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西格蒙的混乱值

    夏洛特走到西格蒙面前给他戴上了一个银白色的头箍，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女孩气质出众，姿态优雅，动作表情都让人赏心悦目。
    但西格蒙总觉得她对自己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不对，也不能算是敌意，是……看不顺眼？
    少女啊，少女，幸亏你是公爵的学生，否则按照马雷克的那套理论，我一旦通过测试，抱上了这条埃兰王国最粗的大腿。
    那你就……
    啧啧，幸亏你遇上了我这个正经人。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已经是西格蒙进入一个陌生环境之后的下意识行为，这个能力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一路走来，的确帮了西格蒙很多大忙。
    没办法，超凡世界里乱披马甲的人实在太多了。
    “这个装置可以测出你的混乱值状态，一会儿在激活之后可能会有些发热，但这都是正常现象，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了你的情绪。”
    带好头箍，夏洛特看了西格蒙一眼，“混乱值的具体分布你都清楚吧。”
    西格蒙点点头，这些东西他在利亚姆城的地下室里都翻越过。
    具体来说，目前对混乱值的分布主要分为5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心情感到压抑，精神烦躁，但不影响正常行为。
    第二个阶段，增长的混乱值已经开始干扰精神活动，在这种情况下的超凡者会产生愤怒，嫉妒，色欲等偏激情绪，很容易做出错误判断。
    第三阶段，长时间的压抑会使人产生某些心理障碍，表现出对某些事情不可理喻的抵触，这些心理阴影甚至会在他们晋升时造成很大的影响。
    比如说胡安娜。
    当然这也因人而异，有些人会跳过这个阶段，直接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第四阶段，超凡者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怪癖，莫名其妙的强迫症、收集癖、对某种身份，某种年龄的异性或同性的爱慕。
    比如吉尔多，比如马雷克。
    这种怪癖一旦形成，在混乱值降低之后，只会减弱却不会消失，并会伴随混乱值的再次上升而加重。
    可实际上这非但不是一种伤害，反而是一种特殊的自我保护，高压情况下，超凡者的精神自动反馈，通过这种怪癖来发泄缓解精神上的偏执。
    通俗来讲，这相当于安置在超凡者精神之中的一根保险丝，通过这一点可以很容易判断出自己目前处的危险状态。
    因为一旦跨过这个临界值，那么超凡者的精神将会进入特殊的第五阶段，也就是所谓的游离态。
    进入这个阶段的超凡者，会在各个状态之间反复横跳，甚至在大多时候会变得极度正常。可实际上他们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随时的一个刺激就可能会滑下无法挽回的深渊。
    也就是失控。
    一开始西格蒙还很担心自己会遇到类似的情况，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他惊讶的发现，书籍里描述的状态他从来没有遇到过。
    只是在萨弗里和纽可门晋升的时候，他因为突然爆涨的能量无法被沙漏吸收，反复压缩之下精神才出现了一些异常。
    但对比起来远没有上数五种情况这样严重。
    至于怪癖，应该是没有吧？
    不对，穿越之前他记的自己是一个纯洁的人，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逐渐放飞自我，前后与多名女性切磋。
    从这个角度上看……实锤了，果然多情并非我愿意，一切都是混乱值造成的。
    西格蒙终于找到了原因。
    退回到公爵身边，夏洛特取出一个古怪的仪器，从西格蒙的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但应该是用来显示混乱值的具体水平。
    将起源之书面对西格蒙，宽大的手掌轻轻一拍，锁链消退，厚重的书籍被翻开，书页哗哗作响，“我会帮你隔离一部分力量，让你不用直接阅读上面的信息，这样可以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缓慢的增加混乱值。”
    深吸一口气，西格蒙集中注意力，下一秒他便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都被拉入一片诡异的虚空，无法理解的语言文字在眼前划过。
    一些残缺的拼凑的信息，耳边低沉的无法形容的古怪声响，心灵被扭曲。
    “注意观察他的混乱值状态，有情况立刻通知我。”房间里德雷塞尔公爵沉声说道，此时的西格蒙双眼空洞，精神似乎坠入了异空间。
    夏洛特点点头，紧盯手上的仪器。
    而这时在自己的意识之中，西格蒙注意到沙漏里的能量正在稳步增加，速度飞快。
    “什么契约，什么起源？这不是大号经验书吗？！”西格蒙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
    坐着吃经验，信不信我刷到九阶再出去？！
    爽！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德雷塞尔公爵似乎怕一开始冲击太大，西格蒙承受不住，所以隔绝的信息有些多，导致沙漏增长的速度稍慢了一些。
    “要不要一边吸收一边消化，这样也能快一些。”可只是想想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还是好好表现，先通过所谓的考验再说吧。
    如果可以成为德雷塞尔公爵的学生，那好处就太多了。
    而这时房间里的夏洛特公主也发现了异常。
    “快看！”
    “怎么了？”马雷克慌忙看向夏洛特手中的仪器，“一切正常，没什么问题啊？”
    “我不是说仪器，我是说他！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在偷笑。”
    三人看向西格蒙，果然像夏洛特说的那样，虽然隐晦，但嘴角的笑容是掩饰不住的。
    “看来是我太小心了。”
    笑了笑公爵放开了某些限制，可数秒钟过后，他发现西格蒙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夸张了，已经彻底没法掩饰了。
    “他不会已经疯了吧？”夏洛特睁大了眼。
    “数据怎么样？”马雷克问道。
    “正常，没有达到一次警戒区域。”
    “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具体波动。”马雷克皱了皱眉。
    “波动？”快速的调整一下，夏洛特再次看向手中的仪器，“不对！”皱了皱眉，她重新调整了一下。
    “怎么回事？！”
    “混乱值没有发生波动，难道这本书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冲击？”这一次夏洛特是彻底的被惊到了。
    德雷塞尔公爵显然也听到了她和马雷克的交谈，“等等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房间里三人的表情却越来越奇怪，马雷克似乎若有所思，夏洛特则不停的摆弄着手中的仪器。
    德雷塞尔公爵则皱着眉，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老师，会不会你屏蔽的信息太多了？”马雷克问道，“如果放开限制……”
    “我早就放开了全部限制。”公爵打断了马雷克的话。
    “他现在看到的就是真正的起源之书。”
    “第四章！”
    “这……怎么可能？！”
    马雷克和夏洛特同时惊呼道。
    与此同时，一声脆响传来。
    咔咔……咔，西格蒙头上的感应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