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契约的漏洞

    那紫色的绚丽蝴蝶在方寒的四周飞舞，围绕着方寒上下纷飞的一圈后，这才慢悠悠的停在了方寒的肩头，随后消散。
    而不论还在苦战的方寒或者是周围围攻方寒的恶魔，他们都没有发现这只明目张胆好似逛街的紫色蝴蝶。
    在蝴蝶消散后，整个封印空间骤然一顿，陷入了一片紫色的空间之中，空间中还回荡着一种时钟摆动的声音。
    封印空间内的所有恶魔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按下了时间静止的按钮，呆立在了原处！
    不，这不是时间静止！
    方寒能够看到，这些恶魔实际上还是在攻击的状态，只不过，它们被放缓了无数倍！
    原本只要一秒就能做到的动作，此刻似乎需要好几分钟的样子。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其他的恶魔都是一副停顿的样子，方寒却俨然不受影响。
    但是，没等方寒喘口气，他就看到，这个空间内，忽然出现了一只蝴蝶。
    紫色的蝶翼飘然在空中，扇动之间，一些蝴蝶的幻影在其四周浮现。
    这蝴蝶在空中飞舞了一会儿后便径直的飞向了方寒。
    它也没受到这个空间的束缚，飞舞的节奏十分轻盈而优雅。
    蝴蝶飞到方寒的面前后，便在方寒的面前上下飞舞，似乎在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方寒尽管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但是表面上将，能使出这么大阵仗的，显然不是他能惹的，所以，方寒很配合的伸出了左手。
    掌心朝上，蝴蝶果然像是归巢一般欢快的落在了方寒的手心上，随后蝶翼一合，直接散成一抹彩光，待彩光消散后，方寒的手上就出现了一卷像是羊皮卷轴一样的东西。
    方寒将嘉里奥斯暂时挂在腰间，看了下四周恶魔的站位，漫步找了个恶魔视线都看不到，也暂时打不到的地方，这才打开卷轴。
    卷轴打开后，只见卷面上排列了一排排的怪异字体。
    方寒觉得这卷轴莫名的有种既视感。
    那些字体也是，明明不认识，但是一看过去，字体的意思便了然于胸。
    “%￥￥……*”
    卷面的字体不多，不过几眼就扫到了头，方寒也知道了这个卷轴是什么，也总算是明白了之前的既视感是什么了。
    恶魔契约......
    时隔一个世界，方寒也不晓得是什么情况，在巫师世界差点被恶魔骗去打工之后，在这个世界，又遇到一个要和自己签订契约的恶魔。
    只不过，这个恶魔的名号却让方寒大受震撼——蝴蝶夫人！
    这.......
    方寒的脑子里瞬间想起了以前在现实世界玩的那个游戏——猎天使魔女。
    游戏画面里，贝姐的每个恶魔召唤攻击，那场面，那身姿，那...咳咳...
    难道，就是这位存在么？
    想起但丁之前说过，地狱此刻的欲情柄权执掌者正是蝴蝶夫人冥河夫人。
    在加上之前出现的蝴蝶，以及现在看来，就像是复刻魔女时间的空间一样。
    方寒转头，看了眼此刻已经换了个动作的恶魔们。
    它们此刻滑稽的模样，像极了玩123木头人回头后的样子。
    确认了身份后，方寒看向手上的卷轴，陷入思考。
    卷轴的内容很简单，仿佛每个恶魔都有这么一个固定套路模板一样。
    上个恶魔是比较险恶点，只要方寒签上契约，他的灵魂就归属祂所有，而蝴蝶夫人呢，就比较和善了。
    她不需要方寒的灵魂马上归属，她要方寒的在死去后，灵魂才归她所有。
    而她付出的条件是，方寒可以运用她的部分力量，并且在紧急时候，还能召唤蝴蝶夫人，以他为通道临时降临。
    当然，他召唤归召唤，蝴蝶夫人来不来那就取决于她了。
    而且，方寒还发现，这个契约很有可能是以前蝴蝶夫人同魔女一族签订的契约，甚至内容估计都没变。
    因为最后关于灵魂归属的地方，甚至还用着“魔女”的称呼。
    只是，别以为这样就能钻漏洞了。
    这个称呼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只要方寒签署之后，这个“魔女”就代表了方寒，不会因为他不是女的就不成立。
    不得不说，蝴蝶夫人挑了一个好时候。
    方寒看了看又换了个姿势的恶魔们。
