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挺轻松,可当摩托车来到地铁站附近,丧尸明显多了起来。它们倒不是从地铁站里钻出来的,而是旁边有座写字楼,出来游荡的丧尸基本都穿着保安制服。
听到摩托车响,再闻到活人的味道,丧尸们顿时兴奋了起来,也不管能不能追上摩托车,迈开大步就冲啊,结果统统被焦三的呼吸弩给射躺下了。
要说专业的就是厉害,钢板弩超过20米就没准谱了,人家的呼吸弩用训练箭50米开外都是一打一个准儿,换上钢钎也能准确射击30米开外的移动目标。
“三儿,你可想好喽,真不怕?进去再后悔可就真来不及了,遇到危险,我说不定自己先跑了呢!”焦三射完了,洪涛就跑过去把弩箭拔回来,顺便再劝劝他,最好别跟着自己进去冒险。
“哥哥啊,别劝了,我真不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假仗义。我妈现在也是光棍一个,爹妈没了,媳妇孩子也没了,俩哥哥一个在国外一个在沪市,估计也够呛。你要是再没了,我连做饭都不会,整天吃方便面和饼干,连个闲聊的都没有,活着还有啥意思啊。咱舅舅我也见过,是个场面人,要是能把他救出来,好歹我俩凑一起也能和你这张破嘴较量较量,还有点乐子。走吧,早完事儿早回去,保不齐还能吃顿热乎饭。”
这番话从昨晚就听,焦三都听烦了。他胆子是不小,可生活技能没点满,一想起整天带着女人孩子过日子就头疼,宁愿冒险。死就死吧,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他对死好像也想开了,不太当回事。
“我刚说一句,你回了十句,结果还弄个我是碎嘴子……走走走,你可小心点啊,别射我后背上。让丧尸打死我乐意,让你丫射死我憋屈!”看着焦三一脸不耐烦的德性,洪涛也不劝了,嘟嘟囔囔的扛起梯子,带头走进了胡同口。
姥姥家这边的情况要比自己家那边更糟糕,或者说下手晚了。很多丧尸已经破门而出,没有发现活物的时候它们就站在有阳光的地方,摆着那个特别虔诚的姿势晒太阳。
一旦发现了目标立马就往这边冲,有时候三五个,有时候十多个。碰上少量的焦三用呼吸弩能解决,数量多了洪涛就得轮着长矛上去且战且退,尽量减缓丧尸们的前进速度,方便焦三逐一点名。
“我操,还这么多,箭头都钝了,你举着大杆子累不累啊!”就这么前进一百米后退五十米,俩人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才蹭到小舅舅家胡同口。向里一看,得,百十米长的死胡同里至少还游荡着百十口子。
“打人还嫌累?要不你去挨打的,试试累不累?”累到谈不上,洪涛只是有点眼花。每个丧尸他都死盯着看,生怕小舅舅混在里面,再让焦三一箭给送走。
其实主要还是心里没底,看这个情况小舅舅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即便没被感染,冲姥姥家屋门的质量也扛不住这么多丧尸的冲击。
“来来来,让我试试你这个……呦呦呦,小心后面,怎么这边还有呢!”呼吸弩上弦很轻松,焦三不是累,是射烦了,杀恶心了。回头看看一路上的尸体太不真实,可是还得射,后面又有两只丧尸把饭馆的玻璃撞破了,正往外爬呢。
“换换就换换,你可小心点抡,别把力气用死了,没打中赶紧撤!”不光焦三烦洪涛也烦,满身功夫全用不上,从头到尾就一个动作,快成流水线上的工人了。
“咣当……咔嚓咔嚓……”小舅舅家的胡同里总共六个院门,他住在倒数第三个院门。洪涛为了偷懒,又掏出一把捆扎带,不管院子里有没有丧尸,只要把面上的清理干净就冲过去关院门,用捆扎带一勒,短时间内不出来就成。
