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新增联系人

    从烂泥塘回到歌舞伎町几天了，除了回来那晚就泡着温泉上线搞了事，顾禾这几天过得还挺轻松，在鱼塘坐坐聊聊吃吃又一天。
    但也因为这样，牛郎值涨得慢了下来，如今还没满值。
    直到现在，他提着一袋饭菜来到丽彩地下室探视索菲娅，让她出来客厅放放风。
    【牛郎值程序进度条：七档满值，↑10%】
    他这几天都有过来，索菲娅都刷不太动了，她的阈值也在上升。
    此时，索菲娅坐在客厅的餐桌边吃着这顿早餐，早已跟他不会客气，已经开始点菜：“潘神，明天的早餐我想吃点粥，不要放太多葱。”
    “行吧。”顾禾应道，在脑海里打开控制台兑换了数据。
    顿时之间，控制台面板震动起来，光芒闪烁而后落定。
    他一看数据库，兑现出的各种数据真是乱七八糟，而这次的源代码是……操纵师职业系。
    妈耶，现在可算出来了！
    顾禾心中暗骂，这次薇薇安贡献得也不算特别多，但操纵师系的源代码就是刷了出来，这事儿真有点讲究运气。
    3行操纵师系的源代码，足够合成一个k级程序。
    不过林赛已经用不上了，薇薇安的话……她还没能提升到三程序者。
    之前泡温泉时，安琪似乎也有贡献了牛郎值。
    但安琪还不是超凡者，只是有超凡天赋而已，他倒是好奇她能刷出什么数据来。
    顾禾仔细地往数据库看了一圈，那份应该就是了……
    《从大爆炸开始》15页，少儿科普读物？
    他瞧着怔了怔，只见文件的后辍表明“适用于全职业”，万用数据吗，看来超凡天赋者能刷出这个，不过经验数据包也有品质之分。
    他感觉这种万用数据可能品质不太高，毕竟就拿玩偶系来说，跟大爆炸有关系吗。
    没错，虽然说一切事物都源于宇宙大爆炸，但那也太泛了。
    这个时候，顾禾注意到另一个状况，有点奇怪，“分享者列表”发着淡淡的光亮。
    这里的分享者是那些与他有过脑对脑连接的人，除了伊丽莎白直接是联系人，洛娜、酒井花青、还有索菲娅，她们都是分享者。
    而现在，他心念一动，打开分享者列表，顿时就有一个提示框弹出：
    【新增分享者为联系人的次数：1 】
    “啥子！？”顾禾不禁一惊，可以把分享者变成联系人？
    联系人列表里现在就两个人，伊丽莎白、幽灵女。
    联系人比分享者的权限多得多了，不但能双向传输数据，更能超维度联系。
    这似乎就像打过一次电话，可以把通话纪录的号码增加到联系人里去。
    可以加一个联系人，分享者组织能进一步壮大。
    但以目前的状况，这该怎么操作才好？
    一时间，顾禾闪过很多想法，如果他现在是在罗洲或者在荒野，跟比如像是洛娜走散了，却想知道她的情况，那自然是把洛娜加成联系人。
    可现在不是，暂时也没这种必要，他最近每天都能看到洛娜。
    “潘神，又几天了。”索菲娅似撒娇似哀求，“我装上天禀锁链都有半个月了，真不能带我出去逛逛吗，你让我酿奇恰啤酒也好，我在这下面快闷死了。”
    前几天，顾禾就跟索菲娅谈过奇恰啤酒，问她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索菲娅听说过，但她不喜欢女人，以前没有兴趣。
    说实在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奇恰啤酒只是“奇恰啤酒”中的一种而已。
    这几天，北部农业区被荒野自由人突袭的事件、奇恰啤酒风波也在鱼塘吧台边被酒客们有所谈及，老狗说想穿上江谷校服给卫城山酿奇恰啤酒。
    很多人也说只要那些大人物愿意喝，他们的口水和尿都全部免费赠送了。
    笑归笑闹归闹，就算是醉乎乎的酒井修吉，也当没有过泡温泉上线打狗的那回事。
    而其实昨天，顾禾在红雨之家从伊丽莎白那听说到一些新进展，亦是秘而不宣。
    鹅真是有尽力做了一些事情，奇恰啤酒被取消，就是她抗争到的一个胜果。
    “潘神？”索菲娅轻咬着红嫩的嘴唇，“让我为你做事啊。”
    “呃……”顾禾望着索菲娅，心中有个想法若隐若现，新增联系人，唔好像。
    索菲娅见他盯着自己在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挽动淡金色的长发，精致漂亮的脸蛋做着柔媚的神情，起身要走过去，“潘，潘神……”
