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暮雪面无表情,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闭上眼,缓缓吸进一丝空气,从中能辨别出两百多种气味,是她这十几年所接触过的所有人和物的气息,她的内心古井无波。
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哪怕是一草一木,一花一石。而她可以很轻易的分辨出其中特异之处,这是她的独门秘术,尽管她并不是很喜欢,因为有些气味实在是令她生厌。
直到那股奇异的清香传至鼻间,她看向对面的小院,发现那棵老槐树竟长出了一枝新芽,嫩绿蓬勃,她的嘴角微微扬起。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一切冥冥之中有天意,她本如这颗枯死的老槐树,可今日这颗老槐树竟枯木逢春,不正如她一样,于绝境之中找到了一丝生机。
这次的伤势比预料中还要严重一些,经过十几年休养才得以恢复,她本是稿木死灰,即使没有这次意外,也只是待死之徒而已。
但现在,她或许要感谢那些人。
唐宁抱着柳茹涵温软的身子,轻轻吻着她脸蛋儿,他喜欢这样抱着她,两人身子紧紧黏在一起。
柳茹涵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睡眼惺忪的看着他,扭了扭身子,又眯上了眼。
唐宁轻轻拨弄着她脑后青丝,等到她忍不住睁开眼便吻上去。
柳茹涵躺在他怀里,看了看窗外太阳都快移到屋顶,比了比手势要起来弄饭给他吃。
唐宁犹不肯松手,不让她起身,将被子往头顶一甩蒙住两人。
良久,两颗脑袋钻出被子,柳茹涵大口喘着气,她对唐宁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知道顺着他,经常连吃饭都要哄着他。
………
“朱先生,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幽暗的密室内,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很是粗犷,五官端正,眼神凌厉,不怒自威。
室内散发着淡淡幽光,四周陈列着数十颗夜明珠,每一颗都有婴儿拳头大小。
“禀大将军,事情已基本查实,对方很狡猾,不过在我们这一个多月的追踪调查之下依然露出了马脚,我有九成把握确信是此人所为。”身着青衫的男子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
“你准备什么动手?”
“不能操之过急,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雷霆一击擒杀此人,否则以此他的能力一旦察觉有异,决心潜逃的话就是再多人也难以追捕,我已有全盘计划,只是需要些时间。”
“小儿的事就拜托先生了。”
“请大将军放心,必竭我所能。”
知味楼内,顾承乾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一口将杯里的酒干尽,回到马帮半月有余,他每日都饮酒度日,醉生梦死。
唐宁来到他面前还未坐下,一个伙计就追了过来:“唐少侠,您可来了,您看,顾少侠整天在这吃喝,上次付的银子早就吃完了,掌柜看在你们马帮的面子上才没赶他走,他都已经欠了三天伙食了。”
唐宁从口袋中掏出十两纹银递给他,打发他走。
顾承乾抬起头,双眼中满是血丝,他笑了笑拿起酒杯:“唐宁,你来了,来,咱们喝一个,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啊!你不喝,实在太可惜了。”
唐宁坐下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回去吧!承乾。”
“回去?回哪去?”顾承乾看了他一眼仰头吟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你不想振兴震威镖局吗?它是你爹一辈子的心血。”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顾承乾摆了摆手
“我和你一样,我爹娘还有村子里的人全被杀了,现在不也挺好的吗,不瞒你说,我现在连报仇的心思都淡没了,只想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可能,过几年,我会离开马帮,开个酒楼什么的。”
顾承乾没答话,只是一杯一杯不停的喝着酒,很快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唐宁无奈,知道多说也无用,起身离开往家走去。
“小哥,这位小哥。”刚走出门口就被人叫住,唐宁回头一看,只见一獐头鼠目的男子向他招手。
唐宁有些奇怪,他从未见过此人,不知他叫自己干嘛。
“小哥,我有些好东西让你看看,包你喜欢。”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递给他,还不时偷偷左顾右看,模样着实滑稽。
唐宁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春月秋花。
翻开几页,里面均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图画,还附带着文字,也算是图文并茂了。
“怎么样?我说是好东西吧!是我从宫廷内阁搞出来的,二两一本,您别说贵,要知道我们可是冒着杀头风险干的买卖。”
唐宁有些好笑,不就一本春月图册嘛,还宫廷内阁搞的,再说他这模样也没什么说服力,朝廷虽然禁止这东西,却不至于杀头,顶多就打顿板子。
将春月图册递还那人,唐宁转身离开。
“要不您再考虑考虑,一两银子怎么样?”那人犹在身后喊道
唐宁走了几步,顿了顿回头扔了一两银子给他,拿走那本图册。
呆会回家和自己的茹茹照着图画一个一个全试一遍,他心里想着。
碧空如洗的天际,一朵乌云自东而来,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酿集。
有人说幸福的定义在于你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此刻而言,唐宁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
这些天日子他是彻底迷醉在柳茹涵的温柔乡中,手指穿过她后脑青丝,看着怀中呼吸均匀已入梦乡的人儿,他不禁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感到十分得意。
那一两银子买的春月图册可谓绝对物超所值,尽管柳茹涵娇羞欲拒,可挡不住唐宁欲望,两人整日间荒唐胡闹,不知疲惫。
屋外艳阳高照,屋内荒唐方休。柳茹涵实在累了,两人身子紧紧抱在一起,她趴在唐宁肩上喘着气,任由着唐宁吻着脸蛋儿,没一会儿就睡去了。
唐宁将卷在两人身子上的大红被褥又紧了紧,他也知道自己怀中的人儿这几日累着了
可一闻着她身子骨里发出的香味唐宁就忍不住,非得折腾得气力全无才肯休。
要怪就怪柳茹涵太惯着他,总是由着他,心疼他,想着尽量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却总是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往往自己疲惫不堪,他还是那般。
唐宁轻轻拨开她额头前的一缕秀发,心中爱煞,在她唇瓣上琢了两下,紧紧抱着。
再过三四个月两人就要成亲了,他倒不是很看重这种形式,反而觉得有些麻烦,但婚事是去年崔逸霖帮他们定好的,也只能如此
要照他的意思,最多请几个相识的吃顿酒就罢了,再者自己茹茹也不是喜欢热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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