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会面

    古代如尼文课的芭布玲教授是一个说话含糊不清的女巫，她上课时一直在不停地絮絮叨叨的。
    布莱恩没有在自己已经学完了的部分浪费时间，而是取出自己的魔法图符集津津有味地看着。大脑像是精密无比的机械，有条不紊地自动将知识分门别类，抽丝剥茧地汲取其中有用的部分。
    芭布玲教授在发现布莱恩的行为后显得有些不高兴。但在叫起布莱恩回答了一些问题后，她有些高兴地表示布莱恩已经足够通过这学年的期末考试了。
    “既然如此，我不会阻止你在我的课堂上预习新的内容，当然，我也不是很提倡这种行为，所以我不会因此给你加分……”芭布玲教授絮絮叨叨地说着。
    赫敏对布莱恩的学习进度显得有些震惊，她脸上浮现出一丝挫败感，但很快便斗志昂扬了起来，被布莱恩激起了好胜心。
    她整节课都在高高地举着手，也有些诧异布莱恩为什么不举手发言。
    布莱恩无奈地摇摇头。上学期赫敏从石化中醒过来后，对于他的态度变得古怪起来，虽然他们偶尔还是会在信中交流问题，但明显频率降低了很多。小女巫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在上完古代如尼文课后，布莱恩接着赶去上变形术了。
    在这节课上，麦格教授为他们讲解了阿尼马格斯的知识。她在全班同学面前变成了一只花斑猫，眼睛周围有着眼镜形状的花纹。
    “好……好可爱！”达芙妮碧蓝色的眼睛灼灼发光，似乎在克制着自己想要过去摸摸她的冲动，“可惜那是麦格教授……”
    布莱恩有些无语地眨了下眼睛，看了眼克拉布和高尔那边。德拉科没有过来上课。
    他看着课本上对于阿尼马格斯的描述，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学习这种变形术。
    显然，阿尼马格斯变形的用处不算大，因为巫师们几乎只能变形成普通的动物，并且会失去魔力，这种情况下是很脆弱的。
    只有在特殊的时候它才能有些作用，比如小天狼星靠着这个魔法逃出了阿兹卡班。同时，在一些隐秘的行动中可能会方便一些，前提是阿尼马格斯不是什么太离谱的动物。
    而阿尼马格斯的学习是一件耗时很久、及其麻烦又危险的事情，相比之下，学会它后的收获却显得不是多么让人满意。
    “性价比不高。”布莱恩研究着，暂时放下了学习它的想法，“变形后的动物没有什么魔法能力，这简直是坑。”
    “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难怪阿尼马格斯那么少。”布莱恩摇了摇头。
    在上完变形术课后，他们吃了晚饭，布莱恩显得有些疲惫了。毕竟他利用时间转换器回溯了挺长的一段时间。
    但是他还是要打起精神去上天文学课程，在课堂上显得有些昏昏欲睡。
    辛尼斯塔教授在这节课上为他们讲述了不同星星在天文学中的象征意义，在说到金星时，她这样说道：“金星又名启明星，它总会在天亮或黄昏时分出现在地平线上，是非常明亮的一颗星星。”
    “在大多数天文学者眼中，它是很捉摸不透的，涉及到金星的占卜和预言常常会得到南辕北辙的结果。在现今，许多学派认为它既隐喻死亡，又象征复活……”
    “值得一提的是，在十三年前，也就是1980年2月15日，发生了一次极为罕见的天象变化，那天黎明的启明星尤其明亮，像是变成了一颗小月亮……”
    布莱恩微微绷直了脊背，一下子清醒过来。达芙妮小声说道：“是你出生那天呢，布莱恩。”
    “人们认为那象征着世界终于要从黑魔头的残酷统治下解放出来了，但有人却也悲观地解读为黑魔头的阴影终将笼罩全世界，带来永无止尽的死亡与恐怖……”辛尼斯塔教授悠然说道，“显然，事实证明前者才是对的，大难不死的男孩终结了一切。”
    “而这种罕见的金星闪耀的天象，在现存的历史记载中有过三次，除了我刚刚讲的这一次之外，在距今两千年左右有过一次，以及距今一千四百年前出现过一次……但它们究竟带来了什么变化，那早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布莱恩若有所思地听着辛尼斯塔教授的讲解，直到下课铃声响起。
