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炼妖壶所带来的威压,就如同一座座万丈高山并立,巍峨高大,居高临下,独一无二,流动着死亡与上古的气息,让人几乎快要窒息。
“退!”
江长安第一时间抓住狐想容的手臂退出古殿,剩余八位圣姬尽管有跃跃欲试的心思,但又掂量了自己与青袍老者的差距,只好也乖乖地退出殿外。
就连那名一双龙鱼头的鲛族猛将在试了一试后也面色剧变,弹飞出去,血气翻涌,眼前此物名为炼妖壶,抛去本身的威压力量,对妖族本身便有一定先天压制,寂灭的黑色死光擦之即伤,碰之即灭,他与青袍老者能够走下一合已是相当不易。
“妈的,这……炼妖壶竟然在这南海之眼的地底,本尊真是都看走眼了。”墨沧叫骂道。
江长安心乱如麻,自言自语:“炼妖壶在此处,姚白鱼又在何地?难道说十几万年过去了他还活着不成?还在这片无尽的海域……”
他心思一转,灵元中那道结合玉棺与石棺上的符经篆刻好的金符卷轴几欲迸射而出,就要朝深渊跳脱飞去!
“经文有了反应?!”
在所有人都恨不得远远逃离这块古来区域的时候,江长安却对狐想容笑了一笑,缓缓朝古殿又行去。
“他要干嘛?他竟要撞上刀刃?这不是找死?”
“这人疯了不成?再宝贵的宝物,也比不及这条命金贵吧?”
那一枚枚感悟深刻的字符流转在他身体表面,贴合在白衣上,就像是金丝绣满了金符,一身护法金衣,说不尽的气派高贵,儒雅风流。
“他……不受影响,这怎么可能?这道可怕的黑光无法影响到他,我们却连近身都不能。”他们无比的羡慕。
渊季夜讶然:“仙人诏是操纵炼妖壶的口诀,是仙人诏!他得了仙人诏。”
“无上仙书?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最珍贵的诏书就印刻在最廉价的地方,一棺一半,搁置在的又是最危险的地方,毕竟能够在七位抬棺匠手下感悟经文者,没有几个。
很不巧,江长安就是其中之一。
足足半个时辰,诸多强者在殿外心如火焚,忽见殿中神光黯然消散。
“结果如何?那小子真的收纳了极道神兵不成?”
“不行,绝不能让这小子讨了便宜!”
簌簌!
几道人影逼近,却被九位圣姬阻挡住:“诸位,江先生是我临仙峰请来的客人,还请给上古圣地一个薄面。”
“上古圣地?哼?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是九位圣姬,也无力架得住我等人多势众,诸道友,我等一齐联手,先解决了这九位圣姬,再将其中的炼妖壶瓜分不迟!”
“不错不错,哪怕是得不到这炼妖壶,本道爷若能捞到一个圣姬玩一玩也是值得,哈哈哈哈……”
渊季夜没有逼近,更没有逼近的欲望,漠然冷笑:“一群白痴,没有仙人诏,谁能留住炼妖壶?!”
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与手下众将几斤几两,只可惜这个世上有自知之明的人实在太少了。
青袍老者站了出来,同样拦身于殿前:“诸位,既是江先生已然得了至宝,就是天定,再妄图趁虚而入,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嘿,老头儿,刚才可是你第一个出手,还有脸说我等?”
青袍老者擦去嘴角血丝:“方才炼妖壶无主,谁抢到便是谁的,现在有主,便就不能再抢,这是规矩……”
一个头戴方巾的中年道士破口笑骂道:“去你妈规矩,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挡爷爷的道路?”
青袍老者眼中凝放神光,青袍呼呼抖动飞舞,踏入半空,身后竟摊开一道道青色翎羽,像打开一面扇子,上千根翎羽,每一根上都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上千只眼睛绽放璀璨神光,直将方巾道士照成黑灰。
其余人等赫然收敛了放纵的神色,退避三尺,一些见多识广的诸多老者惊喝:
“孔雀开屏,万眼神芒!阁下是短长亭的孔雀王古万瞳?”
听闻到这个名号,众人纷纷直呼冷气,这翎羽可称妖瞳,每三月练成一只,可观眼前多达数千只,活了有五百年之久,是一位货真价实凌驾于神游境之上、踏入三篇十二境最后一篇大道篇的大能强者。
可他们惊讶的真正原因,并非只是因为这位孔雀王是一个大能强者,更多的震惊恐惧,则是源自于“短长亭”三字。
短长亭并非是一座亭子,更不是一座简简单单的城池,而是一块地域,位于蛮丘国,同属九荒之一。
短过三尺井中天,长足百万星和月,天地之大,落座为亭——这就是短长亭。
亭中强者如泥沼,至今也无人知晓它真正的深浅,只知晓创建短长亭的人曾是十万年前一个用刀的圣主,并且也与造化始尊是交好挚友,至今在短长亭的先人峰上还留有整座闪避雕刻而成的神像,正是祭奠这位圣主。
最令世人叹为观止的是,这样一个强者聚集的九荒场所,居然鲜有冲突,其中的奥秘也让人惊异,简简单单“规矩”二字,便是每个人心中的法度,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想到这里,也难怪青袍老者如此看重规矩二字。
诸多强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举步维艰。
便听有人冷笑:“短长亭又如何?今日我等就连临仙峰都惹了,还怕你短长亭?!大孔雀王,倘若平日里我等的确是要惧你三分,但是眼下你被炼妖壶伤了本源气息,这可是不治之症,基本就是丧失了十年修行,我等众人神游境强者不在少数,还对付不了一个丧失了十年道行的大能?诸位道友,我等一齐出手!”
数百强者架起各色绚烂法器,就要出手,就看一道白衣从殿中光影般飞出,身后单只金蓝色的羽翼完全施展,半人半妖,桃花眼眸低垂似半睡半醒,桀骜不驯:
“谁想要炼妖壶的?尽管来拿!”
他一手擎举,那尊紫金壶正悬在他手心,方才还暴戾如恶兽炼妖壶变得乖巧可人,散着黑光,就像一轮黑色的太阳,神光万道,逼得人不敢直视!
“炼妖壶……真的被这小子拿在了手中!”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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