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布来到了镇守府的后院,柳氏的院子里面,这里已经是到处挂白,刘颖一身麻衣,在灵前哭着。
因为柳氏只是妾室的身份,所以刘家并没有为她大肆的举办丧事,只是简单的搞了一个灵堂,请了几个道士来念一场经文,超度亡魂,就算了。
刘家主要的人员,都没有出现,只是送来了挽联,连孔氏也都没来,倒是郑紫宁和陈圆圆都来了。
刘颖看见刘布来了,哭的那是一个伤心和委屈,刘布走了过去,把她拥入怀中,拍了拍肩膀,道:“好孩子不哭,坚强点。”
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刘颖哭得更加伤心,她最亲的亲人老娘死了,老爹又不管,这令她非常彷徨无助,如果不是有哥嫂在旁边帮忙张罗,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就充分的说明了,柳氏在刘家的地位,这年头妾通货财,就是财物的一种,刘远桥的妾侍偷人,他也都没有生气,直接的就卖掉了,柳氏也就是因为生了孩子,才获得在刘家停灵念斋的地位,否则只怕是一口薄木棺材,直接的就抬走了。
死者为大,刘布去灵前上了一炷香,行了一礼,然后坐在了郑紫宁的旁边,刘布看着陈圆圆在忙里忙外的,这件事情就是陈圆圆在操办,陈圆圆自从进入刘家以后,一直在学习着管理后院,进步很快,可不是以前那一个只知道吟诗作对的风尘女子了。
刘布坐在郑紫宁身边,说道:“好好一个大活人,居然能掉水里,这跟在一起的侍女,还有这些侍卫们,都该砍了脑袋,否则都没规矩可言,没有责任心可言了。”
刘布之所以跟郑紫宁说这一句话,因为后院的侍卫,大多是郑紫宁在挑选的,也是他在负责这方面的事情,在后院的安保防卫方面,就连冷峻都得听郑紫宁的。
郑紫宁是有军职在身,在华夏帝国,只要有军职在身,刘布都可以指挥他们,因为刘布就是刘大帅,就是国防部统帅。
郑紫宁说道:“这件事透着蹊跷,水很深,你就不要往里面掺和了。”
刘布一听,眉毛一扬,他就知道他这一个聪明绝顶的老婆,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也是学周辉他们,没有往里面掺和,袖手旁观。
这令刘布感到惊讶,他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紫宁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误中副车,目标是另有其人,但是让人一查才知道,这是内卫的人在负责,尚书房那边的人也做了暗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这就令刘布更加的惊奇了,就连他的老婆都知道了,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就在想,父亲啊!你为何如此的心狠手辣,今日你可以对自己的同床共枕的人都痛下毒手,有朝一日,会不会像别的皇帝一样,对自己的儿女和部下下手?
刘布道:“以后刘颖就跟着圆圆,让圆圆一起抚养吧?”
按道理来说刘颖也是刘远桥的亲生女儿,自然是由刘远桥来养,但问题就是他的正室孔氏现在正有孕在身,估计对于恩养这一个已经长成的闺女兴趣不大,刘远桥又是干掉娘老娘的人,由他去恩养并不好,刘布干脆就接着这活算了。
郑紫宁道:“怎么?怕跟着我这正式的大嫂,只会弄枪舞棒,做不了淑女。”
刘布道:“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安心的学学绣花、女红,好没事学的那么多武功干嘛?”
郑紫宁道:“有人好像是在指槡骂槐啊?”
刘布说道:“咱们是迫不得已,能让孩子不吃苦,何必让孩子吃苦呢?”
郑紫宁说道:“你可是知道了,暖房里面可是种不出参天的大树,历朝历代的皇帝,越到后面就越是不行,这是因为这些皇帝,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不经历风霜,不经历挫折,怎么能够做大事?”
刘布说道:“刘颍要做什么大事?到了年纪,就找个好婆家嫁了,最多我这当哥的,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刘布沉默了一下,说道:“军务繁忙,这件事就由你们负责帮忙吧?尽量做的好看一点,如果柳氏还有一些家人,多给钱粮。”
郑紫宁说道:“这后院的事,你就放心吧?咱姐妹会处理好好的,不会丢你们刘家人的脸。”
刘布觉得这件事透着诡异,他是狗肚藏不得三两酥油的人,觉得有问题,马上就去找他的老爹。
刘远桥正在尚书房处理公务,他死了老婆,连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连表面上的装都不装,他正在与他的臣子们共商大事,主要是谈建国时候的细节和一些问题。
看见刘布来了,这些官员纷纷的向他行礼,说道:“大帅好!”
