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寒铁盟打上些交道总归是好的,魏无量想道。
可谁知这两位长老看也不看他一眼,自始至终都将目光集中在中间的那名俊逸超凡的男子身上。
魏无量抬着手,有些尴尬,不禁心中温怒,但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坐回了座位。
人已全部到齐,无因站起身对众人寒暄道:
“我佛慈悲,诸位能从百忙之中抽出闲空来到泥陀寺,实乃本寺的荣幸之至。这次来的目的各位想必也早有耳闻,接下来就请出这大佛古字,集众人智慧,共解谜题!”
两个小和尚从后间抬出一块三米宽厚两米高的巨石放到堂中。
石头上端正刻着东西,尽管时间有些久远图形斑驳,但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七个字符。
“这块石头想必有知道来历的也有许多人不知,老衲就在这里再说一遍。”
无因大师手捏佛珠,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佛祖释迦摩尼在菩提树前参法悟道西去后无人知晓菩提踪迹,泥陀寺的高僧得到一菩提子种下生出了这院中菩提树。
事情本应到这里结束,谁知菩提子长成参天古树的时候,落下了七滴眼泪。
这眼泪滴在了树旁的青石之上,化成了七个古字。
“这也太邪乎了吧,不过若这菩提子是真的,按道理来说这颗菩提子长成的菩提树确实沾有佛缘道韵,都说‘青莲朝露濯缘去,菩提根本了如来’,有这种事也不奇怪。”
江长安催动菩提眼妄图想看透菩提树那样查个清楚。
可是纵是菩提眼也只看到字符下灰蒙蒙的一片,一无所获。真是相当的怪异。
魏无量扇着扇子站了起来,轻蔑笑道:“七滴泪?无因大师可真是会开玩笑,树也会生出眼泪?我见许多人许多妖都哭过还真是没有见过树会哭的。”
无因大师笑道:“该说的老衲都说了,至于信与不信,那都是公子的事情了。还是一样的规矩,在座的每个人若是谁能够参悟出这七个古字的真意,那就是有缘,这七字也就赠与有缘人。”
话音一落就听到底下有人小声讨论:“这石头已经摆了几十年,我看是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参透了。”
“就是,本来以为这次来能有什么好玩儿的呢?没想到还是这一套。”
话虽这样说,但是在座的却没有一个人敢离席。
一是因为无人敢驳了泥陀寺面子,二则是这些人内心都想看一看究竟有谁能够得到这场大机缘。
“既然无人敢站出来,那就我来拔这个头筹!”
魏无量嘴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站起身来走到巨石前拱手道:“在下沧州城魏家之子魏无量,家父魏元极因身体不适无法来,只能够由我代替来了。”
一听是沧州魏家众人立马肃然起敬,魏家财力在沧州城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就算寒铁盟也得留三分薄面,家底有多殷实可想而知。
见众人交头接耳,魏无量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又看向江长安与寒铁盟的两位,三个人竟然依旧是在低声谈论没将他放进眼里,魏无量眸子闪过一丝残忍,转身面向巨石。
可他东看看西瞧瞧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然后身形运作,浑身的灵力倾体而出,直接将巨石笼罩其内。
“万象境初期,他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竟然有这般修为!”
“不愧是魏家子孙!”
……
底下热热闹闹的讨论起来,在他们眼中这已经是在年轻一辈中翘楚,甚至有几位女弟子已经暗地抛着媚眼。
虽然没有参透,可魏无量露的这一手已经震惊四座,足以低过他没有成功的小事。
“沧州魏家果然多有人杰出!”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数十个白衣女子止于堂外。
只有为首的一个相貌清新美丽的红衣妩媚女子走了进来,身上衣服暴露,嘴角一点美人痣更是平添了几分妖娆。
顿时无数的修士只看了一眼,双眼就如被勾上了一样再也挪不动分毫。
江长安侧眸却只看了一眼就扭过来继续交谈。
“没想到在下的等阶还是不够,看来要更加勤勉才是。”见美人夸赞,魏无量装模作样说着,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朝美人露出的大腿及手臂上瞧看,同时分出几缕心神高傲的看向江长安。
结果……他一直在交谈!
他又看会那个美人,结果女子也怔怔看着江长安,这让他心中的嫉妒急速变化。
狐媚子青鸟是在看江长安,只不过含带媚笑的双眼更含深意。
狐媚子作揖道:“在下古圣地临仙峰女帝座下青鸟拜过无因大师无果大师。”
“临仙峰!是圣姬!”
所有人又是喧哗起来,临仙峰的使者来泥陀寺,还是座下九大圣姬之一亲临,这可是极为罕见。
一群人竞相吵着要巴结一番,一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魏无量的身上转移到了圣姬身上。
魏无量内心有些窝火,从小到大都是被众星捧月的他何时曾被人这样忽略过?
这就像被对方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还只能忍着不能还手一样。
寂寥的人总是会找一些存在感,就像是耐不住寂寞的老鼠,不仅仅是腹中饥饿空空的时候才出来觅食。
而是简简单单的想要告诉他人自身的存在,但殊不知他只是一只老鼠,这样的结果只能让众人将这一点看的更加透彻!
魏无量冷笑地走到江长安面前,拱手道:
“我观这位兄弟仪表堂堂,而且方才在下讲话时也是浑不在意,那想必阁下一定有什么秒法子来解了这巨石大佛古字的谜了?”
“哼!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这小子这次怎么下得了台!”魏无量面色凌冽,心中发狠想道。
见有趣的事情发生,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青鸟也找了处与江长安对立的地方,刚好又与魏无量挨着,魏无量顿时心中欢悦无比,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超凡,当下站起身又添了把火:“阁下敢不敢跟在下一赌?”
所有人都饶有兴致地看向这个眉宇间透着一股慵懒的男子该如何应对。
谁知只听那男子向旁边一胖一瘦解释道:“这个茶啊,观茶形色……”
阴阳二老见来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道:“我说小子,你也来听茶道啊,后面排队去,去去去。”
江长安摆手制止,脸上敛起一丝微笑:“二位长老话不能这样说,每个人都有学习茶道的权利,况且现在愿意学茶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我以前也是先生教书育人,哪有赶人的道理。”
魏无量的脸上表情前所未有的精彩,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他暴揍一顿。
而底下的人看着这场景也是拼命忍住笑意,纷纷小声猜测这位慵懒男子的身份。
魏无量脸上变化快,心计也变得极快,当下将眼中阴森藏在深处,露出和煦的微笑道:
“那就请这位公子给我们在座列位讲一讲这茶道可好?我们在下也略懂茶道,你我不妨赌一把给大家助助兴如何?就请临仙峰的青鸟姑娘做裁判,公平公正,如何?”
魏无量也曾随长辈学过几日茶道,自认涉足已深。
他就不信眼前的男子真的了解,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地方。
茶道再好有个屁用?能够当剑用?还是能当枪使?
魏无量嘴角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丝讥笑,只当江长安装模作样。
江长安有些犹豫,毕竟在座如此多的人想法各异,谁也不可能都希望一个毛头小子讲些东西。
谁知无因大师道:“江公子,你就与大家讲一下吧。”
江长安这才抬了抬头,看向魏无量,一脸疑惑:“额,恕我直言,你……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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