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界屋脊碰到女人可少见,潘美丽和项兰秋成了新来一批人的焦点,围着她俩有说有笑。
原本只是聊天,没人在意什么,可很快有人大献殷勤,有的劝两人别在继续往上攀登,有的故意大声保证会照顾她们。
这俩女人哪用得着其他人照顾,比一般男人身体素质还好,没了聊天兴趣返回帐篷吃东西,可一个欧洲人却扭头训斥我。
“你这种人最让人讨厌,不知道这里的危险性吗,竟然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带着两位女士冒险。”
他说的英语,我却能听懂,眼皮一番,用生涩英语回应,“你有病吧,我带自己老婆登山关你什么事?吃饱了撑的装圣人,你这种人才会让人厌恶!”
“你找死!”
这家伙脾气还挺冲,腾的一下站起身,我的保镖们立刻齐齐站起,地上捡起石块,好多人开始劝解。
一个夏尔巴向导更是大声呵斥,“你俩要打就下山后再打,要不然全都取消资格。”
取消资格的话向导费用可不退,那人恨恨的坐下,嘴里却还在说着些大义凛然的话,仿佛我是罪不可赦一样。
懒得理他,我直接起身返回帐篷,里面没多久传来潘美丽和项兰秋故意大声的呼喊,就算是在这空气稀薄的世界屋脊我都有女人陪,气死他。
原本只是很小的言语冲突,大家都没在意,由于打算联合一起登顶,我们又多耽误了三天,潘美丽和项兰秋刻意不在理会那些人,免得招蜂引蝶惹来事端,谁也不想在这种地方闹出什么事。
我的身份也被那些人知道,这才不再惹我,大家相安无事,都在养精蓄锐。
三天后出发了,开始对世界最高峰的峰顶冲击,先是沿着南坡的峭壁开始攀登。
一开始还好点,随着时间流逝,人们的速度越来越慢,没人在交流,都在刻意减少体力的流失,不时看到坠落悬崖的尸体,触目惊心。
这次的先期目标是到达海拔8348的地方,这里被称为阶梯,到达这里后转向珠峰西侧,从这里可以一直攀登到峰顶。
夏尔巴人向导不愧是号称有钱就能太你上峰顶的人,人们携带的物资大多都是他们背着,见谁坚持不住还会进行协助,要是没有他们,我们绝对早死在了半路上。
到了阶梯,大家短暂休息,不能休息过长,一旦停下就不想在动,会慢慢冻死,山上不少尸体就是这个原因,没人想跟他们一样永远留在这被人当成路标。
没走多远看到一个很小的山坳,那里躺着一具身穿红色的登山服,蓝色的登山裤和绿色的登山靴,蜷缩在地面就像是睡着了,三种靓丽的颜色让他在珠峰白色和灰色构成的色调里格外醒目。
上山时已经看过资料,这就是最出名的尸体绿靴子。此时已经是海拔八千五百米,不远处还有一具双臂环抱双膝的尸体,离着峰顶仅仅几百米,永远留在了这里。
我们驻足观看,空气越发稀薄,气温极低,一阵狂风吹来掀起雪花,让人感觉更加阴森。
领头的夏尔巴向导挥手示意继续前进,我没着急,解开绳索让其他人先走,开始更换氧气瓶。后面的人不断将我超越,突然有人一个趔趄正好撞在我身上。
如果是平坦地面,撞一下就撞一下,可这里是珠峰,离着峰顶几百米,岩石陡峭,地面是厚厚的积雪,我身侧就是一段悬崖。
这一撞可好,我直接滚落了下去,还没更换好的氧气瓶更是脱手而飞,沿着斜坡下滑了上百米,双手乱抓,抓住一块石头才停止继续下滑,看了眼下面的万丈深渊,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感觉左胳膊很冷逐渐在冻僵,再一看更是心惊肉跳,防寒服竟然被岩石割开一个大口子,皮肤还被划开流血。
低温很快将伤口凝结,鲜血变成鲜红色冰珠,我的左胳膊开始用不上力,咬牙坚持。
