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通往金陵的官道上一前一后飞奔而来两匹快马,马儿四蹄飞起卷起一阵阵尘土,在空旷无人的道路上显得格外突兀。
这是两匹西凉大宛宝马,有日行一千夜走八百的脚力,更难得的是两匹马的皮毛竟无一杂色。前面这匹白马身上仿佛披满了塞北寒冬里的雪,马上坐着一位身穿白袍、面若银盆的少年,在皎洁的月光下策马奔驰,好似晴空中的一道闪电。
少年身后紧随着一名身着红衣的少女,脸上带着红色面纱看不清五官,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目光如电,胯下一匹枣红色大马,仿佛一团飞火紧紧跟在后面。
虽然两匹宝马已全速飞奔,但马上的骑者仍觉得还要更快,不时挥舞马鞭口打呼号,在寂静无人的夜里伴着马蹄声传出很远……
突然,一声响亮的呼哨划破夜空。二人急忙勒住马匹定睛观瞧,只见不远处的树林中冲出一队人马,约有百十来人,一字排开拦住去路。为首之人胯下一匹高头大马,身材却十分矮小,相貌丑陋、五官狰狞,上身仅穿一件麻布坎肩,下身穿着个硕大的短裤,手拿一柄狼牙大棒,远远望去仿佛一个成精的猴子骑在马上。
红衣少女看到如此怪人,不禁卟哧一笑,刚想开口说话,白衣少年回头蹬了她一眼,少女做了个鬼脸,不再作声。
少年在马上抱拳拱手,高声说道:“这位兄台,小弟身有要事,故此连夜赶路,途经贵宝地未上门拜会,实乃小弟之过,还请兄台行个方便,改日小弟必备厚礼登门拜访……”
话音未落,对面这怪人发出一阵冷笑,“嘿嘿嘿……没想到你小子年纪轻轻,也算懂得道上的规矩,不过少给爷爷俺来这套!放你们过去,你们还能回来拜会爷爷?这骗三岁小孩的把戏,也就能糊弄糊弄一般的小毛贼,可惜今天你们遇上打劫的祖宗了,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别怪俺不客气!俺要把你们……”
还没等他说完,一道红光伴着凌厉的剑气向那怪人袭来。少年见状急忙大喊道:“念彤,住……”手字还没出口,红衣少女已和马上怪人战在一处。
这少女手使一把长剑,前突后刺、上下翻飞,霎时间马上怪人便被一团剑气包围。只听他哇哇大叫道:“好……好小子,真……真够狠,竟然搞偷袭?!”
红衣少女并未搭话,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打得那怪人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见同伴占到上风,白衣少年便没有插手,只是骑在马上若有所思。
他觉得这批土匪来得十分蹊跷,自己走的是官道,虽不是光天华日之下,但此处离金陵城已不远,这几年天下太平,江湖上也没有大的波动,尤其是金陵重镇治安向来良好,这帮匪徒看起来并不像那些专干没本钱买卖的帮派,倒更像是临时凑起的乌合之众,这帮小喽啰怎敢这样明目张胆在官道上抢劫?况且自己这次的行程十分保密,除师傅之外无人知晓,而眼前这帮匪徒似乎早有准备,已在此处等了我们许久,难道是……”
未等少年思索完毕,眼前的打斗已分出了胜负,只听“啊”的一声,马上怪人右肩受伤,丢下大棒,拨马便跑,其余土匪见状也都大喊大叫四散奔逃。红衣少女刚想催马追赶,却被少年喝住,不屑地冲着劫匪逃跑的方向冷笑道:“哼,就这点功夫还敢来劫本姑娘,真不知天高地厚!”
白衣少年打马上前对少女道:“念彤师妹,不可大意。你想想看,我们这一路上一直都平安无事,为何偏偏这么巧,在你我马上要到金陵之前遇到劫匪?我感觉这事并不简单。”
红衣少女微笑道:“素玄师兄,你太多虑了,这种荒凉之地,有点小毛贼劫道,不是很正常吗,你又何必多想?”
少年道:“但愿如此。不过日后你也不要太鲁莽了,刚才若是碰到高手,你的实战经验毕竟太少,贸然与人交手,很容易吃亏。”
红衣少女哈哈笑道:“师兄你也太谨慎了,我赵念彤可是彩霞宫“红”字辈的首徒,除了宫主、四大长老和你们八大护法以外,在宫内谁还是我的对手?收拾这些荒野毛贼还不是易如反掌?”
白衣少年微微一皱眉,说道:“你的功夫在本派内确是上乘,但也未练得炉火纯青。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有本领的能人异士大有人在,就连宫主也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何况你这小丫头?”
赵念彤听后微微不悦,撅起小嘴说道:“我要是打不过,不是还有你吗?身为师兄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我吃亏吧?”
白衣少年正色道:“我看有时候真应该让你吃点苦,从小被师傅宠坏了,在宫内什么事情都顺着你,现在出来了还那么任性,不吃点亏长点记性,早晚要出事儿。”
赵念彤听后大怒道:“好啊,潘素玄!在宫内师傅都不曾轻易说我,今日你竟然对我如此训斥,看我回去告诉师傅,让他老人家罚你去后山思过!”
说完独自一人催马向前,顺着官道扬长而去。潘素玄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挥动手中软鞭,打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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