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反应

    布莱恩看了眼活点地图，向着门厅那边走去。他推开旁边的小房间，看到了里面的几双正不安眨动着的亮晶晶的眼睛。
    “布莱恩，幸好你没事。”达芙妮高兴地跳了起来，像一只灵活的小鹿一样跃到布莱恩面前，张开手臂拥抱了一下他。
    布莱恩微微一笑，拍了拍达芙妮的后背，心里感到莫名的安宁。
    达芙妮放开手臂，抿了抿嘴唇说道：“抱歉，我没能挡住波特他们……”
    “没关系，他们也没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布莱恩语气柔和地说道，“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达芙妮点了点头，意识到周围还有人在，这才缓缓退得更远了一些。
    房间里，德拉科、克拉布和高尔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这时候德拉科轻轻咳了一声。
    达芙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后扭过头不看他们。德拉科尴尬地咧了咧嘴，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两团红晕。
    “怎么了？”布莱恩好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当时出了点小意外。”德拉科忙道。自知当了一回猪队友的他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了。他不太自然地瞥了一眼达芙妮，似乎害怕她说出去。
    达芙妮不看她，兀自抱着肩膀。
    “咳，我是说，抱歉我没能按照计划来。”德拉科凑过头来小声说道，“我修好消失柜打算验证一下的时候，没想到博金博克商店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我们刚过去就被发现了，然后他立刻通知了所有人，你知道，我没法阻止。”
    “我知道了，你已经尽力了。”布莱恩点点头道，“我不会把这件事怪到你头上。”
    德拉科高傲地扬起下巴，慢吞吞地用大人的语气说道：“那就好，不过这件事确实是我没能遵守约定，以后你有需要的话，我不是不可以帮你一个小忙……”
    达芙妮白了德拉科一眼，受不住他的装模作样，她转移了话题道：“外面的战斗怎么样了？”
    她有些不安地交叉着双手，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他们在这里远远看到了一小部分天文塔底下的激烈混战，还有伏地魔得意而冷酷的宣言，凤凰凄婉的歌声还在耳畔响彻着。
    “食死徒跟学校的教授、凤凰社还有傲罗发生了混战，后来黑魔头来了，他杀死了邓布利多。”布莱恩言简意赅地道。
    “邓布利多先生……他真的……死了？”达芙妮小声抽着冷气，即使听到了伏地魔那时候的宣言，她还是不敢相信，那个强大神秘，也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的邓布利多就这样死了。
    “是啊，他的凤凰还在唱着挽歌呢。”布莱恩微微仰起头来，听着耳畔的歌声。
    德拉科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他放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问道：“那么……黑魔王掌握了霍格沃茨了？”
    布莱恩看了德拉科一眼，摇了摇头，用微微嘲讽的语气说道：“没有，他被打成重伤后抛下他的追随者们独自逃跑了，战斗已经结束了。好些食死徒被抓住了。”
    “什么？谁能打败黑魔王呢？”德拉科瞪大了眼睛，这简直跟邓布利多死了一样令人不敢置信。
    “是我。”布莱恩平静地说道。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直到高尔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你在开玩笑？”德拉科抽着嘴角。
    “没有。”布莱恩淡淡说道，并没有解释的欲望，“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
    达芙妮点了点头。她歪头看着布莱恩的侧脸，心里莫名相信布莱恩没有在开玩笑。
    “原来你已经这么厉害了。”达芙妮笑得明艳无比。
