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多艺刚下火车,便有一团香风撞入怀中。
看着怀里梨花带雨的林桃,徐多艺神情极为复杂。
林桃在徐多艺身边待了足足六年,真要算起来,她才是和徐多艺见面最多的人。
若说徐多艺心中对林桃这位千娇百媚的美人秘书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不过徐多艺因为怀疑林桃的身份,以及他远在陕北的妻儿,一直压抑着这份情感。
“主任,你可回来了。”林桃紧紧抱着徐多艺道,好似生怕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一般。
“没事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徐多艺轻轻拍着林桃的玉背,柔声安抚着。
“我还是有点害怕。”林桃啜泣着说道。
“别怕,一切就快结束了。”徐多艺轻抚着林桃的发丝道。
等到林桃哭累了,她才从徐多艺怀中离开。
看到徐多艺前胸湿了一大块,林桃感觉有些羞赧,又注意到一旁目光玩味的吴融,她的脸更红了。
“我还有公务要处理,晚上安排一桌好酒好菜,给我和吴师长接个风。”徐多艺笑道。
林桃低头称是,随后送徐多艺和吴融上了轿车,她自己则坐另一辆车走了。
“老长官,有花堪折直须折啊。”上车后,吴融打趣道。
“请问吴师长结婚了吗?”徐多艺盯着吴融道。
“没有啊。”吴融摇摇头,“不过我还年轻,不着急。”
“你的意思是我很老咯?”徐多艺似笑非笑道,目含煞气。
“没有没有,学生可没有这个意思。”吴融赶忙摆动双手,以示清白。
“好了,就算我老了,也是被你们一口一个’老长官’给喊老的。”徐多艺笑斥道。
“这不是为了显示我们对您的尊敬嘛。”吴融笑道。
徐多艺先去了一趟航运办公室,尽管他没有将黄金运出沪上的打算,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否则定然会引起老蒋的怀疑。
“局长,请转告你们的海军桂老总,海军一定得拿出你们最好的舰长和最好的军舰,全力保障此项特殊运输任务。”徐多艺简单介绍了一下任务后,对航运局长道。
“我明白,首先我得让我们舰长熟悉一下沪上去基隆的航线,另外考察一下装卸货品的锚泊位置。”航运局长道。
“没问题,此事关系重大,必须仔细考察,考察好之后,尽快通知我便是。”徐多艺和航运站长握手后离开,心说你们慢慢考察,千万不要着急。
从航运局长那里出来,徐多艺和吴融便直奔中央银行。
两人的车架来到中央银行之时,提前得到消息的蓝长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此时他已经升任行长,整个中央银行都在他的掌管之下。
另外,吴融手下一个先遣团的兵力已经布在了中央银行内外。
“杨主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车门打开,蓝长明便笑着迎上来道。
“蓝行长,别来无恙。”徐多艺伸手和蓝长明轻轻一握。
“这位是吴师长。”徐多艺向蓝长明介绍吴融。
“吴师长,你好。鄙人蓝长明,添为中央银行行长。”蓝长明主动与吴融握手,并自我介绍道。
“蓝行长,胭脂最近怎么样啊?”徐多艺关心道。
“忙得很呢。”提到女儿,蓝长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结婚,平常也不怎么回家,反正我是管不了咯。”
“工作这么忙啊,那我可得过问一下,一会儿我就去批评批评他们站长。”徐多艺装模作样道。
“您可千万别。”蓝长明赶忙制止徐多艺,“听说小女好像正和她站长……您可别好心办岔了事啊。”
似乎父亲都不怎么愿意提起女儿谈恋爱的事情,蓝长明也是如此,不过即便他含含糊糊的,倒也不妨碍徐多艺和吴融理解他的意思。
‘看来周宇浩还是要和蓝胭脂走到一起啊。’徐多艺心中感慨。
“好,那我可等着喝你蓝府的喜酒了。”徐多艺笑道。
“一定一定。”蓝长明点着头,将徐多艺和吴融引入了银行中。
大厅里,随处可见手握钢枪把守的士兵,整个中央银行被围成了一方铁桶。
徐多艺和吴融在蓝长明的引导下,到达了最里层的金库前。
“中央银行的储备黄金全都在我这个库里,共有两百七十七万两。”蓝长明指着金库厚重的铁门道。
“打开看看吧。”徐多艺命令道。
蓝长明依言打开金库铁门,黄灿灿的金光映亮了众人的眼睛。
“吴融,有什么感想?”望着眼前码的整整齐齐的金砖,徐多艺问道。
“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堆起来得有一座小山呢!”吴融吞着口水感叹道。
“好了,关门!”徐多艺并不留恋,因为无论有多少财富,他离开的时候都带不走,看一看过过眼瘾就得了。
更何况这是属于国家、属于人民的财富,谁也别想将其带走!
“吴融,再调些部队前来镇守,务必保证这里黄金的安全。没有我的命令,一块黄金也不能越过这道大门!”徐多艺严令道。
“是,老长官。这里的金子若是少了一块,您把我脑袋砍了!”吴融当场立下军令状。
“蓝行长,金库的钥匙,就暂时交给我来保管吧。”徐多艺看向蓝长明。
“当然没有问题。”蓝长明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金库钥匙交出,且不说周围这些虎视眈眈的士卒,徐多艺还是他的贵人和大靠山,他又岂会忤逆徐多艺的意思。
“备用钥匙呢?”徐多艺一边把玩着金库的钥匙,一边道,“也拿来给我吧。”
“好的。”蓝长明乖乖照办。
“蓝行长放心,从现在开始,你便不对金库里的金子负责了,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力承担。”徐多艺给了蓝长明一个保证。
“不敢不敢。”蓝长明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这么重大的责任,他是真的背不起的。
从中央银行出来,徐多艺方才回去看望了杨廷鹤。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杨廷鹤揽着徐多艺的胳膊,老泪纵横。
“让您操心了。”徐多艺轻拍杨廷鹤的后背道。
“从1927年起,我们全家哪一天不在为立青的安危操心?二十一年了,终于轮到为你操心了。”杨廷鹤忽然笑了。
“老爷子,以后您啊,谁的心都不用操咯。”徐多艺握住杨廷鹤的手道。
“什么意思?”杨廷鹤不解。
“马上您就会知道的。”徐多艺高深一笑,却不解答。
在老爷子家里吃了顿午饭,徐多艺便返回了他自己的住处,他还今天约了两位站长,前来一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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