一条绳子扔了上来,我还听到上面传来争执声,下一刻一个身影哀嚎滚落,就从我身边不远处坠落下更深的悬崖,重重砸在悬崖底部。
哀嚎声还在山间回荡,远处的山峰开始发生雪崩,又一个身影不顾危险沿着绳子滑落下来,伸手抱住我的腰,将绳子也连接在我腰部的锁扣上。
营救我的是项兰秋,这才是患难见真情,要知道在这种地方,死去的人大多数都是被同伴放弃,不是不想救,而是救别人时大多是把自己搭上。虽然知道她和潘美丽绝对不会放弃我,可事到临头还是很欣慰。
上面的人开始拼命往上拽,我这才松口气,和项兰秋一起尽量配合,很艰难的被拉了上去。
一来到上面就看到双方人在对峙,我这边的保镖都掏出了手枪恶狠狠看着另外一拨人。
潘美丽恶狠狠说道,“就是那天骂你的人故意撞你,还不想让我们营救,说是浪费时间,我把他踹下去了。”
那些登山者肯定没想到我的人登山还带着枪,让人意外的是,那个被踹下去的家伙还没死,挥动胳膊求救。
有人用胶带包裹我的伤口,缠了厚厚十几层,我冷冷看了眼下面求救的家伙后挥挥手,自己的队伍再次前进。
没多久后面的队伍也跟上,看来他们是放弃了营救,打算继续攀登峰顶,撞我的家伙这才是自作自受。
虽然一路上都能看到连绵不绝的大雪山,可当登到峰顶时,眼前的情景却又不一样,恢弘磅礴的气势让人折服,大家都开始拍照留念。
天色却越发阴沉,夏尔巴向导开始催促我们下山,众人知道一旦遇到暴风雪,那将是很恐怖的事情,赶紧往山下走。
路过坠崖的地方时,看到那家伙依旧抬着一只胳膊,却已经没了动静,早已冻僵在那,成了珠峰上新增的路标。
下山也不容易,狂风没多久开始肆虐,雪花飞舞,护目镜上很快凝结一层冰霜,得不断用手擦拭。好在大家都用绳子连在一起,而且原本就是选择最容易的路线,虽然有人不慎滑倒,却很快被拽起继续前进。
返回绿靴子坐在地时,暴风雪还是意想不到的来了,人们已经疲惫不堪,可夏尔巴向导却没打算让队伍停下休息。
此时此刻人们知道为何那些尸体这么多年都没人抬下山安葬,活人下去都难,更别说是死人,如果谁失去了意识,肯定会被抛弃。
转向来到阶梯时情况才好些,可还是没停,如果天黑回不到第四营地,危险性会大大增加。
有人开始扛不住了,我果断让自己的向导断开跟那伙人的连接,自顾不暇那有空去管陌生人的死活,众人迈动脚步机械式的继续前进,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离着第四营地还有几百米时暴风雪更大了,好在地势稍微平缓,而且营地建在背风区域,营地外百米有一具被寒风吹没了头皮的恐怖女性尸体,就是很多年前遇到了暴风雪,却再也没能活着走入营地,坐下后就再也没起来。
就算是我们也已经筋疲力尽,项兰秋的体力耗尽,被保镖轮流在地面拖行,在雪地上形成长长的划痕,进入营地后立刻有人接应,将我们一个个塞进帐篷里灌热水。
帐篷里犹如另外一个世界,热水呛得我咳嗽几声,检查下伤口没什么事,歪头看向项兰秋。
她向我惨笑一下,“这辈子也不来这里了!”
没事就好,我彻底松了一口气,又歪到另外一边看潘美丽,她早睡着了,下一刻我也沉沉睡去!
嘈杂的喊叫声将我惊醒,外面已经没了狂风的呼啸,看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这一觉睡的可够长的。
潘美丽也被吵醒,不满低咒,“谁特么在外面嚎呢?”
还能是谁,肯定是那帮老外,紧跟着一声枪响回荡,我们赶紧打开帐篷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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