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前行

    “这里是哪里，布莱恩？”
    达芙妮四处张望着，显得好奇而不安。
    “或许你记不清楚了，你离魂了。”布莱恩为她解释道，“学校里流传起了离魂事件，而那个黄铜钱币护符就是用来保护我们的。”
    “但你的护符被潘西偷偷藏了起来，所以你也离魂了。”
    达芙妮认真听着，听到潘西藏起了她的护符，她皱了皱眉，然后检查着自己道：“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是灵魂状态？”她没有太过惶恐，冷静地审视着自己的情况。
    “没错。”布莱恩道。
    “那么……布莱恩，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达芙妮碧蓝色的眼睛灼灼地看着他。
    “我有些事情想要弄清楚，所以主动来到了这里。”布莱恩轻声说道。
    达芙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变得红彤彤的，她低下了头，轻轻扯着裙角。
    布莱恩没有注意她，他开始看着其他的画框。
    “科林·克里维……”一个画框里，瘦弱的小巫师正枕着双手，嘴角上扬，似乎正做着美梦。
    在另外的画框里，他看到了弗雷德，看到了克拉布……
    “哦，邓布利多！”达芙妮看着一个画框，轻声惊呼道。随后她又看向旁边的一个画框，捂住了嘴巴让自己不要因为恐惧和反感而尖叫出来。
    布莱恩看了过去，白须白发的邓布利多正沉睡在一个画框里，轻轻皱着眉，表情融合着欣慰与复杂。
    而另一边的画框里，沉睡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孩，他蜷缩着，红红的皮肤很粗糙，像是被剥了一层皮，皱巴巴的很是丑陋。但人在看到他的时候，却不会升起任何怜悯的情绪，只有排斥和反感。
    “邓布利多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个东西……是什么？”达芙妮大口呼吸着。
    “邓布利多是来找你们的，”布莱恩眼神平静地看着他们，“而这个东西，是个邪恶的玩意儿……”
    “连邓布利多都摆脱不了梦境吗？”达芙妮眨了眨眼睛，看向布莱恩的眼神变得很不一般。他能做到邓布利多都做不到的事。
    “我想，他不是发现不了问题，只是不愿意醒来吧。”布莱恩抽了抽嘴角，没好气地道。他甚至都能猜到邓布利多梦到了什么。
    “也是，那梦境太美好了，让人不舍。”达芙妮有些怅然若失地道。
    “至于汤姆·里德尔……”布莱恩看向那个皱巴巴的小孩，小孩的脸上挂着一丝快意与挣扎，让他的表情显得扭曲狰狞。
    “以他对死亡的恐惧态度来看……哪怕他发现了问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主动拥抱死亡吧。”布莱恩在心里喃喃道，“所以他才一直没有脱困。”
    “要唤醒邓布利多他们吗？”达芙妮发现布莱恩不想提这个小孩的事，也没有纠缠，转而问道。
    “算了吧，我是偷偷溜进来的，暂时不太想让其他人知道。”布莱恩看了看远处那道迷蒙的白光，“先试试探索这里吧。”
    达芙妮点了点头，抬手将一缕金色的长发别在耳后。
    布莱恩最后看了眼这些画框，他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他的梦境中没有出现魔法。
    他追求的是魔法的终极和无拘束的自由，而梦中的一切，都像是前世的他所渴望的。这显然让他更容易摆脱出来。
    “所以说，它是以前世的我为根基演化的梦吗？”布莱恩微微皱眉，“那现在的我算什么呢？”
    两个人向着那片微光走去，空荡荡的脚步声飘散远去，不由得让布莱恩回想起了自己曾做过两次的那个梦。梦中他也是走在一片深黑里，只看得到自己的身体。
    只是这里并没有窃窃私语的嘈杂询问声。
