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情感的研究

    “不过，这种肆意玩弄他人意志的能力……”
    布莱恩从细思极恐的秘密中脱离出来，若有所思地思考着这两种能力的应用。
    “不能滥用，如果没有约束地使用下去，我怕不是要变态？”布莱恩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好笑地摇了摇头。
    “最重要的是，魔力强大的人和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人对于这种能力有天然的抵御力，甚至一个人本身的意志力也会对此产生影响，有一定的挣脱可能……”布莱恩想着，“到时候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利用这两项能力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细微的性情，或许这才是正常的使用方法。”
    他轻轻叹了口气，瞥了眼系统上剩下的两个见证点，以及“未入门”的预言术和“掌握”水平的语言符文学，试着把一个见证点加在了预言术上。
    预想之中的【条件不足，无法提升】没有出现，布莱恩只觉得眼前“轰”的一声炸开了，他的脑子一晕，像是陷入了深沉的幻境里。
    等到布莱恩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时，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在梦里了。
    周围是无数悬空立着的门扉、镜子或是画框，上面都蒙着或崭新或破旧的帷幕，看不到里面究竟是什么。布莱恩身前有一道黑蒙蒙的人影，背对着他，正缓缓向前走着。
    布莱恩抬脚追了过去，缓缓接近着，接近着。
    忽然间，那个人影第一次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他！
    布莱恩没有恐惧，没有高兴，也没有期待，只是默默接近着那个人影，一步一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人影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他站在那里，周围被蒙蒙的迷雾掩盖着，让布莱恩看不真切。
    “你是谁？”布莱恩第一次在梦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像是穿过幽深山谷的空洞回音。
    正当布莱恩以为人影不会回应的时候，他看见人影忽然转过身来了。
    远远的，两个人遥遥相对着，人影真实又飘渺，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身形，什么都看不真切，似乎只是一个影子。
    “你没有时间了。”人影开口了。声音忽快忽慢，像是从故障了的收音机里飘散出来，断断续续，失真得听不出是男是女。
    “我没有时间了……”布莱恩幽幽地重复了一句，声音空茫而真切。
    眼前的一切轰然破碎，布莱恩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站在圆形大厅里面，周围一片安静。
    布莱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全是冷汗。
    这是第一次，不是在睡眠时进入那个地方，而是在清醒时陷入了那个梦里！
    “怎么会……”布莱恩抿了抿嘴唇，集中精神看着系统的变化。
    系统上那一行行熟悉的字迹在眼前忽明忽暗，忽而清晰忽而朦胧。布莱恩把目光投向预言术方向，那里还是写着“未入门”，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会？”布莱恩多了些疑惑。
    就在这时候，系统上的字迹忽然炸开了，它们统统破碎，混乱地重组着，让布莱恩眼花缭乱。
    最终，它们组成了两行大字：
    【你没有时间了】
    【尽快提升魔力至更高级别】
    布莱恩震惊得无法集中精神，两行字迹缓缓虚化，消失在眼前。
    “我没有时间了？”他再度重复了一句，脸上带着些苦笑。
    出乎意料，却又像是早就在等待着这一刻，似乎悬在头顶的铡刀终于落下了，让他有一种古怪的轻松感。
    布莱恩在圆形大厅里站了很久，无视了进出的缄默人们奇怪的目光。
    等到布莱恩再次睁开眼睛，他的表情重新变得平静无波，他研究了一下系统面板，确定原先的面板已经破碎了，见证点已经不能再利用，系统上只剩下了那两行字，像是时时刻刻的提醒和鞭策。
    “尽快提升魔力到更高级别……”布莱恩皱了皱眉，“那可不容易。”
    连邓布利多和伏地魔都没能突破宗师级别！要知道，他们两个可是智慧、阅历、天分乃至时间都不缺，可是他们的魔力水平跟现在的布莱恩没有多大差别。
    “看来，到了这个地步，魔力的提升需要更加特殊的手段了……”布莱恩用右手托着下巴思考着，“或许可以靠时间来累积，比如用几百年的时间日积月累来提高，但显然……我没有时间了……”
    不管系统究竟有怎样的目的，布莱恩都必须提高自己，如果连反抗都不尝试一下的话，那不符合他的性格。
    “那么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吗？”布莱恩的眉头越皱越紧，左手食指凌乱地在空中游移着。
    “要么通过危险的黑魔法变形，这是伏地魔用的手段，可以有效地提高魔力……但是后遗症很大，先不说可能会把自己变成奇奇怪怪的丑陋样子，甚至会让自己变得冷酷残忍、偏执疯狂以及智力下滑……”
    “那些黑巫师很多都是因为这样才扭曲了心智，变得不人不鬼。”
    “但是，除了这种手段，还有什么方法呢？”
    “像邓布利多那样，与凤凰之类的神奇动物建立密切的联系，再凭借自身的智慧和阅历缓缓提升自己……可行，但是需要的时间还是太多了。”
    “如果要在短时间内提高自己，只能剑走偏锋，但又不能选择后遗症太大的方法。”
    “这样的话……”布莱恩沉吟着，看向另一扇黑门。
    他靠近那扇黑门，把右手放在上面，静静地感受着里面那似乎能燃烧一切的灼热能量。
    “情感力量，”布莱恩轻声道，“或者说，邓布利多所说的‘爱’……”
    但神秘事务司的研究者认为，情感力量不仅仅只是爱，还有恨、喜悦、愤怒等，乃至某种“期望”，只要它们纯粹真挚到极致，就有可能燃烧一切，创造奇迹。
    布莱恩想到了之前了解过的一项关于这扇打不开的门的研究，渐渐有了灵感。
    在一百多年前，神秘事务司的研究者埃里克认为一个人的情感能量是无穷无尽、源源不绝的，如果巫师能够在战斗中燃烧自己的情感能量，就能在短时间内增强自己的魔力，在巫师决斗中更容易获得胜利。
    埃里克找到了一种燃烧自身情感力量的方法，这种方法说起来不难理解，只要情感波动足够剧烈，足够刻骨铭心，就能让它熊熊燃烧。比如足够剧烈的情感波动能够让人瞬间摆脱夺魂咒的控制，埃里克认为那就是一种情感的燃烧，让那种奇迹短暂加持在了意志上。
    然而，埃里克的研究成功了，但也最终成了笑柄。按照他的研究，巫师在决斗时确实能够得到这种加持，但需要提前调动起足够的情绪，不过战斗的时候谁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调动情绪呢？
    更何况，情绪太过强烈，会让人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通俗的说就是热血上头，让人变得莽撞得不可思议。
    如果只是这一点，布莱恩是提不起兴趣的。但是埃里克尝试过很多次之后，发现每次燃烧情绪结束后，他自身的魔力水平会有微不可查的永久性的提升。
    许多研究者共同检查后发现，情感的燃烧似乎永久地消耗了埃里克部分生命力，这种力量经过某种神奇的转换，让他的魔力增加了。但这种提升完全不划算，就连埃里克自己也把这项研究扫进了垃圾堆里。
    “那么，如果我能够创造出另一种燃烧情绪的方法……”布莱恩想着，“自身的情感力量不够强大，但可以让足够庞大的来自更多人的情感力量汇聚到我身上，以它们作为薪柴……只要汇聚的能量足够多，哪怕浪费很多，也足够创造一个小小的奇迹了吧。”
    “奇迹……”布莱恩淡淡说道，“或许我需要一个奇迹。”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扇门，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