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死亡

    在一切都平定下来之后，布莱恩再次来到了密室之下。
    “你见过‘死亡’了？”斯莱特林的画像笑吟吟地道。
    “是啊，那解开了我不少的疑惑，却也让我有了更多的困惑。”布莱恩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抱膝正面对着画像，声音轻轻地道。
    “或许我能够为你解答一些。”画像嘶哑地道，“在你解决了它之后，我脑子里就凭空出现了一些记忆。”
    “那真不错，先生。”布莱恩道。
    “那么，首先，那里究竟是什么？”
    画像先是低低地笑了一阵，用嘶哑缓慢的嗓音道：“那里是斯莱特林对于死亡的研究的一部分成果，借用了死亡本身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威能。”
    “第一关，它会让你经历一次充满诱惑的梦境。你会渐渐发现它是假的，你要做的就是克服那虚假的诱惑，选择拥抱真实，拥抱死亡。”
    “当然，异变也正发生在那里。据你所说，它变得无比真实和完善，让人难辨真假。”
    “第二关，则是测试你对于死亡的态度。不论如何，对于死亡的研究是很危险的，我不知道面对它的正确态度是什么，但绝不应该是恐惧，布莱恩。”
    “至于最后的真实之镜，是通关的奖励。”画像露出追忆的神情，“那是研究的最终成果之一。不论如何，死亡中包含着一切的真相，布莱恩。”
    “死亡中包含着一切的真相？”布莱恩喃喃重复着道。
    “是啊，所有的真相都在那里，一切谜题的答案也在那里。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在死亡后获知所有你想要知道的真实。”画像悠然地道，“众所周知，死亡并不是终结，布莱恩。”
    “那个真实之镜，本质上只不过是与死亡有着微不足道的一丝丝连通，便拥有了向所有人展示真相的威能，像是连通了真理本身。”
    “斯莱特林做过几次测试，它从未出错过。可惜的是制造它的代价太大了，又只能使用一次，他总共也没做出来几个。”
    “那么，在镜子破碎后，显露出来的白雾石拱门，代表的就是死亡吗？”布莱恩沉吟道。
    “啊，你发现那道门了啊。”斯莱特林的画像神秘一笑，“那不代表死亡，但它直通向死亡本身。他们那时候都叫它‘死亡之门’。”
    “他们？”布莱恩问道。
    “没错，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罗伊纳·拉文克劳，赫尔加·赫奇帕奇以及萨拉查·斯莱特林。”画像悠悠地说道，“因为共同的追求，他们四人才聚集到了一起。出于各种目的，在这里建立了霍格沃茨。”
    “拉文克劳在这里发现了那道门，所以霍格沃茨才会选址建在这里。”他幽幽地说道，“一切都与它有关。”
    “可是……那扇门现在并不在这里，而是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布莱恩轻声道。
    “是啊，据他们研究，那扇门是会转换位置的。”画像双手交叉，“在比他们那个年代更加古老的时候，有记载说那扇门曾经坐落在戈德里克山谷，是一座华丽城堡的一个侧门。直到城堡坍塌，它还屹立在那里，在多年后凭空消失不见了。”
    “四个人因为相同的志趣聚集在一起……当然，主要是三个，赫奇帕奇更多的是因为支持拉文克劳，她向来与世无争，随性而为。”画像继续道，“正巧当时他们打算建一所学校，而拉文克劳恰好在这里发现了那扇门，简直像是天意。”
    “他们把那扇门隐藏在这里，如饥似渴地探求着其中的秘密。”画像感叹道，“后来那扇石拱门就消失在了霍格沃茨。”
    “接下来，因为理念的分歧，四个人最终分道扬镳，斯莱特林带着他的那部分成果离开了这里。”
    “后来，拉文克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放弃了研究，赫奇帕奇自然也不再插手。至于格兰芬多，他也渐渐看开了吧……”
    “只有斯莱特林先生还在坚持吗？”
    “是啊，他放不下。”画像感叹道，“死亡，总是如此让人恐惧，又如此让人着迷。”
    “所以，当他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的时候，他满怀欣喜地去拥抱他所一直追求着的死亡了。”画像咏叹般地说道。