    布莱恩对她露出一个安静而温和的笑容，他们默默地向着公共休息室走去。德拉科的眼神不自觉地游离着，似乎还在为刚才布莱恩的话在伤脑筋。
    布莱恩和达芙妮两人默契地没有提战斗之前的那次交流，现在显然并不是说那种事的时候。不过，达芙妮相信布莱恩总会找到她，告诉她自己的选择。
    打开公共休息室的石墙，所有斯莱特林的小巫师们都集中在里面，级长们正在管理秩序，禁止所有人出去。每个人都在谈论在这里也能听到的来自伏地魔的宣言，嗡嗡的议论声像是十万只马蜂在胡乱飞舞。
    等到五个人走进去之后，低沉的议论声像是忽然炸开了，一大群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想从他们口中得到消息。
    克拉布和高尔像是最称职的保镖一样挡在了前面，蛮横地挤开了围拢过来的人群。德拉科高傲地扬着下巴，走出了国王出巡的气势。
    “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开一点……”德拉科慢吞吞的腔调在嘈杂的议论声中十分明显，“我只是叫他们一起巡视城堡，免得有人偷跑出去陷入危险……”
    人群失望地散开了，各自回到了原本的座位。有人显然并不相信，但面对德拉科的态度也无从下手，只能不甘心地让开了。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对于周围的询问声沉默不语，很快就没人来烦他们了。
    “黑魔王说的，邓布利多死了！”学生们开始继续他们的讨论，“现在学校肯定被黑魔王占领了……没人挡得住黑魔王了。”
    “我觉得邓布利多不会这么容易死……你们不觉得今晚黑魔王突袭霍格沃茨很突然也很古怪吗？那可能只是黑魔王打击士气的说法。”
    “你耳朵不好使吗？没听到外面的歌声吗？”有人反驳道，“那是凤凰，邓布利多的凤凰！它可不会闲着没事唱这种歌对吧？”
    “你怎么知道它不喜欢唱这种歌？说不定凤凰今晚只是想换换口味呢？”另一个人抬杠道。
    “我还是觉得不会假，黑魔王肯定已经统治了霍格沃茨。”另外一个人说道。
    “我觉得那也不差，黑魔王入主学校也很带感，至少我们不用跟那些脏兮兮的泥巴种一起上课了，对吧？他肯定会处理他们的……我们应该有更高的地位。”
    “确实，邓布利多太喜欢麻瓜了，我们需要一个更英明的领导者。”
    “去去去，你们不知道黑魔王有多么让人恐惧？想想吧，以后学校里可能到处都是摄魂怪、阴尸和狼人，如果有人完不成作业或许就会被扔给狼人看管，违反校规的或许就会被摄魂怪吻一口……”
    “太可怕了，那我宁愿从此以后不来学校了！”
    “醒醒吧，以后巫师界都是黑魔王的了……”
    “那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也反抗不了，不如接受这个结果，对我们来说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这我赞同，黑魔王需要源源不断的支持者加入，必然会给我们相应的待遇……”
    “……”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将来的可能性，但总的而言，斯莱特林们惶恐的情绪不算多，他们要么是来自纯血巫师家族，要么是混血，麻瓜出身的小巫师是不会被分进斯莱特林的。
    因此，他们并不是黑魔王针对的人，对于黑魔王统治霍格沃茨的态度各不相同，有支持期待，有保持中立，也有并不喜欢的，但总的而言，心怀惶恐的并不多。
    布莱恩一手托腮看着窗外优哉游哉游过的巨乌贼，静静听着周围的讨论。
    “所以说，今晚你成功把他们带进学校来了，德拉科？”布雷司脸色阴郁而沉重，走到德拉科身边轻声问道。
    “没有的事，你别诽谤我。”德拉科拖长了腔调。
    “你敢说你不是为他办事？”布雷司微微提高了音调。
    “那又怎么样？那说明不了什么！”德拉科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出去参加战斗，展露你反抗黑魔王的信念？今晚你躲得挺好嘛，看来你也没你说的那么想报仇……”
    “保留有用之身才能更好地做成事情，我可不是无脑的格兰芬多。”布雷司丝毫没有被激怒地说道。他不再跟德拉科争吵，转身进入了寝室的通道。
    布莱恩微微转头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表情沉静而平淡。
    随着教授们返回城堡，向各个学院简单通报了战斗结束的消息之后，没有等来解释的学生们渐渐打着哈欠返回了寝室，不甘地结束了这漫长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