目前刘布的身份,依旧是国防部的统帅,当然他同时也是华夏监国王刘远桥世子,未来的接班人。
刘布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道:“本帅有重大事情与殿下商议,尔等先退下。”
刘布既然下令,这些官员不敢违抗,一起向他行了一个礼,然后就离开了,既然刘布说是有要事商量,尚书房的宫女和太监都纷纷的离开了。
刘远桥说道:“要喝茶自己倒。”
刘布是毫不客气,直接就在一边的茶壶中给自己倒了一大杯茶,当然他也给父亲倒了一杯。
刘布他对于喝茶并不讲究,但是刘远桥这是一个泡茶的高手,非顶级好茶不喝,刘布就喜欢经常来老爹这里蹭茶喝来着,他不是为喝茶而来,喝茶只是为了解渴,有点焚琴煮鹤,不解风雅。
刘布还没有开口,倒是刘远桥抢先说道:“漕帮的这一群人,开始闹腾起来了,他们希望咱们给更多的权利,最好是把运河交给他们管理。”刘远乔冷冷一笑:“这些人认为我刘家能有今天,全靠他们的鼎力相助。”
刘布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刘家能有今天,他们发展的这么快,确实是与漕帮的大力支持有关,但是他们也给漕以巨大的回报,估计这几位头领捞的银子是相当的不少。
但是还是那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在他们眼里,小渔民出生的刘家,都能有今天的气象,他们也可以,他们更认为在刘家的崛起的过程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他们应该获得更多的东西。
这些刘布都知道,对方在闹腾的话,好像还在两头下注,真是不知死活。
刘远桥冷笑的说道:“闹吧尽情的闹吧?不怕死就闹,且看是他们的头硬,还是孤的刀硬。”
刘布说道:“现在每个人都看出,这是我们刘家关键时候,都在向我们施压和索要好处了。”
刘远桥道:“跳梁小丑。”
他们认为在刘家崛起的过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刘远桥却有不同的看法,刘远桥的看法就是,双方只是合作关系,他给了钱,对方提供服务,对方现在只想要更多。
难道有人给你奶吃就是娘?
特别是刘氏父子,对于运河的定位跟朝廷不同,更是引发了双方之间的矛盾。
刘氏父子就是靠任何起家的,他们知道这条河在大明的国计民生之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但是同时也在吸食大明的血肉,让大明非常的艰难,非常的难过,如果不摆脱他的话,大明迟早也会被它拖累拖垮。
刘布道:“今天我来,是为了柳氏的事情,她犯了什么错,不能饶行一命?”
刘远桥道:“这些事情好像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刘布恨恨的道:“是不是我的娘当年也是如此。”
刘远桥勃然大怒,一拍桌子,说道:“混账!”刘远桥发怒的时候,眼中露出一种冷厉的光芒,令人看到都觉得害怕,但是刘布也是见惯大人物大场面的人了,夷然无惧,昂然的对视跟对方。
刘布一直就奇怪,自己老娘为何默默元闻,现在柳氏的死,让他有的不好的联想,但是他这么一说,可是让刘远桥大怒,拿起心爱的茶杯便要砸过来。
刘布很少看见父亲会发这么大的火,他只好对父亲行了一礼,以示道歉。
刘远桥说道:”想知道柳氏为什么死,她触犯了孤的底线,这只有死路一条。”
刘布到了这时,也是骑虎难下,他总得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他便问道:“她做了什么事?”刘布就奇怪了,他自问是消息灵通,也有很多密探,但是却不知道柳氏干了什么事情。
知道了,也好有所防范不是?
刘远桥道:“她触犯了孤的底线,这就是孤的家人,你可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上吊?”
说起这件事,刘布脸上一红,这事现在想起来真tmd丢人,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要闹到上吊的地步,传出去只怕是没脸见人的了,不过这事刘布保密的很好,没有传出去,所以刘布才没有那么的丢脸,但是听刘远桥话中之意,此事好像是另有玄机,这就令他感到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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