    那片微光看着很远，但他们向着它行走时，却发现它其实很近。
    “布莱恩，那个东西……”达芙妮显得有些不安和焦虑，“很吸引人，却又让我无比恐惧……”她抓着自己衣服的前襟，大口大口呼吸着，眼睛直直地盯着那里。
    布莱恩显得平静得多，他看着那片微光，开始时的毛骨悚然现在几乎消失不见了，只余下浓郁的吸引力。
    “要不，你先回去？”布莱恩提议道，“我去看看就好。”
    达芙妮坚定地摇了摇头，强笑道：“说不定我能帮到你什么。而且我也很好奇……放心，如果我撑不下去了，会跟你说的。”
    布莱恩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当微光变得似乎咫尺之遥的时候，布莱恩向前迈出一步，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寒冷刺骨，似乎突然走进了冰水里。
    “先停下！”布莱恩警惕地举起魔杖道。达芙妮停在他的身后，紧张地捏着魔杖。
    “怎么了？”达芙妮道。
    “你感觉到寒冷了吗？”
    “没有，很正常。”
    “看来我是进入了另一片区域。你先不要进来。”布莱恩沉静地道。
    “好。”达芙妮把魔杖对准空无一物的前方，清脆地应了一声。
    前方的黑暗突然翻涌起来，像是黑色的烟雾被风吹动了一般。它们凝聚成了一个个披着兜帽的黑影，像是摄魂怪，也像是幽魂。
    它们张牙舞爪地向着布莱恩扑了过来，周围的空间冰冷得像是要冻成冰块。
    “火焰熊熊！”布莱恩微微皱眉，一个火焰咒向着最前面的幽魂打了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幽魂瞬间被火焰包裹了起来，转瞬间燃烧殆尽。
    “就这？”布莱恩有些讶异。他随意地放了几个魔咒，很快把最近的幽魂清理一空。而后面还有更多的幽魂靠了过来。
    “怎么样？”达芙妮紧张地问道。
    “没关系，继续往前走吧。它们很弱。”布莱恩道。
    达芙妮跟着他继续向前走着，更多的幽魂扑了过来。
    “火焰熊熊！”布莱恩继续用火焰咒，却发现它们变强了不少。那个幽魂轻松地扑灭了身上的火焰，继续飞扑过来。
    达芙妮学着他放了几个火焰咒，也收效甚微。转眼间，两人就要被包围了。
    “怎么可能……”布莱恩挡在达芙妮面前，继续尝试着昏迷咒、爆炸咒和粉身碎骨咒等，但都阻止不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退出去！”布莱恩拉着达芙妮的手，总算在幽魂包围他们之前跑了出来。
    “它们会变强？”达芙妮气喘吁吁地道。
    “不，这不对劲……”布莱恩沉吟着道，“他们变强的幅度太大了，没有过程，这样一来我们不可能通过这里。”
    布莱恩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再进去试试。”
    达芙妮咬了咬牙，点头道：“那你小心。”
    “没关系的，相信我就好。”布莱恩转头微笑着说道，声音很轻。
    达芙妮怔怔地看着他，露出明艳的笑容：“嗯，我相信你。”
    布莱恩再次进入了寒冷区域，对着一个幽魂再次使用了火焰咒，轻轻松松地解决了它。
    “果然如此，”布莱恩露出一个笑容，“是因为达芙妮没有通过梦境，而是被我叫醒的吧。她会感觉前面的东西可怕……或许那代表的就是‘死亡’。”
    “而这些幽魂，或许反映了人对于死亡的恐惧。越惧怕死亡，它们就会越强……”
    布莱恩显得有些漠然。
    不得不说，他恐惧的东西，从来都不是死亡本身。
    他跟达芙妮解释了一下，让她在这边等着。达芙妮显得有些失落，却也很听话地留在了原地。
    布莱恩继续前行着，轻松地清理了沿途的幽魂。
    渐渐的，那片朦胧的微光就在他眼前了。
    它纯净而美好，让人心中欢喜，却又总能诱发人们最原始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