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馨心道:“看这季恒如此紧张,想那蒙面人必是宋濂无疑,他中了金针注定难逃一死,父亲的计划终于要开始实施了。”
季恒见陈怡馨笑而不答,大喝道:“解药在哪儿?速速拿来!”
不惑在旁嘿嘿笑道:“凭什么给你?你又算哪儿跟葱?”
季恒不再搭话,手臂突展,向陈怡馨抓来,他绰号“八臂灵猿”,手上功夫相当了得,这一抓当真快如闪电。好在陈怡馨早有防备,见其身形一动,未等看清招式,便向后跃出,饶是这般,袖口也被扯下了一大块。
不惑见状,怒道:“姓季的,你还要不要脸?别欺负小辈,来来来,我们比划比划!”未等季恒回答,话落掌到,与其斗在一处。
此番争斗比之陈宋二人更加激烈。武当与峨眉均是享有盛名的武学门派,季恒与不惑又皆是本派中一等一的高手,二人功夫各有所长,季恒招式精巧,不惑内力深厚,这一战打得是难解难分,转眼三百招过去,仍未分胜负。
不疑见二人势均力敌,心道:“季恒当真是武学奇才,师弟的‘先天功’已练至第八层,除掌门师兄外,武当门下已无人能敌,纵是如此,却也只与他斗了个平手。若是让其学会‘万象归一’心法,当今武林只怕无人再是他的对手。”
陈怡馨见不疑面色凝重,暗道:“不疑道长身体尚未痊愈,不便上前助阵,这季恒武功了得,必是齐王的心腹,此时不惑道长将他缠住,我何不趁此机会把他拿下,断了齐王的膀臂?”
想到这,手中长剑一抖,大声道:“道长稍歇,我来助你!”飞身加入战团。
季恒见陈怡馨来攻,不由得心中一凛,还未来得及细想,长剑已刺向肩头,急忙向后闪身,刚躲开长剑,不惑的拳脚到了,躲开拳脚,长剑又来了,一时间顾此失彼、手忙脚乱。
不惑见陈怡馨来助,按理说,以自己“武当四圣”的身份实不该与其联手以二敌一,陈怡馨既上前来战,自己便应退出。可这季恒武艺实在太高,自己若不出手,陈怡馨必然难以抵挡。因此见其上前夹攻,他也只说了几句“不用帮忙、我自己来”之类的话,见陈怡馨没有停手,便也不再言语。
同季恒一起上台的几人,见其节节败退,纷纷喊道:“两个打一个吗?真不要脸!”“是啊,大伙上啊,别让季大哥吃亏!”
先上台的胖瘦二人带着剩下的三人,一同冲了上去。不疑见状,身形晃动拦住五人去路。
那胖子喝道:“滚开,否则对你不客气!”
不疑笑道:“尔等戾气太重,待贫道颂几遍《清心咒》供尔静听。”
“咒你个头,还是留着自己到阎王爷那听吧!”说完,一招“锁玉带”,单刀拦腰便砍。
不疑冷笑一声,并不躲闪,见刀砍来,伸手向刀背一按,若在平时,这一掌必可使那胖子单刀脱手,可如今手虽然按到了刀背上,力气却一点也使不出来。
不疑大惊,急忙向后闪身,但还是慢了一点,单刀在右腿上划出一道血痕。
那胖子大笑道:“原以为这牛鼻子老道有多厉害?现在一见,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帽。”
旁边瘦子也笑道:“今儿大爷们高兴,饶你一条狗命,还不快滚?!”
不疑心中虽恼,但自己体内毒素未净,内力一点也使不出,面对这五个无赖,却也无可奈何。正无计可施时,忽然眼前一亮,就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五人身后。
那胖子见不疑眼中突然精光大盛,回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谁啊?!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来人并未回答,身形一晃,已到了那胖子面前,一伸手抓住那胖子的衣领,脚下使了招“倒转乾坤”,就见那胖子偌大的身子竟腾空而起,径直向瘦子等人飞去。
那四人见状,纷纷躲闪,这一跤摔得那胖子头晕目眩、七荤八素,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用手点指来人,骂道:“哪儿来的龟孙?敢上这来这捣乱!兄弟们一起上,把他废了!”
四人各操家伙一拥而上,不疑在旁忙道:“潘少侠当心!”
潘素玄道:“道长不必担心,他们交给我了。”
说话间,潘素玄又放倒了一人。对这些无赖他本不想计较,怎奈心中却有一股怨气无处发泄,可能是为自己暗箭伤人的举动感到懊悔,也可能是为死去的蒙面人感到惋惜,不管怎样,这五个人算是倒了大霉,被潘素玄当做了人肉沙包、出气的靶子,每人身上至少挨了十几掌,当然潘素玄并未发力,否则这几人早已骨断筋折。
季恒见自己带来的几人均七扭八歪倒在地上,再也无心恋战,大喝一声,连发三拳,将陈怡馨和不惑逼退半步,转身便走。
不惑还想再追,不疑上前一步,摆手道:“穷寇莫追,让他去吧!”
不惑道:“师兄你怎么也同慈怜师太一样,满脑子妇人之仁?!今日我们和这姓季的结下了梁子,以他的为人必会报复,不趁此时将他拿下,日后必成祸患啊!”
不疑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他多行不义,早晚会有报应,不必脏了我们的手。再说,季恒是个聪明人,他明白单凭他一人想与我们武当派为敌,那便是螳臂当车、痴人说梦。我料他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唉,但愿如此。”
陈怡馨见不疑不惑皆不去追,自己一人又不是季恒的对手,无奈之下,也只好眼睁睁见其消失在人群中。
此时台下的仆人纷纷抬着担架上了擂台,十多个人七手八脚将胖子等人抬上担架,下台前陈怡馨特意叮嘱将这些人押会府中好生看管。
待众仆人走后,陈怡馨转过身来,敛衽道:“多谢二位道长和潘少侠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
不惑摆手道:“哪儿的话,我们来金陵不就是来帮忙的吗?别说你父亲刚刚没在台上,就算他在那,要登台也得是我们登台,作为主帅他必须坐镇后方,冲锋陷阵的活儿还得交给我们来做。”
不疑也点头道:“没错,怡馨你就不要和我们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倒是潘少侠古道热肠,此番助阵当真是帮了大忙,若说谢的话,贫道认为你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陈怡馨点了点头,走到潘素玄面前,深施一礼道:“少侠的大恩大德,怡馨替家父谢过了。”
听了这句感谢的话,潘素玄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碍于礼节,正要抱拳回礼,不惑却在旁摇头道:“好端端的替陈老头谢什么?要谢让他自己谢去!对了,咱们在这忙活了半天,陈老头他人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擂台下有人说道:“陈老将军有要事,先回府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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