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光之刃寻找属于它的因缘的时候,被不灭者事件打断的四国妖怪与奴良组的战斗被接续了。
“虽然老了,但对付这种只会本能的普通妖怪还是很简单的。”奴良滑瓢淡淡地笑着,走到四国妖怪鞭的身后。
“谁?!”在奴良滑瓢出声前,鞭什么都没有发现。所以,当奴良滑瓢出声时,他吓得整个身体都扭曲了。
“虽然在心脏被羽衣狐夺走之后就有了失去的准备,但真的看到狒狒的死亡时,老夫还是无比愤怒。”奴良滑瓢双手拄着拐杖,轻叹。
“你难道是……”这时,鞭转过身来,看到了奴良滑瓢的身影。它并不认识奴良滑瓢,甚至说即使认识曾经的奴良滑瓢的人,除非特别熟悉奴良滑瓢的妖力,现在也认不出奴良滑瓢了。
但这个时候,会找上自己,还会提起那只奴良组妖怪的,在鞭的认知里也只有奴良滑瓢本人了。
他是百鬼之主,虽然老了,虽然弱了,但也是百鬼之主。
百鬼出了事,他一定会出现,一定要出现,一定要复仇,因为他是百鬼之主。
尤其,那巨大的,光滑的后脑壳……
滑瓢……名副其实。
鞭居然在腹诽。
是的,虽然已经猜到勉强的妖是百鬼之主奴良滑瓢,但他一点都不害怕。
奴良组的高级干部,关东大猿会的会首狒狒也不过就是那样。就算百鬼之主,现在又剩下多少力量呢?
“你似乎在想什么有趣的东西啊。”可是,就在鞭腹诽的时候,一个声音却从鞭的身后响起。
是奴良滑瓢。
怎么可能?!鞭无法相信。他明明就在……
他看着眼前的奴良滑瓢。
他看着眼前的奴良滑瓢化为幻影。
“即使我就在你的身前,你也无法知道我的真实,这就是真·明镜止水。”话音未落,一柄刀就插入鞭的心口。
“怎么……可能……”
居然,差了那么多……百鬼之主,与百鬼,居然差了……那么多……
睁着无法理解的眼,鞭缓缓倒下。
然后,从那颗无法理解的心上,流淌下无法理解的血。
他真的无法理解,轻易就杀死了奴良组高级干部的他,为什么会这么轻易死在奴良组的主宰手上。
总大将和部下差得太多的话,部下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吗?
即使玉章,和他们的差距也没有这么大……
鞭的心念在转,心血飞速地流出。很快,流干。直到流干心血,他也没有理解。
“哼……”此时,奴良滑瓢似乎要说什么。
有点像看着敌人死去后开始吹嘘,将自己能力暴露出周遭的监视者的反派。
但当他开口后旁人才知道,他并没有要吹嘘。
“心如明镜,不可以尘之也;又如止水,不可以波之也。虽然在人世这才是明镜止水真正的含义,但是……老夫可是百鬼之主,比陆树声还大得多了。”
他说的话和鞭似乎一点不相干。
“不愧是百鬼之主,即使对着死掉的对手也不露自己半点信息……不,难道说,你发现我们了吗?”这时,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扭头一看,居然是一只长着鸡头的人形鸟。这是四国七人同行之一,犬凤凰。
“礼貌一些,犬凤凰。这位可是百鬼夜行之主。我们作为四国妖怪,要有礼有节。”另一个声音传来。比起犬凤凰那长着鸡头的人形鸟的阴沉,这个声音似乎很阳光。但阳光得很奇怪。
“啊,对不起,玉章。”长着鸡头的人形鸟退下,露出了一个清秀的少年。
他就是隐身刑玉章,四国八十八鬼夜行之主最有天赋的孩子,导致了狒狒死亡的四国入侵行动的罪魁祸首。
以百鬼之主的愤怒,以百鬼之主的职责,奴良滑瓢现在就应该斩落他的头。
但是……
“哦哦哦,还真是了不得的孩子啊。”奴良滑瓢似乎对名为玉章的少年很感兴趣。
这个兴趣似乎超越了他要为他的老部下,老友狒狒复仇的心。
“谢谢您的夸奖。虽然很想现在就跟您分个胜负,但时机还没到,只能先放弃了呢。”玉章笑着说。
“以前我就告诉过隐神刑部狸那老家伙,你这个孩子虽然优秀,但会让他愁死的,现在看来,你不但会让他愁死,还会让他折寿呢。”奴良滑瓢说。
“呜……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犬神愤怒地咆哮着。
“安静些……”玉章道。
“可是……”犬神不解。
“我说,安静。”玉章的语气稍微一沉。
“呜……”犬神瞬间倒伏了下去。
“谢谢您的夸奖。不过在我看来,如果成功的话,父亲没准会恢复年轻也说不定呢。”玉章微笑着说。
“呵,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奴良滑瓢也笑了,然后,他的身影突然消失。
“咦,人呢?”七人同行之一的针女惊呼。
“早就走了。”玉章收敛微笑说。
这就是百鬼之主滑头鬼的能力吗?完全看不到,确实很棘手呢。不过……
这样才最有价值。
就用滑头鬼的头颅为我加冕吧。玉章自信得想。
一边想着,他一边还握了握拳,似乎那里有着他自信的本源。
……
“总大将,你到哪里去了?”在玉章自信的时候,奴良滑瓢也回到了自己的大宅里。
“哦,鸦天狗啊,这么急是要做什么?啊哈哈,大白天的,虽然我们住在歌舞伎町,但也要有节制啊~”
“总大将,这个时候您还开玩笑!”鸦天狗焦急,“您怎么可以乱跑,如果被那群四国的抓到该怎么办?”
“嚯,鸦天狗啊,你居然担心我会被那些孩子伤到吗?”奴良滑瓢笑。
“如果是四百……哪怕二百年前我也一点都不担心。可是现在不行啊,您都样了。”鸦天狗说。
“哈,你是说我老了?嘿,鸦天狗,那就用酒来看看谁更年轻,是你还是我?”奴良滑瓢笑着拿出了一瓶不知从哪弄来的酒。
这镇住了鸦天狗。其实,他根本不会喝酒。
“总大将,不管如何,以身犯险是不对的。”好在这里还有别人。说话的是木鱼达摩。
“安心,我可不会被一群孩子伤到。即使现先也是。”奴良滑瓢笑着拍了拍木鱼达摩的肩,“而且,陆生的锻炼,该开始了。”
他笑,然后大笑。
开始吧,借四国的力量成长吧,陆生。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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