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山得益于这冰柱的支力,耸立在众人头顶,连带楚三娘在内的所有长老,几乎都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这一切。
此时她们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还能被称为人吗?
“坑底还有人,先去救人……”
顾清瑶在费尽力气说尽这最后一句话后,体力不支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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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清瑶一剑划破天际,带出万丈冰柱的同时,天池山另一侧的林木之中,一名少女秀眉微蹙,面色凝重。
也许是为了方便行动的缘故,她这次并没有穿自己喜爱的褶裙,而是轻着了一身膝裙绸裤。
少女腴润的大腿绷出诱人的线条,绣鞋之上微微露出白嫩的肌肤点点,胫踝曲线若隐若现,动人心魄。
只可惜,能目睹这少女绝美身姿的,只有一个身材矮小,如同瘦猴般的男子。
他从少女旁边的一刻树上现身,拨开丛密的书页,嘿嘿嘿发出几声怪笑。
“这一剑之威,恐怕教主都得避其锋芒吧?”
少女默不作声,只是双眸闪着微光,在她的视线之中,看到柳若欢被她人抱在怀中,不知为何就生出一股烦躁。
这股异样的情绪自从她在柳府门前见到柳若欢开始,就开始悄无声息的占据内心。
直到现在为止,她竟有些控制不住这股情绪的波动,时时在无人之时乱了心神。
“确实很强,此前听说此女是当代天赋最高者,如今看来这一剑已经领悟了归一的窍门。相信不久之后她就能步入此境,成为有记载以来最年轻的归一强者了。”
绛莺鲜少给她人评价,更少会给人如此之高的评价。
黑蝠虽然看出这一剑斩断云霄,运气成冰,很是不俗,但却没绛莺看的这么透彻,连带武功境地都洞悉的一清二楚。
如今在听到绛莺点评此女能跨入归一后,他忍不住失声惊叹道:“归一境?这世上才几个归一境呀,这等年纪就能有如此造诣……呸呸,我这身子骨混了六十多年,还仍然卡在辟谷门径……”
接着黑蝠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首使大人,我们这般怠工,回去恐怕会引得教主不快,要不然将这天命之女杀了,也算是为以后圣教一统魔道扫清障碍。”
绛莺雅娴丽的雪靥上看不出喜怒,只见她垂目缓声道:“不用了,此女现身就代表魔门有了正统继承人,无论我们再想从何处插手此事,魔门掌权之人也不会落入我等之手。顾清瑶虽然天资甚高,但……”
“瞧我这记性。”
黑蝠咧嘴笑道:“首使大人乃是半仙之下的无敌手,晾她天资高过天,也不可能进得了半仙之境……所以我圣教自然无需惧怕这号人物。”
绛莺侧头看向黑蝠,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寒光。
“你那天夜里,为何会放柳家公子进入内山?”
忽然之间,黑蝠感到自己周边气势变冷,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弥漫在空气之中。
先前他就已经听过首使大人喜怒无常,连教主的新欢面首都不放在眼里,说杀便杀了。
现如今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果然不做掩饰,一股冰冷的杀机如同螳螂捕蝉一般深藏在黑暗之中。
即便是有心理准备,黑蝠额头上还是滴下一滴冷汗。
“首使大人那会儿貌似还没到天池山吧。”
绛莺在树杈上扶树而起,衣裙被树顶微风吹起,居高临下的俯视黑蝠。
“你只需要回答我为什么。”
“我只是单纯觉得这孩子有意思,现在还不该死……当然了,不让他死也是新主子给我的任务,首使大人应该知道现在教主圣女水火不容,我这个夹在其中办事的小喽啰,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黑蝠摊开手,轻描淡写的说道:“首使大人难道不这么想吗?那男人貌似和大人也关系匪浅,我若是看他陷入苦难,恐怕大人也会不乐意吧。”
黑蝠自然没那么愚蠢,他之所以在刚才出言挑怒这恐怖的女人,是故意在试探她对柳若欢的态度。
这也是他此行来天池山的重要目的,若是同行神使换做霸王,恐怕今日的事情就绝没有这么好相与了。
整座树林之中,除了风吹过林间沙沙作响,就再也听不见一丝细微的声响。
周围静悄悄的,绛莺位居高点直视下方,终于在这可怕的寂静之后,率先开了口。
“给你家主子一个警告,若敢染指在这男人身上……后果自负。”
黑蝠在眨眼的瞬间,树上的绛莺已经消失在原地,空中残留的香风扑鼻而来,似是在说明这位置曾有站过妙龄少女。
天上正午的阳光照射进林子中,从透明状的细丝上映射出一抹微光,在黑蝠周身十米以内的树木轰然倒塌,树木全部被分成数截,散落当场。
黑蝠原地咽了口唾沫,后背被冷汗浸湿,浑身微微颤栗。
这丝阵,居然是在方才那一瞬间内布下的,这岂不是代表辟谷境界在她眼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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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池山内。
柳若欢从床榻上苏醒,他掀开帘幕,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因为这房屋内的场景似曾相识,竟然是那日他装作莫倌人被楚三娘领进的房间。
难道说他那日真的被楚三娘得手,之前与顾清瑶的记忆都是妄想?
不过这个猜想仅在片刻之后就被打消了。
推开屋门进入此处的女子,身着一件俏丽的紫衫,双手背在臀后,脸上带着一抹盈盈笑意。
“我在你身上施了术,你一醒我这边就能听到动静。”
开口说话的女子,容颜和身段都是上乘,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抹桃花印痕。
不过这抹印痕极为浅淡,也不似之前在柳若欢面前所散发出来的粉光。
柳若欢刚想动身,却不想右手被勒住,拉的他一阵肉疼。
回过神来才发现床头被人束着一道银线,竟然直直牵出门外,源头收归在了面前女子的手中。
恍然大悟的柳若欢不禁无语道:“什么狗屁术法,分明就是牵了根线到手里。”
“真聪明。”
紫衫女子媚眼含春,甜甜一笑,“不愧是我可儿的主子,不枉费我日夜兼程,从金陵赶来的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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