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众人很快都陷入沉思。南笙咽了咽唾沫,端起一杯茶慢慢品了起来。
一场毫无预谋的干架能查得出来就怪了!!
只是刚才陆北珩口口声声说要扳倒贵妃一族和俞妃一族,这怕是得废些时日吧?
那她岂不是还得在宫里带待上一段时间??
现在,人人都传她是皇帝的新宠,心尖人儿。
那些个鸡肠小肚的女人不得一口一个唾沫子儿把她给淹死??要么就是……
“你在想什么??”
南笙猛地回神,便对上众人的眼睛,南笙面色一囧,腼腆的笑道“没什么,就是觉着这将军府里的茶好喝。多喝了几口。一时失了神,还望皇上恕罪。”
话落,南笙又端着茶抿了几口。
“不会是做贼心虚了吧?”温不屈眯了眯眼,直截了当的道。
南笙怔了一下,随即缓缓放下茶杯,抿唇一笑道“不知尚书大人为何会这么说??”
陆北珩抬手,见有人想为难南笙,护起短来,说话间声音都冷冽了几分,很是傲慢“她原是我府中的人,又伴圣驾出宫,一直陪伴在陛下左右,这盛京城除了太师府她孤立无援,她没有这个能力操控这些,还请温尚书把目光放远一些。”
温不屈颔首,略带歉意“若有冒犯还请见谅,在下也是护妹心切。”
南笙笑吟吟扬了扬眉“无碍,我未曾放在心上。”
“是姐姐吗??”温妤忽然走到南笙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笑着问。
此刻,南笙依旧衣着男装。
一般人应该看不出她是女的才是,这温家三小姐……
南笙躲开温妤的触摸“温小姐说笑了。”
“不,你就是。”女孩声音娇软又清甜。像撒娇不依似的。
“不然你为何有耳洞,卧蚕以及眉眼处还有粉黛??”温妤调皮的眨了眨眼,毫不避讳的拆穿南笙。
南笙轻咳两声。望着女孩,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身披翠水薄烟纱,肌若凝脂气质如兰,秀魇艳比花娇,头上美人髻处斜插一银镂空金簪。珠饰颤颤垂下,在发髻间摇曳。几丝秀发随意而不凌乱的垂落在双肩。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小女子该有的娇气全数在她身上展现。真真让人见了就有浓厚的保护欲。也难怪皇甫枭见着她后便移不开眼,南笙下意识朝坐在上面的那位看过去。
只见对方注意力全都放在温妤身上。并未注意到她的目光。南笙暗自哀叹一声。
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她怀疑日后皇甫枭会为了温妤拿她当枪儿使。
七七嘴欠的说道“这不是主人应该承受的吗?本来在扳倒贵妃和俞妃后,太和为皇帝纳新人入宫。皇甫枭这才与温妤相见。您硬生生的提前了三个月。所以这媒人和枪人您必须得被安排上。”
南笙翻白眼:“……”
而后身侧又传来女孩的嗤笑揶揄声“你就是他们所说的陛下的新宠,昭仪娘娘吗??”
“咳咳咳……”南笙被打断思绪后望向温妤一阵猛咳。
温妤略微歉意的看着她“你别着急,是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陆北珩闻言脸色不佳,温妤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他便想到了自己做的混账事,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若如他不把笙儿送进宫,也不会整这些幺蛾子。
都怪他。
温不屈见着这一个个脸色阴沉沉的,眼力见极好的闭紧了嘴,朝温妤使了个颜色。温妤赶紧走到自家二哥身边,不再乱说话。
这时,皇甫枭淡淡开腔,却威严震慑“你们听谁说朕亲封了淑昭仪??无中生有,以讹传讹可是大罪,恕不轻饶。安公公,朕可有下旨??”
被点到名的安公公吓得跪在地上,声音忐忑“陛下您未曾下旨,可现在宫中人人皆知,陛下您宠幸了一个太师府送来的新人。口谕封为淑昭仪。”
嘭……的一声,皇甫枭重重地拍向桌子。
安公公吓得叩首“皇上恕罪。”
温妤温不屈陆北珩南笙连忙起身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此时日后再议,今日死士刺杀温妤一事,尚书大人继续跟进,查出元凶。南笙,你随朕回宫。”皇甫枭率先走了出去。
南笙抬头看了皇甫枭一眼,迟疑的跟上。
几日后,这件事慢慢被忘却。温不屈调查死士一事最终无果。
这日,南笙闲在宫里无聊,闷得慌,在御花园闲逛。
芫筝指着不远处的碧绿荷花笑说“姑娘你看,这池里好多荷花。但现在已经快仲秋了,哪来那么多的荷花??”
南笙望过去,弯唇“许是有心人特意为之的。我们好好欣赏欣赏这美景就是了。”
刚走了没几步,便被宫人拦住去路,那宫人向南笙行了个礼“南姑娘,俞妃娘娘有请。”
从那日后,皇甫枭便摄令后宫,不得以讹传讹。自然,没有人再误以为南笙是皇甫枭新晋册封的淑昭仪了。
但无名无份的女子昭然若揭的住在宸佑宫的偏殿。享受的奉例都堪比贵妃娘娘了。这皇上不是在旁侧敲击说南笙便是他的新宠吗?
