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拉开浴室的毛玻璃门,果然看见严松伟进来。
“严松伟,你干嘛,不知道我在洗澡么?”
严松伟眯着眼,好像没睁开似的,脱了裤子就撒尿:“憋死了。”
祁良秦在浴室里站了一会,偷偷拉开一条缝去看严松伟走了没有的时候,却正对上严松伟的眼。
严松伟刚提起裤子,大概是正准备出去呢,看见他偷偷拉开一条缝朝外看,一下子便乐了。
这一下严松伟倒是精神过来了,笑着问:“偷看什么,看我走了没有。我不走,你是不是就不敢出来了?哦,原来浴袍在外头搭着呢,怕光身子叫我看见么,你一个男人,怎么也这么保守。”
他说着竟然走了过来,伸手拿了架子上的浴袍,要递给祁良秦。
刚洗了澡的祁良秦浑身冒着水汽,说:“谁怕你看,就是有点不好意思,都是男人难道就没有了?”
严松伟见他害臊,更是想逗他,眼看着祁良秦快要抓到浴袍的时候,他忽然一收,就把浴袍收到了自己怀里。祁良秦有一点窘迫,说:“给我!”
“你说你,害什么臊,都一起生活几个月了,”严松伟说着伸手一把就将浴室的门给拉开了,祁良秦遮住上边遮不住下边,何况他越是伸手遮越是尴尬,只听严松伟不怀好意地笑说:“哎呦,不算小嘛。”
结果他话音刚落,就被祁良秦给踹了一脚。地上有点潮湿,严松伟踉跄了两下,就摔倒在地上。摔倒的当下他本能地去抓东西,结果抓到了搭衣服的木架子,结果木架子也被他带倒了,砸在了他头上。
严松伟登时惨叫一声,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看见血流出来,把祁良秦也吓傻了。
严松伟晕血,顿时惊恐大叫:“流……流……流血了。”
祁良秦见他要晕,还以为是受伤太严重了,赶紧跑出来扶他,吓得六神无主:“严松伟,严松伟……”
严松伟竟然就那么晕过去了,祁良秦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惨烈的场面,心想不会是就这么死了吧,吓得他手都发抖了,赶紧抓起地上的浴袍爬起来,一边穿一边快步朝外走,打开房门慌忙地喊:“不好了,不好了,严松伟他……春姨,你快去看看,严松伟他……”
春姨正在客厅里擦桌子,闻言赶紧扔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春姨一看严松伟躺在洗手间里,头下地板上隐约看到一点血红,也吓呆了。祁良秦抓住她胳膊:“怎么办春姨……打电话,打电话。”
他赶紧去床上找手机,春姨却已经跑了出去,在客厅里喊严柏宗。祁良秦正哆嗦着打120,就看见同样裹着浴袍的严柏宗跑了进来。严柏宗蹲下来将严松伟扶起来,叫了两声:“松伟,松伟。”
严松伟没反应,他伸手试了试鼻息,这才松了一口气。祁良秦已经挂了电话,说:“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
“应该没事,”严柏宗看了看严松伟额头上的伤口,又拍了拍严松伟的脸颊。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祁良秦慌里慌张地跟着上了救护车,严柏宗也跟着上来了。被惊动的老太太和严媛也下楼来,看见严松伟人事不省还顶着一头血,哪还有不吓傻的。
结果到了医院检查了一番,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额头上砸破了一道伤口,流了点血,缝了三针。
祁良秦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出人命。”
严柏宗说:“他从小晕血,大概是吓晕了。”
不过虽然严松伟晕血这件事严家人都知道,刚才也确实都吓了一跳,毕竟严松伟挂着一头血人事不省,谁知道他是晕血晕过去的还是真的受伤太重晕过去的。
严柏宗问:“好好的他怎么受伤了,看你……”
他说着便上下看了看祁良秦的浴袍,一边袖子上还沾染了血迹。
“我洗澡的时候,他跟我闹着玩,我不小心把他推倒了……”
严柏宗说:“他没事了,你回去换件衣服吧,我留着看着。”
“还是大哥回去吧,我留在这。”
“等会要去办手续,你没经验,留在这帮不了什么忙,没事,你放心吧,等他这瓶药水输完,办完手续我们就回去了,你回去叫妈她们也好放心。”
祁良秦这才回去了。严柏宗进了病房,严松伟已经醒了过来。他在旁边坐下,说:“瞧你这点出息。”
严松伟尴尬地笑了笑,笑容牵扯到眉间,额头上便是一阵疼,他抽了口气,说:“缝三针也不是小伤,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男人留点疤算什么,”严柏宗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倒在卫生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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