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上拉的正是雷火弹,江飞、王进等人本打算偷偷将其运走,没成想刚上路便遇到追赶李万机的官兵。众官兵大呼小叫,口中大喊乱党休走,气势汹汹杀来,江飞以为自己行踪暴露,立即叫人把车停到路旁,准备迎战。
等他们各拿刀枪做好准备时,这才发现官兵要捉拿的另有其人。江飞急忙令手下收起兵刃,却为时已晚,众军士都看见了路边有一伙儿农夫打扮的人,手拿刀剑对自己怒目而视。不用问,这伙人不是山贼便是强盗,身后大车上必是他们抢来的赃物,眼见李万机越跑越远难以追赶,倒不如把这伙人带回府衙,人赃并获,岂也不是大功一件?
众军士当即勒住战马,便有三两个人上前询问。江飞见既然已被怀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声令下率先动起手来。动手前他想得清楚,自己带来的二十多人都不是庸手,对付这些平日只会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官差简直易如反掌,只要砍倒一二个,其与人等定会哭天喊地四散奔逃。可谁成想,一交手才发现,这帮当兵的完全与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不仅个个身手矫健,而且越战越勇,见同伴受伤战死不仅不退,反而像疯了一样冲上来。幸亏他们人数虽多,但功夫却是稀松平常,自己奋力砍杀一番,将冲上来的逐一打倒,此消彼长,时间一长便渐渐占了上风。
眼看这百十来号人就要落败,谁料对方竟来了援兵,而且带队的这黑大个手使双锤,勇不可当,一上来便撂倒了三人,形势立即发生逆转。江飞见状一声呼号,招呼手下以马车为中心,缩成一团防守,自己则和王进二人直取刘朝忠。
众军士见主将被围攻,纷纷上前援助,没想到正中了江飞的圈套。他二人正是要引得众军士来攻,一人便可缠住刘朝忠,另一人则将来援的军士一一打倒。
这一招围城打援果然见效,不仅稳住了局势,还彻底打乱了官兵的阵脚。眼见对方人越打越少,己方胜利在望,谁成想竟又跳出这么个姓周的,真气得江飞五内生烟,恨不得立即把眼前这些人全宰了,方能一解心头怒火。
潘素玄见江飞并未回答,转身对刘朝忠道:“刘兄,你感觉如何?”
刘朝忠知道刚刚是潘素玄救了自己,心中暗忖:“好险,他若来迟半步,我命休矣。”正想开口致谢,忽听王进道:“周兄,我劝你还是别蹚这趟浑水。这帮官兵无端杀害我们这么多弟兄,今日不让他们给个说法,这事不能完!”
潘素玄听罢微微一笑,问道:“刘兄,是这样吗?”
刘朝忠厉声道:“一派胡言!你们这群乱党竟敢光天化日下之杀害官兵?!今日我必要你们血债血偿!”
潘素玄道:“二位先别动怒,让我看这事也好办,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就都说说看,你们的依据是什么?刘兄,你先来?”
刘朝忠一愣,心中暗道:“这还要什么依据?这满地的尸体不就是依据?他们打死打伤我们这么多人,单凭这一点难道还不是乱党吗?”
正疑惑时,却见潘素玄向自己扬了扬头,目光看向了那辆马车。刘朝忠立即明白,大声道:“马车上的东西便是他们犯上作乱的证据!”
江飞听闻心头一震,暗道:“他们果然是奔着雷火弹来的!我们这次行动如此隐蔽,官府是如何得知的?”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如果官府事先已得知消息,必将派出重兵大举围剿,怎会只有这二三百人和我们纠缠不清?难道他们只是先锋部队,后面还有大军赶来?不管怎样,此地不宜久留,须立即脱身。”
想到这,冷笑道:“你们当官的嘴大,说什么都有理,我们只是市井小民,岂敢与官府作对?不过今日之事,也绝不会这样算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兄弟们,我们走!”
王进一愣,正想开口说话,江飞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将他拉住转身便走。潘素玄见状微微一笑,也未阻拦,眼看着江飞等人抛下一地尸体匆匆离去。
刘朝忠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这帮乱党明明已占了上风,怎会突然这般仓促逃走?”
未待他想清楚,潘素玄已走到了马车旁,一伸手将盖车上的帆布扯掉,下面是八个漆黑的大箱子。潘素玄仔细端详了一番,正是那日在悦来客栈中看到的箱子,每个箱子正中都挂着一把金灿灿的大锁,足有二个拳头大小。潘素玄抓住一个用力一拉,那锁竟微丝未动。
潘素玄微微一惊,心道:“我这双手至少有百斤之力,寻常锁具必然一拉而断,此锁竟毫发无损,想必是特殊材质制成,寻常刀剑恐怕也无法打开。”
刘朝忠见状,捡起地上紫金降魔锤,对潘素玄道:“潘兄让我试试。”说完,抡起大锤,搂头便砸。只听哐啷一声响,再看那锁却仍是完好如初。
潘素玄这才明白江飞等人为何会走得那么安心,因为这八个箱子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如果用刀剑破坏箱体,难免会产生火花,引爆箱中的雷火弹,唯一安全打开箱子的方法就是拿到箱子的钥匙,毫无疑问,钥匙必在江飞手上,抬头望去,江飞等人早已不见踪影。不仅如此,拉车的六匹黄马也在乱斗中被人杀死,车上这八个大箱子重达千斤,此处距离金陵尚有五六十里,如果仅靠人力是万难运回金陵。
面对这八个装满雷火弹的箱子,潘素玄缓缓摇了摇头,霎时有种如嚼鸡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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