    “你发现‘死亡’是根据什么选择人了吗？”画像问道。
    “是啊，是根据命运吧。”布莱恩的目光显得幽深无光，“您相信命运吗，先生？”
    “命运啊，那真是奇妙的东西。”画像笑着感叹道，“人们一声都在与命运抗争，有成有败。但其实谁也不知道，是否当事情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是啊，谁也不知道。”布莱恩闭了闭眼睛。
    被“死亡”选中的人，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哪怕是邓布利多也不可能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布莱恩才能真正明白。
    “死亡总是在呼唤着那些更接近它的人。”这是在忌辰晚会上，胖修士对他说过的话。
    这就是一切的答案。
    “死亡”选择的，都是在命运上更接近它的人，在命运不曾改变的情况下，即将在未来几年死去的人。
    如果没有布莱恩，事情的走向会按照故事的发展，那些人会在故事的剧本下，在这里接连迈入死亡。
    这就是答案，无比荒谬，又让人不寒而栗。
    “我想，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选中，因为我一直在被死亡召唤着啊。”布莱恩在心里喃喃道，“在那个梦里。”
    “但是，达芙妮又是因为什么呢？”他不知道原著中达芙妮是否会早早死去。他能改变其他人的命运，但对于达芙妮的命运却毫无所知。
    “谁会知道，所有故事是否都早已经注定了结局呢？”布莱恩自嘲一笑。就连他自己也没有例外。
    “死亡也跟命运有关吗？”他问道。
    “是啊，它跟一切都存有关联。与生命，与命运，与时间和空间，以及一切的真相。”画像显得有些狂热，“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您没有亲眼见过它，为什么会这么笃定呢？”布莱恩疑惑地道。
    “因为有真正见识过它的人曾经给予我们指导，向我们证明了那一切。”画像轻轻地道。
    “是谁？”
    “梅林。”
    布莱恩怔怔地看着画像，轻声地道：“抱歉，先生，是我理解的那个梅林？”
    “如果未来没有再出现一个举世闻名的梅林的话。”画像道。
    “可是，人们都说，梅林是毕业于霍格沃茨，这几乎是公认的事实了。”布莱恩一字一句地道，“人们还猜测他是否是您的弟子什么的。”
    “怎么可能。在我们那个时代，梅林已然是享誉盛名的魔法大师了。”画像摸了摸稀稀拉拉的胡须，“甚至说，我们四人都受到过他的指点。”
    布莱恩张了张嘴巴，微微笑了笑道：“那真是有趣了。”
    看来他要好好查一查梅林的资料了。
    “如果你真的想继续追寻一切的真相的话，就继续考验吧。”画像嘶哑地说道，“那或许会给你一点灵感。”
    “但如果你不感兴趣，那也不必浪费时间。斯莱特林留下的东西，对于绝大多数人都一文不值。或许只有那些醉心于研究真理的狂人，才会对它视如珍宝。”
    “不，我需要继续。”布莱恩坚决地道，“它对我来说极为重要。”
    “很好。”画像轻声说道，“这差不多也是最后的考验了。”
    随着他话音刚落，古老墙壁上的蛇文字迹重新组合成另外一行字：
    予我以时间。
    “时间……”布莱恩道，“时间转换器？”
    “你知道这个再好不过了，”画像悠然地道，“不过，你需要的是在这里亲手制作一个时间转换器。炼金术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可时间转换器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布莱恩道。
    “正好，我这里保存了一份。”
    墙面上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一张老旧的羊皮纸漂浮出来。布莱恩轻轻把它接在手中。
    “那么，你真的决定要继续？这会浪费你很多时间和精力。”
    “这正是我想要的。”布莱恩优雅温和地道，目光沉静而深邃。
    “我已经知道自己该走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