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说?”他提起Ben的衣领,冰冷地俯瞰着他,“废了一条手臂够么?不够的话再来一条!”
“咳咳咳……哈哈哈!”Ben的表情依旧猖狂,呛咳着吐出一口血,挑衅地冷哼,“凤南析,你输了……”
凤南析的目光一冷,愤怒地真的想直接开枪,却在捕捉到Ben眼底的那份得意时,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缓缓地放开Ben,后退几步,顿了半响,才将手中的枪往旁边一扔,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照片,扔在他的面前。
“你看看吧!”他蹙眉,冷冷地抛下一句。
照片掉落在Ben面前的那摊血迹中,一角迅速地沾上了恐怖的殷红。
Ben本不想看,目光淡然扫过,却在看到上面熟悉的场景时,倏地一惊,不顾身体的疼痛和虚弱,慌张地爬过来将那张照片握在手中。
鲜红的指印,瞬间印红了照片的白底!
照片拍的是一个坟墓,一个看上去很寂寥的坟墓!放眼整个苍翠的山头,只有这一座坟,很简单的墓碑,上面只刻了一个“雪”字!
没有出生年月日,没有照片,没有任何葬在这里的人的信息……
有的,只是那个孤单而寂寥的雪字。
那是Ben最痛的记忆!那是他从来不允许别人靠近的地方!他当年,就是买下了整座山,将蓝欣葬在了这里……
那颗麻木了多年的心,陡然间便痛了。
“蓝欣……”他喃喃地开口,像是弄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一般,呜咽着蜷缩在地上。
往日那些关于爱的记忆不断地涌入他的脑海,将他逼得接近崩溃。
也让他瞬间明白——有些东西,是逃不了的!不管怎么回避,终有一天,只是一张简单的照片,便拆碎他所有坚强的外表,让他再度脆弱不堪……
“你有没有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凤南析沉默了半响,终于上前几步,在Ben边上停下,淡淡地开口问了一句。
Ben心急地抬头,紧张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告诉我桑青夏的下落!”凤南析开口,凌迟着他眼底的脆弱,停顿了一秒钟,然后说出自己的威胁,“要不然,十分钟之内,我就能将那边夷为平地!”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照片的平面上叩了叩:“你也不想她死了,还因为你的事被欺负,对不对?”
他的一句话,戳中了Ben的痛处。
Ben的身体一僵,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都是因为他,蓝欣才会死的!若不是他的年少轻狂,当年也不会惹上那些仇家,更不会连累蓝欣……
‘你也不想她死了,还因为你的事被欺负,对不对?’这句话让Ben有一种嚎啕大哭的冲动。
她死了他都无法保护好她!
他真的该死!
“告诉我桑青夏的下落!”凤南析继续施加着压力,在Ben哽咽的时候,捻住照片的一角,“选择在你。”
“我说我说!”他终于仓惶地喊出来,像是抓着一个至宝一样,不顾手臂上的枪伤,将那张照片紧紧地按在胸口,再窝囊再狼狈也在所不惜。
抱着怀中的照片,他说出酒店的地址,报出房间的号码……
凤南析的神色一凛,在听到“酒店”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就黑到了极致,等到他一说完,便风驰电掣般地朝着目的地赶了过去……
“老大,我来开车!”Mickey急急忙忙地赶上去,想要拉开车门帮他开车,却被凤南析止住。
“你去告诉斯特,人找到了,他那边可以不用忙了。”他麻利地交代,顾不上擦一擦自己还沾着血迹的双手,直接坐上了驾驶座。
“碰”地一声甩上车门,下一秒车子就像离线的箭一样飞射出去……
Mickey站在远处,张了张嘴巴,终于还是将没有说出口的叮嘱咽了下去。
老大的车速,实在太快了!
以至于他最后的那句“慢点开”,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十分钟后,Ben所说的那家酒店。
凤南析一进去,便直接拎起服务台那个小伙子的衣襟,森冷地命令:“帮我把809号房开了!”
小伙子一愣,目光撞上凤南析眼底的冷冽,不由地瑟缩了一下,为难地解释:“先生,您如果和房间的主人不认识,我们按照规定是不能……”
“少废话,去打开!”他低吼出声,手上稍稍一用力,直接将那个小伙子拖了出来,低冷地询问,“房卡呢?”
“这个这个……”他哆嗦着,第一次碰到这样强悍又不讲理的客人,“那个是总统套房,里面的客人都是尊贵的,我们……”
“咔哒”一声脆响,凤南析听不进他的话,直接用力拧住他的手腕,往旁边一扭,在骨骼的错位声中,听到他凄厉的惨叫。
“还要我说几次?”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我开我开!”这次那个服务生识相了,哭喊出来,在凤南析放开他时候,飞快地拿起配对的房卡,心急火燎地带着凤南析去那个房间。
客人尊贵又怎么样?
再尊贵也比不上黑社会啊!
现在这种情况,他除了先保住他的小命,还有什么其他方法?
冲到那个房间门口,服务生忍着手腕脱臼的痛,用健侧的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颤颤巍巍地将房卡按到门上,然后再用电子锁按下几个密码键……
“乒”地一声,在那个服务员按下确定键的同时,凤南析直接一脚狠狠地踹上去,让牢固的门也不禁颤了颤,然后忿忿地踏了进去。
那个服务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凤南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浑身瘫软下来,支撑着墙壁才勉强地站起来,抽泣着快点逃离这个地方,找一个医生先处理他的手臂…………
房间内。
凤南析进去以后,直冲卧室,一眼便看到了床上那个瘦小的身影。
看到她安然无恙,凤南析不由地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在她的床沿边坐下,伸手轻轻推了推她:“夏儿?醒醒!”
沉睡着的人不安的扭了扭身体,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终于在凤南析想要继续喊她的时候,紧蹙着眉头嘤咛一声,一脚将被子踢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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