“我说哥啊,万一咱俩进去,后面的全出来了可咋跑啊?”焦三看着洪涛的动作明白啥意思,但不太赞同。不怕死是一回事儿,但嘬死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上房……你不恐高吧?”实际上这个问题洪涛早就想好了,如果焦三不跟着来的话,自己会扛着梯子直接上房,高来高去,外面的丧尸基本不用管,一直跑到小舅舅家屋顶上再下来。
“早说啊,那还等什么,上吧!”焦三的身体快被夜店掏空了,白长了这么大个子,刚凿死五只丧尸就觉得胳膊发酸。一听说还有更方便的办法,立马就不想走正路了。
“来来来,踩着我肩膀……上去之后别乱走啊,站原地等我!”洪涛一想也是,杀了半天不就是为了去看一眼小舅舅咋样了嘛,要是不杀也能看到何必费这个力气呢。当下往墙根一蹲,示意焦三先上。
“我勒个去……里面咋这么多房子啊,要是人全出来咱俩杀到下个月也杀不完!”站得高看得远,焦三刚从墙头爬上屋顶就有感慨了。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比较全面的了解胡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住环境太拥挤了,房子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有的地方间距都不到一米。
“注意脚下面,跟着我踩过的地方走!”洪涛没功夫搭理富二代的抒情,想抒情干嘛不早点来看看,现在感慨啊,晚喽!
“干嘛,走房顶还有讲究啊!”焦三还不太服气,他腿长胳膊长的,在房顶之间窜来窜去并不觉得危险。
“你要是不怕把房顶踩漏了摔下去就随意,反正下面有的是想咬你一口的。”洪涛还真不是怕焦三坏了啥规矩,而是怕他掉下去。
胡同里的房子多一半都是自建的,什么手艺都有,做工很不规整。有些就是用小木条当房梁,搭上一层石棉瓦凑合,不漏雨就成,根本不考虑承重问题。
这种屋顶看着挺整齐,但不能随便踩,你得知道啥地方下面有梁托着,啥地方下面是空的。恰好这门技术被洪涛上初中之前就给掌握了,否则踩上去也得倒霉。
要说在现代当个飞贼也挺难的,上房全是陷马坑,上路就堵,跑都不好跑。啥,爬楼房?你可真是看不起开发商啊,外墙阳台啥的看着挺结实,一踩一扒准酥,摔死你个狗贼!
“完了……”从房顶上穿过两个院子洪涛就不走了,蹲在屋脊上眯缝着眼向下看,嘴里嘟囔着,眼泪也一颗颗掉了下来。
院子里的大杨树老了,浑身都是伤疤,挤在两间小矮房的夹缝中还努力求生呢。它好歹根在下面,一时半会死不了,可对面房子里站着的老头是真死透了。
奔六十的人,头发染得楞黑,真丝睡衣穿的整整齐齐。洪涛早就说过这玩意不吉利,花里胡哨滑不溜秋,怎么看怎么像死人穿的装裹,不如弄套纯棉的舒服。
可小舅舅非不听,就喜欢穿真丝的,还得是花的。这下踏实了吧,也省事了,自己都不用给他穿寿衣了,就这么烧也挺整齐。
“唉……咱舅舅还挺儒雅,就在屋里站着也不乱跑……”焦三也看到玻璃窗后面那个两眼翻白、面色发青的男人了,长叹一声不知道该咋劝,还顺嘴夸上了。
“他不是不想出来,是没那么大力气撞破玻璃,一身功力都长在嘴上了。别人家好歹有个老伴啥的帮忙,他就一个人……来,你先把院子里的老几位给清理喽,我去关院门。”
掉了几滴鳄鱼泪,洪涛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不来看一眼是块心病,来看了更是心病。现在说啥都晚了,自己又不是初秋,还把个丧尸弄家里养着,赶紧动手处理后事吧,再拖下去一胡同的丧尸就全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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