    顾禾突然抓住想法，没错了，他想到了当务之急应该把谁变为联系人。
    当然不是索菲娅，而是……彩音小姐。
    他不是没想过怎么让索菲娅外出放风，但天禀锁链的事情很难向彩音小姐解释。
    不只是天禀锁链，他有些秘密、有些事情都难以解释，或许以后还会有更多。
    这导致他有点束手束脚，没法直接给鱼塘增强。
    但是如果彩音小姐变为了联系人，由“大师”告诉彩音小姐些话……
    彩音小姐不听小禾的，却可以听大师的啊。
    还有，这几天他其实都有忙着讨好老范，就是想老范帮忙向东土街那边搭一搭路，只是老范拿着鸡毛当令箭，根本就没啥进展。
    他也不是没问过彩音小姐能不能叫老范帮忙，她只是笑说让他自己说动老范。
    如果大师请彩音小姐去叫老范帮忙，能不能请动呢，请动的话，老范应该就不会推却……
    顾禾定下心思，决定就是你了，轻燕，彩音久美子！
    “索菲娅，我还有些事情忙，今天早上就到这了。”他站起身，要把吃完早餐开始搞小动作的索菲娅赶回去房间，“或许我今天还会来。”
    “哦……”索菲娅不太情愿，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那你晚上来好吗？”
    “不一定，看情况。”
    顾禾把索菲娅关回去之后，就离开地下室。
    丽彩一楼的厅堂很热闹，充满客人们和牛郎们的欢声笑语，他走了一圈，只见身着和服的彩音小姐在那边与几位太太笑谈。
    分享者变成联系人的那一刻，有可能会即时进行一次联系。
    在这么热闹的地方，当然不适合进行。
    不过他知道，彩音小姐因为通常忙了大半夜，会在清早送走客人们后，回去二楼的起居室洗漱休息一阵子，到时候就是他的机会了。
    守到角落等待的这一会，顾禾都在思索着怎么忽悠……怎么联系好彩音小姐。
    “彩音小姐是个老江湖，我可不能露出马脚。”
    果然不多时，他看到彩音小姐送走那几位太太后，对他招呼就往二楼走去。
    他也就连忙快步离开丽彩。
    不能回去鱼塘，鱼塘早上会很热闹，而且虽然联系的时候会把空间景象都拉扯成模糊不清的光影，但谁知道彩音小姐会不会给认出来了呢。
    还是先回板田公寓，那里更隐私，彩音小姐也没怎么造访过。
    顾禾在寿惠街的热闹街头一路快跑，本来要走五分钟的路不到三分钟就到了。
    “一大清早，回来补睡懒觉？”守在门口便利店的板田老头看了看他。
    搞事！顾禾继续快步，回到三楼的房间，把纸拉门锁紧了，大杯杯留在鱼塘那边，他这次不打算手拿任何东西，越少的信息越安全。
    他走进没什么特点的洗手间关上门，往马桶盖坐下，“来吧。”
    虽然想好要怎么说，不过经验告诉他，这事儿总要讲究随机应变。
    打开控制台，点击分享者列表，选定了一个分享者。
    【是否确定把“分享者：彩音久美子”添加到联系人？】
    顾禾心念一动，点下了确定。
    骤然，控制台亮起了一片异光，周围的景象也被超速拉扯成了模糊的奇异光影，有数据化的像素格子在碰撞飞舞，连接着了另一处地方。
    前面的光影应该是彩音小姐的起居室，他认得出其中一片光，是刀宝的奇物之光。
    一道朦胧飘忽的身影也出现在光影中了，全然看不出是身材很好的彩音小姐。
    顾禾屏住了呼吸，只见彩音小姐应该是陷入震惊之中，缓缓地后退，退到了那发着奇物之光的武士刀旁边，她做好着战斗的准备。
    “彩音久美子，你好。”顾禾在紧张中徐徐地说道。
    他的语气平缓得毫无情感波动，话语上面尽量地简单，不显露任何的个人风格。
    “可不兴”这种话可不兴说啊。
    但尽管彩音小姐是老江湖，这次与刚开始联系伊丽莎白、幽灵女的时候都不同，他完全知道对方是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对方却一无所知。
    要是这都搞不定，他的心理医生和牛郎都白当了。
    “……你好。”那边的彩音小姐应了句，手上还搭着武士刀，“阁下是？”
    “一个分享者。”顾禾平静道，“今天我想邀请你也成为分享者，你有那种特质。”
    静了几秒后，彩音小姐问道：“什么是分享者？”
    顾禾现在很清楚这种神秘联系，可以对一个超凡者造成多么大的惊奇震撼。
    要知道人处于这样的状态中，就不会想得那么多那么慎密，就很容易被忽悠。
