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功法

    初生的阳光照亮阴暗的城中村。
    陈一鸣从床上爬起，穿上崭新的练功服，洗漱后特意打理了下头发，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干净利落。
    今天是报道的第一天，为了给武馆的师兄师姐们留个好印象，一向不怎么注意个人形象的他，也整理了下仪表。
    对着镜子检查一番，陈一鸣下楼准备出门。
    一楼大厅，饭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陈莹莹坐在凳子上看书。
    早餐是昨夜打包回来的剩菜，陈爸陈妈不在，陈莹莹提早起来帮他热好。
    “爸妈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陈一鸣看向妹妹，随口问道。
    “他们还在睡觉。”
    陈莹莹声音如蚊子般轻声回答。
    陈一鸣拉了张凳子坐在桌边，便开始吃起早餐。
    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妹妹，他心情舒畅，胃口也大了不少，剩菜被他消灭了大半。
    他临走前交代陈莹莹，等爸妈醒了，告诉他们自己去武馆报到了，然后骑上自己的自行车便出门了。
    ……
    螳蛇剑馆城东分馆，离陈一鸣的家不远，他花了不到十分钟，便来到了大院门口。
    时间才七点半，离统一修炼时间早上九点还早。
    院门的大锁已经打开，里边传来一道道练剑的破空声，陈一鸣上前推开院门，看到空地上王师兄已经在晨练了。
    王博文没有因为有人进来就停下来，看都没看一眼进来的人，而是继续着他的晨练。
    他全身肌肉时而紧绷时而放松，每一次出剑，都仿佛有着特殊的律动在身体中流转，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劲力压迫，一招一式都是要突破劲力的束缚。
    陈一鸣认出师兄施展的正是螳蛇剑法。
    脑海里的小人自动把剑法轻松拆解成一个个基础剑招动作，一下子看破剑法的所有招式。
    直到一整套剑法结束，王博文才收剑招呼道：
    “不错，来得挺早。”
    “师兄早上好。”陈一鸣向王博文问好。
    王博文拿起放在墙角边的水杯喝了口水，平缓呼吸道：
    “趁着现在还早，我先和你说说，螳蛇剑法怎么练。”
    陈一鸣心头一喜，赶紧主动搬了一张凳子给师兄坐。
    王博文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满意陈一鸣会来事，坐下来继续道：
    “刚才在旁边看了半天，看懂我使的剑法没有。”
    “师兄指的是，螳蛇剑法是由基础剑招组合而来是吗？”
    陈一鸣不确定的应道，他凭借直觉说出自己的想法。
    王博文眼神一亮：“没错，看来如何练已经不需要教你，你自己对应着墙上的壁画就能学会，我直接和你说说什么是功法的本质。”
    “当下，市面上流通的武学功法，实质都是由相应的基础招式组合演化而来，说到这里是不是很疑惑，功法的招式好像并不复杂，战斗时被别人破解了怎么办。”
    陈一鸣：“还请师兄解惑。”
    王博文鼓起二头肌，秀了一手身材：
    “战斗，真正决定胜负的其实是身体的强弱，而招式只是帮助你把身体的优势发挥出来，所以功法的本质就是修炼我们的身体。”
    听到师兄的话，陈一鸣联想到了之前遇到的刘青青，掌握多种功法，一招一式非常精妙，但身体力量明显不足，按照师兄所说应该是修炼方向走偏了。
    “螳蛇剑法的每一式动作，对应的是整合相应部位的身体力量，用身体产生的劲力反过来淬炼身体。”
    陈一鸣听后明白了，说出自己的理解：
    “我懂了，修炼功法，实质上是整合我们的身体力量，用这股劲力来淬炼身体增强身体强度，所以招式主要教我们的是如何淬炼身体，而不是耍得多漂亮。”
    王博文像是遇到了知己，拍了拍把衣服撑得满满的胸脯道：
    “没错，修炼的第一个境界学徒境，核心是淬炼身体，只要我身体比你强，你招式耍得再花里胡哨，但破不了我的防御也没用，而我只要击中你一次就行了。”
    王博文自小肌肉天赋不一般，打起架来，比大他两三岁的也不如他力气大，长大后进入武馆，虽剑法悟性上一般，但身体进步速度比所有人都快，实力排在核心弟子第二位，是武馆的二师兄。
    陈一鸣又问：“师兄，淬炼身体的事我懂了，但这身体强度如何划分，淬炼身体达到极限后，下一步又该如何。”
    王博文眉头一皱，缓缓道：“这些本不该现在和你说的，但既然你问了，我就和你大概讲一讲。”
    “按武道界的划分标准，学徒境身体会经历九次蜕变，其中第三次蜕变表现出刀枪不入的特点，第六次蜕变则是坚硬如铁，第九次蜕变是水火不侵，再之后就是师父的层次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人体内有九道无形枷锁保护自身，每打破一道，身体就会迎来一次蜕变，九次后达到人体本身的极限。
    陈一鸣还想再问，王博文打断了他：
    “好了，修炼方面要告诉你的就这些了，你先练一遍我帮你指点，之后就靠你自己了。”
    陈一鸣点头来到空旷处，抽出背上的木剑站定。
    他闭上双眼，让自己平静下来，使劲回忆师兄之前练剑的动作，顿时脑海里出现一个小人，正演练着螳蛇剑法。
    螳蛇剑法的一招一式，自动分解印在脑海中，闪电般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仅仅一瞬间便完全悟透。
    当他重新睁开双眼，螳蛇剑法的练法已了然于心，这让他信心十足。
    “试一试看。”
    陈一鸣心里给自己打气。
    他一记简单的起手式使出，脚步迈出踏在地上，一股反向劲力从脚底向上节节传递，在人体核心区域腰腹部位被承接住。
    然后他上身本能一扭，层层积蓄的劲力一下跑到手臂上，他顺势出剑，从剑尖宣泄出去。
    没来得急回味是否正确。
    陈一鸣身前一米多处，空气被劲力瞬间排开，发出爆裂的声响。
    这声响强度堪比炮竹爆裂，威力十足，炸在普通人身上恐怕血肉横飞。
    陈一鸣心底对比家里大门那个扎出的洞，发现简单地叠加劲力，打出的爆炸声势挺大，但威力上应该比不上螺旋劲力的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