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福吉

    早上十点，父子俩慢悠悠地来到了一家高级餐厅，按照预约进入一间高档包厢里。
    这次见面没有在魔法部，显然，在这种时候，福吉做什么都会引来大量的关注。
    两个人坐在桌子旁喝着红茶等了一会，康奈利·福吉才姗姗来迟。他穿着一身蓝紫色的长袍子，把帽檐压得很低，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
    “你迟到了五分钟，康奈利。”弗利先生看了看时间，说道。
    福吉把包厢门合上，又在周围放了几个隔绝声音的魔咒，这才拉开椅子坐下来，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放在手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天知道我为了摆脱那些该死的记者还有那些形影不离的人手用了多长时间……”福吉显得很憔悴，脸色苍白，眼睛下面有着大大的黑眼圈。
    “事实上，只要你愿意把职位让出来，你就不会有什么事。”弗利先生笑吟吟地打趣道。
    “哦，你知道我为魔法界付出了多少心血……”福吉不由得拿起自己的礼帽，飞快地在手中旋转着，“我只是……你知道的……很不甘心，是啊，谁会甘心呢……”
    “那群人都在叫嚣着让我下岗，其他人也在冷眼旁观……”福吉用他那清脆快速的语调飞快说着，“他们不明白，在这样的局势下，哪怕是换个人上台也不会做得比我好到哪去。”
    “所以，你需要我的支持？”弗利先生喝了口红茶，笑吟吟地道。
    “你知道……我只是想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支持，或者说，让自己下台得体面一些……”福吉一脸颓败。
    “看看吧，昨晚又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至少让我的对手们更加团结了。”福吉道，“下个周，评议会就在下个周，或许之后接替我的就是鲁弗斯·斯克林杰了……他的呼声最高。”
    “斯克林杰作为傲罗办公室主任，比你雷厉风行得多。至少在这种局势下会更有利一些。”弗利先生摸着下巴道。
    “得了吧，艾伯特，你不会希望他上任的。”福吉道，“他可是傲罗办公室主任！傲罗！到时候你们也好过不了！”
    “所以说，你要付出什么，让我站在你这一边呢？”弗利先生说道。
    “我想，我们是朋友，艾伯特。”福吉挤出一个笑容，“我在任期间给你提供了那么多便利……”
    “那只是互惠互利，康奈利。”弗利先生笑眯眯地道。
    福吉沉默下来，那顶礼帽像是陀螺一样在他手中飞快旋转着。
    “当然，具体情况你可以跟我儿子说……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弗利先生突然调皮一笑，“如果你能说服他的话。”
    “嗯？”福吉这才正眼看向布莱恩，这个男孩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福吉还以为他只是被带来旁听的。
    “你好，福吉部长。”布莱恩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他轻飘飘地看了偷笑的弗利先生一眼，然后看着福吉的眼睛。
    “啊，我知道你，布莱恩，三强争霸赛的最佳勇士，嗯，当初还帮忙抓到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福吉和善慈祥地笑着。
    福吉又看了看抱着肩膀似乎置身事外的弗利先生，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福吉先生，你可以继续开出你的条件。”布莱恩对福吉示意道。
    “……”福吉沉默了很久，然后道，“我可以放出几个重要的职位，需要有由头，这是我的极限了……当然，还有更亲密的合作关系。”
    “但这一切都站在你能继续当魔法部长的基础上。”布莱恩轻声道，“当然，这也差不多，只要你今天能说服我们，那就代表你的职位差不多保住了……”
    福吉的神色动了动，显得有些怪异地看着他。
    “事实上，我们代表的不只是弗利家，还有马尔福家、诺特家……”布莱恩随意地说出了几个家族名字，“他们都会站在我们一边，给予支持。再加上你自己的支持者，足够你在评议会上占据优势。”
    福吉的脸色变了，他看了眼弗利先生，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你们……”福吉的面色更苍白了。
    “别想歪，我们不是站在伏地魔那边的。”布莱恩微微歪了下头，不出意料地看到福吉狠狠打了个寒颤，表情却轻松了一些，显然他知道食死徒们是绝对不会直呼黑魔头的名字。
