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是真的不太平了。
最初是陈珊娜,夜里开始梦游,不知怎的就上了屋顶,站在天台边上徘徊,差点从楼上跳下来,丢了性命。
接着,是家里的佣人,半夜总能听见有人敲门。
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悠长悠长的,“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陈旬不信邪,认定是当初送尸体来的那帮子人作怪,不惜花钱请了青帮的人来,亲自踩点查看。
结果却是,这些人半夜在花园里,看到了被挖掉眼睛,流着一脸血的恶鬼在敲门。
也有胆子大,不信邪的,开门要收拾这些家伙。
谁知才开门,自己不知怎么的,就从台阶上滚下来,断了腿。大夫还以为,他是从高楼跳下来的。
青帮的人不敢接这个活,连夜跑了。
陈旬还是不信,又找来道士驱邪。
道士门都还没踏入,就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破了头。可关键是,谁也弄不清,到底是何处来的花盆。
一时间,陈公馆人人自危,好些下人惊慌的请辞,管家拦都拦不住。
陈旬焦急不知如何是好,又梦到了自己的母亲。
还是老家的大堂内,还是那副阴沉沉的脸。陈母大声呵斥:“蠢货,我早已提醒过你,怎的还不知好歹,没将棉儿寻回来。”
陈旬也是烦躁无奈:“娘,我让人去找了,她闹脾气不肯回来,还是我的错不成?”♭⒤ℝds⒞.⒞ǒм(birds)
陈母阴恻恻笑:“若是那贱人的女儿丢了,你怕是日夜不安,亲自出去找了吧?”
“您说的什么话,我我也是一视同仁的。”
“一视同仁?她也配!”老太太十分不屑,眼里的厌恶把陈旬吓的后退:“我告诉你,棉儿才是陈家的嫡长女,哪里不比那个外室生的废物好。好好的明珠你不要,非把死鱼眼当宝一样捧着,日后被那蠢货毒害了,也是你自找的。”
“娘,您怎么变的这般刻薄,那到底是您孙女不是。再说,韩姨太肚子里有儿子了,娘,咱陈家有后了。”陈旬试图用这个话题转移母亲的愤怒,让她高兴一点。
可陈母闻言,不仅没有笑,反而更讥讽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儿子?我看是丧门星才对。贱人肚子里生出来的,还能有什么好?你别不信,今儿我把话放在这,最多十年,这丧门星必然让你家破人亡。你要不想晚年凄凉,就赶紧把棉儿寻回来。你亲自去,找不到人,以后陈家,永无宁日。”
陈母说完,又是一阵青烟消失。
陈旬听到一阵尖叫,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循着尖叫声找去,竟然看到陈珊娜拿着刀,正在割自己的头发。
“娜娜,你冷静点,别乱来,不要吓妈妈啊。”韩姨太惊慌,站在不远处哀求着。
陈珊娜恍若未闻,一双眼无神,像个木偶一般。手里的刀一点点割断自己的头发,原本秀丽的长发,很快被削掉一半。
她嘴里喃喃自语:“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老爷,你快救救女儿,她要是跳下去,我可怎么办?”韩姨太哭丧着脸,搅的陈旬烦躁不已。
脑子里不禁想起母亲说的话,不把陈木棉找回来,怕是真要家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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