    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再震一震彩音小姐。
    “分享者里面，就有几位你熟悉的成员，更早加入了分享者。”
    顾禾说道，“顾禾，伊丽莎白斯特林。”
    果然，即使是轻燕彩音久美子，受到这种突如其来又接二连三的巨变，也露出一丝惊愕：“阁下是说，小禾，伊丽莎白……”
    “他们都是很好的年轻人，他们的追求就诠释着分享者。”顾禾以大师口吻说道，“别怪他们瞒着你，他们也曾像你现在这般惊讶，而分享者暂时还在秘密运行。”
    与此同时，也在这片神秘维度。
    彩音久美子望着那道神秘模糊的身影，端坐在一张宝座上巍然如山。
    眼前是什么情况，她不清楚，非幻觉非心灵网络，只剩三速档的她完全无法抵抗。
    但如此状态，恐怕全盛时期的轻燕也好不了哪里去。
    她想起有听过伊丽莎白管小禾叫“天使师兄”，还以为是他们的什么学习小组的昵称，可现在看来，似乎是因为他们同属于这个叫分享者的组织。
    眼前的这位人物，或许就是他们的一位师傅。
    彩音久美子越发有些明白了过来，怪不得伊丽莎白和小禾那么容易走得那么近。
    还有，小禾的圣杯程序，那些新程序的源代码……
    “小禾什么时候加入你们的？”她不由问道。
    “在他加入鱼塘居酒屋之后。”
    那个神秘身影说道，“顾禾是超速档，人很好，善心忠诚，年轻有冲劲，有着分享者的特质，但心存迷茫，因此我招收了他，给了他一些指点。”
    “小禾的程序？”彩音久美子试着又问。
    “我所做的只是一点指引，以及使成员们分享起来，不管是剑宝、程序、源代码还是其它的事物，都是他们自己的争取与突破。”
    神秘人的这番话已是肯定了她的猜测，“分享者”给了小禾和伊丽莎白很大帮助。
    “我觉得是时候招收你了。”神秘人又说，“久美子，你的传奇还未结束。”
    彩音久美子只是听着，一时猜不透对方是什么意思，恢复她的神经损伤？
    “你作为彩音小姐，是这些年轻人的一名领路者，可以给予他们帮助，让他们改变流光城，实现分享者的理念。在很多事情上，你可以考虑顾禾的意见，尽力帮他。”
    神秘人顿了顿，语气有所强调：“顾禾，他是我们选中的那个人。”
    “小禾他……”彩音久美子沉吟，这么一个强大的组织，“小禾他确实很有天赋。”
    “顾禾不只是有天赋，当他来到流光城，就是这座城市改变的开端。”
    那个神秘身影的声音高深莫测，如同那看不透的朦胧光影。
    彩音久美子听着思索，确实，这几个月以来，自从小禾加入鱼塘，发生了很多事，很多变化，不管是鱼塘、歌舞伎町，都是好的变化，离不开小禾的影响。
    还有神经治疗，激活奇物，还有现在这一出。
    她一直就觉得，自己捞着小禾是走了大运，如今再看，这份运气大得太过惊人。
    小禾，是被“分享者”选中的那个人……
    “从我带着小禾到了鱼塘，我就一直对他尽力负责了。”她说道。
    “正是因此，因为你这样的为人，我们也想要招收你。”
    那神秘的身影又徐徐说，“我还要告诉你，由于顾禾的操作，索菲娅阿米克也成了一个预备分享者，她夺走了我们另一位成员的天禀锁链，你可以让她发挥作用。”
    彩音久美子听得又是一惊，但想到索菲娅阿米克有新程序，也就明白个中联系。
    问题在于，“天禀锁链？”她听不懂这怎么回事。
    “分享者互相分享，互相帮助。”神秘人却没有回答，“顾禾最近向组织寻求东土街的门路关系，可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我想你可以帮到他。”
    这时候，彩音久美子还没说什么，从刚才就开始飘动的周围光影似要远去。
    “久美子，再会。”神秘身影说罢，突然消失无踪。
    这一片光影爆散开去，被超维度连接着的两个地方断开，联系就此结束。
    “呼！”顾禾长吁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彩音小姐没说多少话，不过就站在那里，对他而言都有着一股威势。
    他走出洗手间，在公寓房间里踱了几步，定下了神，细细回想刚才的联系……
    自己的表现应该还行，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没乱说。
    因为担心彩音小姐去地下室拷问索菲娅，导致索菲娅胡说八道而使她乱想，顾禾立即前去鱼塘，不过他一向对索菲娅说的，都是“我有个师傅”。