    “我们只是想为了将来而未雨绸缪。”布莱恩淡淡说道，“伏地魔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了，他的势力也必然超过从前……我们需要作出更多的措施来对抗他，所有人都是。”
    “所以，我们的要求不多……”布莱恩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们需要你的配合……在将来的举措中给予全力的推动。”
    “这……”福吉手中飞快地转着礼帽，陷入了沉思。这个条件不是太苛刻，而是太宽松了，但又宽泛得很难令他接受。
    “你可以放心，那些举措不会威胁你的地位。”布莱恩右手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相反，这对你有很大的好处……这将是改变巫师界数百年局势的伟大变革。”
    福吉的手指紧紧捏住了帽子，额头上汗涔涔的。他似乎察觉到了巨大的阴谋正在浮出水面。
    “当然，如果你不答应，那也没什么。”布莱恩看了眼福吉的脸色，淡漠地说道，“我们只需要一个自己人的魔法部部长，至于他是不是你并不重要。”
    福吉的眼珠微微转动着，政客的本能让他在寻找着漏洞。
    “而且，我们已经取得了邓布利多的支持……”布莱恩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福吉突然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他，要不是他跟邓布利多闹翻了，现在他也不至于这样焦头烂额。这样的力量，已经足够统治英国魔法界了！
    “没办法，要不是我们这边的几个人……邓布利多、我父亲等等，都不想当这个部长的话……”布莱恩笑吟吟地道，“也轮不到你。选择你只是因为更省事一些。”
    “那么，你可以做出你的选择了。”布莱恩淡淡地说道。他本来对福吉就没有多么看重。
    “我答应！”福吉咬牙道。说出这一句话后，他瘫软地靠在椅背上，狠狠灌了一口红茶，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很好，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福吉部长。”布莱恩露出温和礼貌的笑意，“我相信，你的名字会被铭刻在历史书上，为你做出的划时代的成就……”
    福吉遏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他只希望到时候自己不会被挂在耻辱柱上。
    “哦，对了，我私人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布莱恩端正坐好说道。
    “什么？”福吉有些疲惫地看着布莱恩，这孩子一点也不简单。
    “我需要一个在魔法部实习的名额。”布莱恩说道，“可以按照正常考核要求进行。”
    “这样你不需要找我啊？”福吉疑惑地道，“按照正常流程来就行了……”
    “因为在人选和部门上不太合理。”布莱恩平和地道，“那个名额是给我的。”他指了指自己。
    “你？”福吉张了张嘴巴，伸手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捋着，“这不符合要求，你还是个学生，未成年！”
    “但我想，优秀的学生总可以有点优待，不是吗？”布莱恩笑吟吟地道，“我可以进行最严苛的考核，当然，因为我还需要上学，所以只是需要一个实习生名额。”
    福吉又开始转起了自己的礼帽，心里却警惕起来。
    布莱恩默默运转着摄神取念，有些无语地发现福吉在担心布莱恩进入魔法部是想夺他的权，在将来取代他……
    “你是想去那个部门？”福吉最后缓缓开口道。
    “神秘事务司。”布莱恩露出一个笑容。
    福吉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部门。可以说，神秘事物司是魔法部的研究部门，最高机密部门……同时，没有哪个魔法部长是神秘事务司出身的。
    福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棘手起来。哪怕是他要安插一个人进入最高机密部门也有些难办，好在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你应当知道，神秘事物司应持缄默，不得向外透露研究内容……以缄默誓言为证。”福吉说道。
    “当然，我只是想要接触更多的知识而已。”布莱恩道，“最吸引我的永远是魔法的无尽神秘。”
    “……没问题。”福吉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那么，为了保证今日承诺的有效性……”布莱恩扬起嘴角，取出一叠羊皮纸，上面已经记录下了今天的全部交易内容。
    “还请签下这一份合同，福吉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