而难如登天。
现实条件摆在这儿,扑上来的女人要说一点不图他的money,那几乎不可能!
所以,他遇到真爱的可能性其实比普通人更低。
但话又说回来,结婚又真的好吗?
徐闻想起自己那遥远记忆里的婚姻,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瞬,眼前浮现起沈安然又傲娇又纯情的脸,整个人又不受控制地傻笑起来。
“当当当!”
韩立州不悦地敲了敲椅子把手:“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在一个老光棍的面前,露出这种‘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的表情?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老婆啊?”
“对不起对不起,失态了!”
“还失态,变态吧你!为了跟老婆双宿双飞,竟然逼着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找剧组疏通!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
徐闻也不客气:“你这辈子注定是孤独终老了,反正时间一抓一大把,还不如干点好事,成全一下兄弟!老天爷记你的好,没准下辈子给你安排个真爱,你也不亏!”
韩立州现在手里要有把刀,徐闻马上就能成一盘生鱼片!
“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不客气,都是兄弟!”
两人相互一瞪,绷不住都乐了,刚才的忧伤气氛顿时消散了许多。
韩立州笑得肚子疼,消停后突然感叹:“老弟,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我虽然注定孤独终老,但时间也并不富裕!”
“明白!最硬金曲的获得者嘛,名利双收,自然引发无数追捧!不过这‘最硬金曲’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取的,听着就不正经!”
“正不正经不重要,有分量就行!”
韩立州笑了笑,摇摇头,“不瞒你说,这两天光邀请我的酒局,就有七八个,我其实都不太愿意去。但是人在江湖,你懂的!”
“懂,当然懂!”
“最后拒绝了一堆,但公司和老朋友安排的,就实在推不了了!不过就这,我接到你电话也是一点不含糊,不管是找人给弟妹请假,还是给你送车,那都是第一时间安排的!”
韩立州说着,嘿嘿一笑:“说这话不是为了邀功啊,我什么心情,老弟你明白的啊!”
“明白!谢了,老韩!”徐闻颇为感激地点点头。
“谢?你说这可就见外了!”
韩立州突然认真起来,轻轻叹了口气,“要谢也是我谢你!要没有你那首《七里香》,把我脑子敲碎了,也写不出这么好的歌,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
徐闻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韩立州却严肃起来:“说真的,老弟,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恍惚,总觉得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我从你那儿偷来的!”
“我当然是信你,要是不信你,后半辈子根本别想过得安生。因为我得到的越多,心里就会越忐忑越害怕!”
“怕你有一天突然告诉全世界,《七里香》其实是你写的,然后我就彻底完了,现在得到的所有赞誉,都会成为吞噬我的尖刀,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韩立州说得颇为恐惧,又很是无奈。
徐闻本想解释点什么,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只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
这时,韩立州突然把他的手给抓住了。
徐闻被吓一跳,当即蹦不出一些很不好的念头:
这大哥把我灌醉又留我在这儿过夜,难道真是为了得到我?
他差点把自己逗笑!
这时,韩立州又严肃开口:“老弟,真的,听哥一句劝,你出道吧!”
“啊?又来?!”
“不为别的,就你这音乐天赋,不出道真的太可惜了!”
韩立州满脸痛心疾首,看向他的眼神各种恨铁不成钢。
“你随便给我一首歌,就让我红了近十年,有了如今这无人能撼动的稳固地位。”
“要是你自己出道,那不得横扫月坛,成为新生代独一无二的天王?”
“今天我不用弟妹的名义劝你,就说老哥我自己。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的,可你自己却仍然籍籍无名,这事我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内心不安!”
“老弟,只有你出道了,获得了你应有的荣耀和地位,我的这种愧疚感才会稍稍平复一些。你能明白吗?”
韩立州越说越激动,看向徐闻的眼神里,充满了千年老光棍的真诚!
徐闻的手仍被他攥着,非常无奈地被迫感受着男人的温度和粗糙,笑得又敷衍又勉强!
感动吗?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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