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长安继宋道龄之后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冰羽曜隼。”江长安感觉血液有些沸腾,听过宋道龄说九妖之后江长安就一直难以忘怀,那副有关镜妖的神秘地图都还刻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若是吸收了大妖的魂灵,那效果绝非几条蜈蚣几头朝风吼可以比的。
“据我所知当年有传言冰羽曜隼的魂灵曾在楚地出现,我曾亲眼见过一面,刚才那道虚影不过只有它的百分之一的实力罢了。”
嘶!江长安刚激发的斗志瞬间泼了盆冷水,蔫儿了。
谁知前辈继续道:“不过凭你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然我也不会与你说此事,你以往所用吸取魂灵之法只是夺舍,终是不入流的招式,有违天和。”
江长安认真聆听教诲,内心则对这有违天和稍有不屑,他干的哪一件事情不是有违天和?
江长安心中所想古平风看的一清二楚,笑道:“我要与你说的,是悖逆到底的秘术——吞舍!”
“吞舍!”江长安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
上古大妖的魂灵,那是何等威势,吞舍,闻所未闻,想未敢想。
“还请前辈教我!”江长安缩了缩长袖中颤抖的双手请教道。
江长安以往自行吸取的方法就如拿鱼篓灌水,只能吸取一成都不到,九成散去。他隐约猜到前辈传授的将是真正的转灵为寿的秘术,可堪神术。
古平风站在身旁,“人族道法曾有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行前’,力压神州大能,冠绝一时,直到数十万年前妖族一位大能见到九字后,在一断崖之上悟了四千九百年,以金贴刻写下箴言六字,霎时间天地异动,神光烁烁。”
“六字箴言!”江长安吃惊道。
九字真言他是知道些,江州天师府传承有“阵”字遗迹,供以高阶弟子参法悟道奉若神明。
“这位大能究竟何许人也?竟能以六字挡九字真言!”
“妖族第一位大帝,东方句芒!”对方眼中迸射出炽热崇敬之色。
妖帝!真正的妖帝!江长安感觉自己的双手有些战栗。
“可那天之后妖帝不知所踪,传说金贴因遭天妒引来天罚,分成了六块散落各处,机缘巧合之下我得了一块却始终不得法门,而今油尽灯枯之际遇到一个揭开金棺封印的人便是天缘,或许,你可一试。”
“那前辈如何得知可吸收魂灵之力延寿?莫非——”江长安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惊容。
“是吞字诀!”
“吞……字诀”江长安喉结剧烈抽搐了一下。
古平风对江长安的反应较为满意,笑道:“鲸吞大风风起月,月满江水水细流。”
江长安按捺下内心的激动,伸手掏出丹田中的那块神秘青铜,问道:“前辈,在下有一件东西想要请教前辈——”
这块青铜一直是江长安的一块心事,眼下来看这青铜已经与他醒兵成功,可却未出现任何的法器,依旧是一块碎片,而且那种不知何时爆发的力量最危险。
一见到江长安手中青铜,古平风眼中一阵明亮,问道:“你从哪儿得来的?”
江长安一五一十说出整个事情的经过,问道:“前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谁料古平风看不出悲喜,只是淡淡说道:“这东西到你小子手里也不知是福是祸,切要记住,此物不要随便外露,最好不要再有其他人知晓。过早知道这是什么,反而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小子记下了。”江长安道,既然连妖斗都这样说,自己不再去想。
“前辈未了之事究竟是何事?小子一定竭尽全力!”
“你还记得这件事,不枉相识。”古平风笑了笑,忽然正色道:“我要你找到楚地魏家,找一个曾经叫魏怜妆的女子,若是已经转世那样最好,可……若是成了魂灵,你告诉她一句话,就足矣了。”
楚地,正是如今的沧州,也正是古平风最后看到冰羽曜隼的地方。
默默记住了叮嘱,江长安又看着眼前这道随时都有可能幻灭的虚影,“前辈,小子如何才能救你?”
“你现在还救不了我,也不要让任何人来救我,我的真身不在这里。有缘,你我还会再见。”
突然,古平风未提任何吞字诀所在之地,轻轻一点在江长安的眉心,“梦,该醒了——”
嗡——
巨大轰鸣诈响在江长安脑海,他猛地挺起身子额头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金棺之上。
四周虽不见光,但江长安看来却似白昼。
自己依旧躺在金棺之中,外面却已经平静无比。
“这是在哪儿?”江长安心中疑惑,已经过去了有近两个月,按理说数位泉眼境强者已经打开了内室,那自己怎么还在这水底洞中?
江长安这才发现棺中空空如也,忽然觉察脊背下一个不明物让灵识无法探查,伸手拿到眼前,一块巴掌大薄如蝉翼的金色纸张,尽管在黑暗中还是绽放出灿灿金芒。
“吞字诀!”江长安颤抖道,刚刚还在纳闷儿古平风既然已经答应为何却没有将金贴交于自己,合着是在这棺中。
江长安目光如炬,等不及出去炽热的目光在金贴上仔细观察,甚至连一个灰尘都不肯放过,可他翻了个遍这金贴上一个字都没有,更像是无字天书。
“难道不是此物?不可能,其中暗藏的磅礴妖力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内中却澎湃汹涌。绝不会错!”
怪不得古前辈无法参悟,这若不是其中妖力,与凡物也无二致。
江长安还要再思索一番,金贴却已经成了一道金光钻入江长安的丹田之中,静静地漂浮在青铜一旁,竟还要高出青铜一截位置停下。
如此丹田万象半空中形成有趣的一幕,神府居位整个丹田的中心最高点,金贴次之,再往下则是同等的青铜块和龙纹鼎。
“不愧是妖帝留下来的东西!”
对这种现象江长安已经见怪不怪,无奈此事只好先告一段落,推开金棺而出,江长安目光再次放在了金棺上的图案。
一个女子的图案,威风凛凛,女子光头,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很明显是一位尼姑。
“看来不是本命法器,不过将自己刻画法器之上,这尼姑真他娘自恋!”江长安啐道,而后默默的将其收入了储物袋中。
恶心归恶心,但江长安此时没有任何真正法器,更何况这金棺虽不知有何用处但这品质已经比缚龙索高出一大截,岂有暴殄天物之理。
能有能力镇压住一位妖斗的一缕残念想必也不是常人。
“清心庵,依山寺,慈水圣庙……”江长安首先想到古平风多次提到的楚地沧州,光是尼姑待得地方就有四五处,更不用提整个夏周国了。
镇压!
江长安突然想到赤尾魔角牛。
原本他以为这封印是赤尾魔角牛所为,但见到古平风一缕残念之后,江长安笃定以赤尾魔角牛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做得到。
“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今看来这假帝墓是赤尾魔角牛所设不假,意图引人来此而后击杀供其吸食增长实力更好地保护水池,而种下尸魔花并不是为了夺取棺中妖力,而是用其意图吸取腐化金棺的封印力量,有朝一日救出古平风。
为何妖墓之中会有人类的棺椁封印镇压,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如此比起来,妖竟然还要比一些人面兽心的人更有忠义,真是讽刺。
江长安如梦初醒,苦笑不已,对那头赤尾魔角牛不仅多了一份崇敬。只是如今两个月过去,一切都已成定局,想必赤尾魔角牛也已经身首异处。
收拾好一切,江长安向地面游去,还未到水面却听到剧烈的动静。
“这都将近两个月为何还在攻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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