    他有预感，一旦他拒绝，或者长时间拖延，这个魔女空间就会消失，自己会再次陷入恶魔的围殴之中。
    此刻的自己正是处在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不签署自己等下可能会死，而签了现在就死不了，但一旦自己死亡，自己的灵魂就会成为恶魔的归属品。
    方寒的确渴望力量，但是这种一锤子买卖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寒！签了！快签！这份契约有问题！”
    就在方寒思索的时候，内心中忽然传来了梅里泰莉似乎十分激动的声音。
    有问题？有问题还签？
    方寒向梅里泰莉发出疑惑。
    “这份契约表述的死亡是针对普通人的，你不一样！”
    梅里泰莉的语气带着点像是解出了一个所有人都回答不出的问题的那种兴奋和自豪。
    “你忘了？我们是什么？我们是神灵啊！死亡的概念早就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我们神灵的死亡，意味着的是灵魂的彻底消亡，在神灵的概念中，我们的肉体寿命早就不是生命的代表了，就像我一样”
    “所以，这里面的死亡，限制的是普通还未将灵魂升华的人类或者其他物种，卷轴内的死亡概念是无法套用在神灵上的，神灵若死亡，代表灵魂消散，灵魂消散后，她还哪里去约束你的灵魂，所以，一旦你签署后，这个条件就会自相矛盾，你不会受到任何约束，还能正常使用这个魔王的力量！”
    “这是什么？好像就是你以前说的...白嫖！对，就是白嫖！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你每次说白嫖的时候，都这么开心了，原来是这样的啊~~”
    梅里泰莉的语气里充满了“我是不是很棒？！”“快夸夸我”的这些意思。
    而对于帮上大忙的梅里泰莉，方寒自然也是一顿好话伺候，加上各种零食，假日承诺后，总算把梅梅这个小可爱美的都快冒泡了。
    关于梅里泰莉的说法，方寒也是在回顾了下以前水晶残余的数据库，确认了的确在神灵的世界中，死亡的概念可比普通人严苛多了，也残酷的多。
    但也因此，神灵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死亡。
    就像是现在的方寒，灵魂升华过的他，就算肉体死亡，灵魂也会一直存在，找个东西附灵就能继续存在，除非灵魂消亡。
    要不是这样，水晶也不会绑定方寒，方寒也不会因此成为神灵。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水晶的原始神灵其实一直存在，甚至，祂已经替换了方寒的本质。
    方寒自认为是自己吞噬了水晶，但是，实际上，为什么就不能是吞噬了方寒的水晶，用着方寒的记忆在活着呢？
    这种类似时空悖论的理论，没有人能真正解得开。
    方寒也考虑过这些问题。
    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思考。
    哲学这种唯心的东西，是无法得出唯一结论的。
    而且，两个结果对方寒来说，都无法改变什么，不论怎么样，至少，有方寒记忆的水晶，不也是方寒的一部分么~
    思考清楚的方寒，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将卷轴贴在了额头处。
    反正自己的灵魂的确是香饽饽，都不知道来了多少馋他灵魂的存在了，镜子大师是一个，深渊也是，那些恶魔君主也是，现在加个蝴蝶夫人，倒好像也没什么了，习惯了~
    为了加份保险，方寒选择用灵魂契约。
    这样的话，所谓的死亡，就必定以灵魂为主。
    换做以前的魔女，在没得到恶魔力量的时候，她们的灵魂和肉体是无法分开的，她们签订契约只能用滴血的方式，也因此，将肉体的死亡概念签订在了契约上。
    只能说，就算是蝴蝶夫人也是没想到，觉醒魔女力量的居然是个男的也就罢了，这男的还是一个神灵！
    还是属于先天神灵的那种。
    这就让蝴蝶夫人预料不到了，因为她并没过多重视，就没有使用降临来观察方寒。
    再说，以前的魔女契约，她都没降临过，这么一个男的，她又怎么会有兴趣亲自降临？
    因此才会出现这么一个不算是漏洞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