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乌鹊高飞,碧波万顷的湖面,在月光照耀之下波光粼粼,倏然间一抹光亮冲破水面一闪而逝,如同昙花一现的烟火。
“咦,杨兄,方才那道亮光你看见了吗?”半空中,两名男子御剑而行,其中一人惊疑道。
“好像是从那边湖底涌出的,该不会是什么宝贝吧!”另一人道
两人对视一眼,御剑直下,争先恐后一头扎进湖中,直下湖底,下了几十丈,隐约可见几个人影。
两人大惊,赶忙回身仓皇逃窜。
盖因这几人皆是筑基修士,这深更半夜,几名筑基修士齐聚在这荒山僻领的深湖下,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在谋划些什么密事,若惊扰他们,后果可想而知。
两人发现了底下几人,几人自然早发现他们。
其中一男子冷哼一声,化作遁光追上两人,双手间光华一闪,两人身体直挺挺坠下。
“到底行不行,秦兄,你这忙活大半日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倒是将这两人引来了。好在是炼气小辈,要是金丹修士路过,我们还不都得玩完。”一油头粉面男子阴阳怪气说道。
“哼,你若觉得自己能破此阵,大可一试,何必喋喋不休。”一身形枯瘦男子没好气道
“我要能破此阵,还用得着你吗?是你夸下海口能破此阵法,我们才大老远赶赴至此,不行的话就直说,别浪费我们功夫。”
“你…”枯瘦男子一时无言。
“都别吵了,秦道友,你到底能不能破此阵法?”一高大魁梧男子喝道
枯瘦男子道:“我低估了此阵法威能,此阵法名葵水阵,建于湖底之下,与这万顷湖面水势相辅相成,威能大增,我需要回去准备些东西,再行破阵。”
魁梧男子道:“既如此,我们也别在这耗费时间了。韩师弟,你留在这附近盯梢,以免这湖底秘密被人发觉,我等助秦道友去寻破阵之物,你们意下如何?”
众人皆点头同意。
一浓眉大眼汉子道:“秦道友,你需要什么物件,我等一起帮你寻找。”
枯瘦男子道:“欲破此阵,需将阵法与这万顷湖泊隔离,否则湖水能源源不断给阵法提供灵力给养,我需要土火两属性的高阶灵符,越多越好。其余的东西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魁梧男子道:“你需要多少,说个数,我们帮你凑齐。”
“至少需要十张土火两系的高阶灵符。”
魁梧男子道:“荀道友,我们两方各自拿出五张来,你意如何?”
浓眉汉子道:“五张灵符没问题,只是,秦道友,你有把握破这阵法吗?这灵符是消耗品,用一次可就没了。”
几人皆看向他。
枯瘦男子道:“放心吧!方才虽然没能成功破解此阵,但我已找到了此阵中枢及阵旗方位,只要能短暂隔离这万顷湖泊的水势,定能破阵。”
“好,事不宜迟,我等这就去准备吧!”魁梧男子道,众人遁光一闪,破出湖面而去。
……………………
唐宁看着手中的卷宗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是尸傀宗化名灰熊的内线弟子送来的,卷宗中交代它师傅及师叔最近频频往来华南,十分反常,似乎在谋划什么秘事。
“要不要让华南情报点弟子多打探一二。”孔济开口道
唐宁道:“你去将许道友唤来。”
“是。”孔济领命而去。没多时,许清婉来了:“唐仙使,你找我?”
“我要出去一趟,站里的事情交给你处理。”
“好。”
“对了,你与郑道友的事情怎么样了?”
许清婉苦笑了一下:“我和他说明白了,他当时有些失落,过了几日,又让人把缎带送来了。”
“哦?那这次你接受了吗?”
“不接受还能怎么办呢?难不成真毁了吗?我想到时候还他一件上品灵器也就是了,反正这缎带我也用得上。”
看来还是不够坚决,唐宁笑了笑,没说什么。
似郑威这般死缠烂打的法子对有些女子或许有用,但于许清婉却未必好使。
唐宁一向觉得她是极能隐忍,且意志坚定的人,当年为报父母之仇,潜伏徐家近二十年,可谓受尽凌辱,诽谤及谩骂。而平素谈笑自若,最终一击扳倒徐家,这样的人如若心中无情,又怎会为外物所动。
他不禁想起丹药科许琳,当年他将吴大通遗物交与许琳时,她就拒绝的极为果断,那时觉得她无情,现在看来,何尝不是一种为人处世的大智慧。
“没其他的事,我走了。”许清婉道,出了房门。
唐宁离开情报站,化作遁光往西而去。
行了一日,到了秦川地界,来至一荒僻农家庭院,刚落至院内,便引起了屋中之人警觉。
房门推开,一燕颔虎颈男子走出,见到唐宁,面色微微一变。
唐宁一挥手,一块令牌扔给他,那男子接过令牌,神识一探,立马躬身行礼:“原来是唐师叔大驾,弟子褚时度见过师叔。”
此处便是秦川情报的联络点了,唐宁点了点头开口道:“你立刻想法子联系到灰熊,我要见他。”
“是。弟子这就去联系。”褚时度应道,踏起飞剑而去。
过了三日,月轮高挂,山峰之顶,一名身影御剑而来。
“师叔,他来了。”褚时度开口道,话音方落,那身影落下,只见其身躯异常魁梧,比两人要整整要高出个头,虎体狼腰。
灰熊本名乃赵嘉,原秦川人氏,其父遭尸傀宗弟子杀害,在杜元恺安排下,入了尸傀宗做内线弟子,因身材魁梧雄壮,故代号灰熊。
“赵道友,这位是敝派唐宁师叔,现如今代杜师叔任情报站主事。”褚时度介绍道
“晚辈赵嘉见过唐前辈。”赵嘉行礼道
唐宁道:“我前日收到你传来的情报信息,特来相询,究竟怎么一回事?你在尸傀宗拜的师傅为何频频往来华南,是否受尸傀宗高层之意?”