    “那么，这节课的课后作业，你们需要就‘金星的象征意象’写一篇论文。”辛尼斯塔教授说完之后，挥手让大家下课了。
    “所以……说不定那天的启明星寓意着你会成为了不起的人物呢。”达芙妮笑盈盈地道。她偷眼瞧了下布莱恩，脸颊微微泛红。
    布莱恩微微笑了笑，他看了看时间，轻声道：“我需要先离开一会，待会见，达芙妮。”
    “你有什么急事吗？”达芙妮道，“你今天一直忙乎乎的。”
    “不，只是……我想我跟一个人应该有一场约会。”布莱恩笑着摆摆手道。
    “约会……”达芙妮喃喃重复了一句，表情显得有些失落。
    布莱恩沿着楼梯爬上城堡的八楼，在有求必应屋前来回走了三遍，进入了里面。
    “你来得不早不晚。”里面的人坐在扶手椅上，看着自己的怀表道。
    布莱恩也拿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眼，道：“恰到好处。”他看了眼那个人，一样的装扮，一样的表情，除了姿势不同，两个人像是在面对面照镜子。
    “未来的我？你是从什么时间回来的？”布莱恩在他对面坐下来。
    “你认为应该是什么时间呢？”未来的他微笑着。
    “我想的是在一个小时之后使用时间转换器。”布莱恩道。
    未来的他笑而不语。
    “那么，我会说什么、问什么，你应该都记得吧。”布莱恩十指交叉放在身前说道。
    “是啊，你的现在就是我的过去。”未来的他眨了眨眼睛，“甚至连我会说什么也记忆深刻。”
    “那么，试着说几句你没听过的话？”布莱恩歪了下脑袋。
    “不，我不认为那是个好主意。”未来的他笑着道，“时间的守则还是遵循一下的好，我并不想受到可能的来自时间的伤害。”
    “那么，如果我一个小时之后不使用时间转换器，会发生什么事呢？”布莱恩道。
    “事实是，我已经在这里了，这对我来说就是不可更改的一段历史，你使用时间转换器已经是必然了。”未来的他揉了揉眉心道，“如果你不做，或许时间会强制你去做……比如说让时间转换器失控，你被扔回了这个时间。”
    “我想，这样的后果或许还能够接受，但你想，以占卜课路上那一次为例，在那里我并没有看到过未来的我，但未来的我却硬要在那时出现，去强行改变历史，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呢？”未来的他笑吟吟地道。
    布莱恩沉吟片刻，道：“如果历史真的无法改变，未来的我行为又很坚决，那么那个时候未来的我可能会出意外？”
    “我想是的，比如被时间抛到某个时间点，或者最可怕的，直接被时间的洪流撕碎。”未来的他目光幽深晦暗地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呢？”布莱恩眯了眯眼睛。
    “很显然，是我在你这个时间点的时候，未来的我告诉我的。”未来的他笑得十分玩味，“我觉得确实有点道理。”
    “那么，这个答案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布莱恩一手抵着下巴，“你没法保证它的真实性。”
    “哪怕有一丝可能性都不该拿自己冒险，不是吗？而且，我想这远比我自己验证出的结论都更接近真理。”未来的他说道。
    布莱恩眨了眨眼睛：“这个答案没有源头，像是那颗石子一样。过去的我捡了未来的我扔出的石子，然后回到过去扔给了那时的我。那颗石子本是不该出现的东西，整个过程中我没有从场地上捡起它。”
    “它只存在于那个时间闭环之内，在我用时间转换器回到那个时间点开始，到过去的我开始使用时间转换器为止。这段时间内有两个我，和一颗不该存在的石子。”布莱恩条理清晰地分析道，“但当我离开那个时间闭环之后，那颗石子便再也不存在了。”
    未来的他保持着沉静内敛的笑容认真听着，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是啊，那颗石子只是为了成就因果循环的一个道具而已。或许那个答案也是如此。”
    “或许，我们可以把它们看成……时间的馈赠？”未来的他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