    他边走边想，现在不需要剑宝当幕后大佬了，自己也就不需要再对剑宝客气……
    下次见到剑宝的时候，呵呵，它可得小心了。
    穿过热闹的街道和小巷，顾禾匆匆地走进鱼塘。
    只见吧台边坐着几位酒客，老范在吧台后做着料理，一见他走来就板起胖脸说：“别跟我说东土街，你们自己的事自己搞定。”
    “知道，知道了。”顾禾往吧台边坐下，拿起大杯杯喝上一口枸杞水。
    这几天靠着枸杞水、猪肉汤，圣水能量上升到了30%，也算还可以了。
    他坐了不一会，就见到星童从丽彩奔来报信，“老大，老大，彩音妈妈找你！”
    来了！顾禾当即起身，继续不带大杯杯，从鱼塘过去丽彩，按星童说的，来到二楼走廊尽头彩音小姐的起居室门前。
    他敲了敲关着的门，“彩音小姐？”
    “进来吧，门被锁。”里面传出彩音小姐平和的话声。
    顾禾心里有些紧张，表面装着平静，推开门走进去，彩音小姐坐在沙发上往茶几沏着茶，衣服已经换过了，日常的冬装外套与长裤。
    “小禾，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彩音久美子问道。
    “呃……”顾禾已经设想过这种情况，“彩音小姐，刚才大师联系过我都说了。”
    “大师？”彩音久美子抬起茶碗喝茶，“你和伊丽莎白就是那样称呼那人的吗？”
    “我以前叫他师傅，现在跟着伊丽莎白一起都叫大师。”
    顾禾往沙发坐下，以一种崇敬的语气讲述自己怎么成为分享者。
    他故意多用上街头语言，说得激动的时候忍不住爆粗，讲大师给了玩偶系的意象指点，大师给了新程序方面的各种帮助，后来他和伊丽莎白还知道彼此都是分享者。
    还有索菲娅、天禀锁链的事情。
    他说的是，大师给了他一次分享者与分享者之间的超距联系机会。
    他把自己知道的分享者的所有信息都告诉彩音小姐了，但他所知也不多。
    “原来是这样……”彩音久美子满脸思索，“河乡区的天禀者会突然失踪，原来这样，那也是个分享者。”
    显然她是越想越惊奇，争权程序竟然能对超人研究协会也造成掠夺……
    提供着源代码、程序编译器的“分享者”，实力超乎想象。
    “小禾，大师说你是被选中之人。”彩音久美子说道，“我是因为你也被招收。”
    “是吗……大师向来深不可测。”顾禾挠挠头，“而且从来不亲自出手做事，我和伊丽莎白时常都在参悟大师的用意，他突然招收你成为分享者，我也很惊讶。”
    “这么多的秘密，小禾你瞒得很辛苦吧。”彩音久美子打量着他。
    顾禾叹出了一口气，“我真不想瞒你们，只是分享者需要保密。”
    “我知道。”彩音久美子微微点头，“我不是责怪你，小禾，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可能这就是大师的用意吧，不然有些秘密会成为间隙，也会造成很多的阻碍。”
    她放下了茶碗，“我们被卷进这样强大的组织，也许真有什么宿命要完成。”
    “我只想自己和大伙儿都能过得更好一点。”顾禾说道，这就是真实的想法，“如果力所能及让别人也过得好一些，那就最好了。”
    “大师对你有很高评价。”彩音久美子一笑，“不愧是要成为夜王的男人。”
    她从沙发起身，往外面抬步走去，“我们走吧，去看看阿米克小姐是怎么回事。”
    “天禀锁链我之前试过，还真的存在。”顾禾说着跟去，心头一松。
    那样的超维度联系实在是太过打破认知了，而且之前就有种种的事端迹象，即使是彩音小姐也倾向于是获知到事情的真相。
    不多时，顾禾今天第二次来到丽彩的地下室，彩音小姐就在旁边。
    他去把索菲娅从禁室放出来客厅。
    “潘神……”索菲娅全然意想不到，这还是早上呢，而且还来了别人……
    从大房子区带她回来后，他们就已经不再隐藏身份，因为没有意义。
    “彩音小姐。”索菲娅尊敬地一下鞠躬行礼，把表面的礼数做得妥妥当当，虽然到现在都不清楚“轻燕”意味着什么。
    “嗯。”彩音久美子看着这位盖斯博因大小姐，对方的面色、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小禾，你最近把她养得很好，就不知道是不是真那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