但后宫一众人也不敢多言。
只当不知。
“有劳姑姑带路了。”南笙微微颔首。
那宫人走在前头。
芫筝低声在南笙耳边嘀咕“姑娘,这俞妃娘娘见您,奴婢担心俞妃娘娘会为难您。”
南笙似不放在心上,坦然一笑“可这宫中,俞妃地位显赫。若她真的好为难我,我又能如何??”
芫筝纠结又着急得紧咬唇瓣“那要如何做奴婢才能帮助姑娘??”
南笙瞥了她一眼,笑说“你去宸佑宫把皇上找来。”眼下只有皇甫枭能帮她。
芫筝眼睛一亮,随即退下。
宫人闻声转过身来,看着芫筝远去的背影,目光疑惑地停在南笙身上。
南笙笑着解释“我东西忘拿了,叫芫筝回宫去拿。即是俞妃娘娘要见我,还请姑姑带路。”
宫人迟疑了好一会儿,触目到南笙那纯畜无害的双眼,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这才作罢。
片刻后,南笙被带至一座雅亭处。
“见过俞妃娘娘。”
南笙福了福身,行了个礼。
见南笙只是屈膝微微行了个礼,礼数不全。俞妃嘴角掠过一抹得意。看本宫怎么整治你。
俞妃缓缓端起一杯茶水,慢慢品了起来,与坐在一旁的禧修容和云嫔聊家常,没下令叫南笙起身,南笙自然得保持行礼的姿势。
“听说昨儿个皇上去了妹妹那儿??”禧修容捂着唇调侃说。
“姐姐说笑了,妹妹怎比得过俞妃姐姐得陛下青睐呢,昨儿个陛下只是在毓秀宫用了个晚膳,没一会儿就走了。可是去了姐姐那儿??”
闻言,俞妃端着茶杯的手猛然一滞。脸色阴冷,自从这南笙进宫住进宸佑宫偏殿,陛下不知多久没来过她的永福宫了。这云嫔是故意嘲讽她吗?
思及此,俞妃冷冷地扫了说得正嗨的云嫔一眼,云嫔下意识起身行了个礼“是妹妹说错话了,还请姐姐宽恕。”
这宫里谁不知道,属俞妃最得盛宠,其次便是禧修容。要说这禧修容可是从正八品采女一步步爬上来的。平时一贯会的技能就是哼小曲儿。
如今有两个子嗣。一个三阿哥,一个五公主,三阿哥和五公主是双生胎。
但这修容的位份还是去年晋封的。
大阿哥原是贵妃之子,但早年夭折了,二阿哥是俞妃之子,也胎死腹中。还未曾见过世面。
四公主是贞小仪所生,贞小仪生了却没有养育女儿的福分。这四公主被皇帝赐给乔容华养育。
再说这乔静雅乔容华位份居正四品,从进宫便是容华。一直不得盛宠。就连皇帝的面都未曾见过,平日里在宫内养龟,念佛经。性子好静比较淡泊。不争不抢,有个四公主做伴也不枉此生了。
而贞小仪自生养了四公主后,身子亏损不少,太医说日后难以生养了。又加之女儿被送走,不得在身边养育,贞小仪一夜之间疯了。
“哟,南姑娘还跪着呢,起身吧。”俞妃讪笑着转移话题。声音淡淡,听不出怒意却听得出她的不喜。
“谢过俞妃娘娘。”南笙低着头语调斯理道。
“南姑娘坐吧。”俞妃微微抬了抬手。当即便有人搬来一个椅子。
南笙笑着拒绝“不敢。不知俞妃娘娘唤南笙来可是有要事吩咐??”
俞妃把玩着手指上的护甲,吐若冰兰“无事,就是想见见陛下喜欢的女子。听说你如今同陛下住一处??”
“是。”南笙不卑不亢一问一答式回复。
“不知姑娘是何许人也。”
“何许人不敢说,南笙身份低微,从前是太师大人的婢女,出自太师府。”
“噢?”俞妃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丝帕,被南笙这话气得咬牙切齿。眸色逐显阴狠。
俞妃狠毒的眸子地盯着南笙,自己想破头都想不出南笙是何种高贵的身份。竟然得陛下如此厚爱,如今却说是婢女。
她竟然是婢女,一个婢女如此受陛下宠爱,住所还是宸佑宫的偏殿。这不是明白的扇她俞妃耳光子吗?
“叫你坐你就坐,还敢不遵从俞妃娘娘的旨令,你好大的胆子。”禧修容狠狠地拍响桌子猛然起身,阴冷而嫉恨的眸子死死地瞪着她。
南笙脸不红心不跳,内心毫无波澜直视在坐三个妃子的脸色。
“来人,让这个婢女给本宫跪下。”禧修容气不打一处来,加之上次因南笙而不被皇帝待见,狼狈的撵出宸佑宫,落得人人耻笑。禧修容恨不得将南笙剥皮抽筋。
就在宫女听见禧修容的命令要动手去强压南笙跪下时,安公公高喝一声“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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