“晚辈着实不知,但近来感觉到师傅行踪颇为诡异,往来他只是一味苦修,甚少出宗门。最近竟频频相聚往来华南,有一次我听他与师叔聊到“就在常柳湖,已经找好了人,事情保准能成之类的”。我想他们这般神神秘秘,必是有什么所图,因此传出消息,让你们有所警戒。”
“你师傅和师叔是什么人?”
“师傅名项景兴,师叔名韩浑。两人具拜于师祖王文泽名下,王文泽冲击金丹失败坐化,两人则先后成功筑基。师傅筑基中期修为,师叔筑基初期,原本皆属江东秦川派系,尸傀宗大一整后,两人又拜入邓玄茂座下,为记名弟子。”
“约莫两个月前,那次,师叔韩浑来洞府找师傅,两人密谈许久,第二日一道出了宗门。之后更是数度频繁出入宗门,每次都离开七八日方回。”
“有时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谈话,多次提到什么东山郡,轩宇郡什么的,我知晓那是华南地界,因此推断他们是前往华南去了。”
唐宁眉头微皱:“他们目今尚在尸傀宗吗?”
赵嘉道:“前几日,师傅与师叔又回来了。”
“我知晓了,若有新的消息,及时只会我等。”
“没别的事,晚辈告辞了。”
唐宁点点头,赵嘉御剑而去。
褚时度道:“师叔,听他此言,项景兴与韩浑两人频繁往来华南,当别有所图,只不知是公事还是私事。”
当然是有所图谋,不然两个筑基修士干嘛吃饱了撑的总往华南跑,那又不是他们地界,唐宁比较担忧的是,他们往华南是与当地家族有所勾结。
“你继续和他保持联络,有消息立刻发玄鹰传信与我。
”“是。”
唐宁身化遁光离去,行了一日,到了华南地界,来至一所道观内,径直往大殿而去。
观内的道人想拦住他,但他视若无物,大步前行。
殿内,一名广额阔面男子盘踞在蒲团上,听见外面声响,他睁开双目喝道:“嚷什么嚷。”
话音方落,殿内推开,男子见到来人,微微变了颜色。他一挥手将众人喝退,起身低声道:“前辈此来何事?”
唐宁将令牌递与他。
男子确认了他身份赶忙行礼:“晚辈徐赦见过唐前辈。”
“沐权羽呢?唤他来见我。”唐宁道
“沐仙使昨日外出,我这就寻他回来。”徐赦道。
“去吧!”
“是。”徐赦道,匆匆出了大殿,御剑而起。
翌日天光还未泛白,沐权羽匆匆赶来,在殿门外道:“弟子沐权羽拜见师叔。”
“进来吧!”
沐权羽推门而进躬身行礼道:“未知师叔驾临,弟子失迎。”
“最近杨家内线有没有传来消息?”唐宁问道
“没有。”
“你通知下面的情报弟子,让他们盯紧一些,华南的这几大家族,特别是杨家若有异常举动立刻传信与我。”
“是。”沐羽权应道:“师叔,不知出了什么事?”
“我收到魔宗内线消息,近来有几名筑基修士频繁往来华南东山郡,轩宇郡一带,那里是杨家势力范围,我怀疑杨家与魔宗有勾结。”
“弟子知晓了。”
“华南界内是不是有一个名叫长柳湖的地方?”
沐羽权道:“长柳湖?就在东山郡、轩宇郡之间,此湖颇广,横跨两郡之地。”
“哦?”唐宁眉头微微一皱,这么巧,他隐隐感觉自己可能判断错了方向。
“近日,长柳湖可有什么异事或传闻?”
“弟子未曾听说。”
唐宁起身出了大殿,化遁光而去,行不多时,到了轩宇郡一家米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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