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童觉着杜云森的言谈中,对任轻盈是有感情的,否则他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任轻盈的事情。
她无法理解这扭曲的感情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不好好对待任轻盈,以至于她这么多年总想着逃开。
而且,杜云森如果知道,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弟已经勾搭多年,有了首尾,他会怎样想。
又或者,杜云森心里头明白这件事,只是没有去揭穿过。
毕竟以他的自尊心,恐怕无法忍受这件事,更何况,他自己本身是没办法让任轻盈体会到身为女人的那种快乐的。
想到这里,顾安童对杜云森有了种特别的同情,无法言语。
杜云森将轮椅往后推了推,天台的桌上放着两杯酒,他示意顾安童端起一杯,“顾小姐在我这里还算受到礼遇吧?之前多有得罪,你别介意,这里杜某人以这杯酒,向你赔罪。”
这个杜云森今天一定吃错药了。
顾安童心里头暗叹了声,却并没有去接桌上的酒,她微微摆手后说:“杜先生对我还是挺好的,至少没有强迫,在某种意义上,杜先生您也是个说话算话的大丈夫。”
杜云森见顾安童没有拿酒杯,眼神却赫然间变得阴霾起来,顾安童吓了一跳,知道这喜怒无常的劲又上来了,她生怕那拐杖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往旁边让了让以后,很是恭敬的说:“我不是不喝这杯酒,杜先生,我……我可能怀孕了。”
也许是发觉杜云森今天情绪没想象中那么坏,顾安童索性坦言相告。
杜云森愣了下,唇角浮起一个非常微妙的笑意,“你的意思是,你肚子里有了司振玄的孩子?”
顾安童的脸有点红,不是司振玄难道还能是别人?
杜云森这时候起手按了下铃,扩音器那边传来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你让陈医生过来一趟,我这里有个姑娘,想让他看看是不是怀孕了。”杜云森因为身患疾病,这家庭医生是常年必备在身边的,所以他交代完以后,不到五分钟,就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这个女医生先是给顾安童看了看脉,然后帮她检查了一系列的数据,最后拿着化验单走过来和二人说:“恭喜这位……小姐,您确实是怀孕了。”
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盘算,可当听到事实的时候,顾安童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圈,真的吗?她真的有了和司振玄的孩子?
杜云森看见顾安童脸上那又喜又悲的表情,忽然间放声笑了起来。
这种神态就像是顾安童怀了他的孩子一样,令顾安童突然间又害怕起来。
结果杜云森笑完以后,却很是畅快的看着她,“好,很好,这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
顾安童摸着自己的小腹,神情惊惧,“你要做什么?”
杜云森如果敢对她的孩子有什么想法,顾安童一定会和他拼命的!
杜云森见顾安童露出了戒备的眼神,他还是那么爽朗的笑着,似乎许久都没有这么天高海阔的感觉,“你放心,我还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没事就对自己的妻子家暴,还不龌龊吗……
顾安童内心滑过这样的念头,还是忍不住往后轻轻退了一小步。
杜云森的手在大拇指的戒指上来回旋转着,与其扣着司振玄的这妻儿,还不如放她去搅局。
任轻盈不是固执的认为司振玄还爱着她么?
现在顾安童都已经怀上司振玄的孩子,他倒要看看司振玄还要不要她任轻盈!
迟早有一天,他要任轻盈跪着过来求他,要回到他身边!
只是杜云森没有告诉顾安童自己的想法,蛰伏在黑暗中的夜狼,哪怕残疾,也不会失去獠牙。这獠牙并不是不愿意咬伤人,而是会在最必须的时候,一口见血。
杜唯真和司振玄不是联合起来要整他杜云森吗?
他倒是要让他们看看,他是失去獠牙的夜狼,还是蛰伏已久的猛兽。
顾安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带回了房间,她一直在想,杜云森那声笑,到底是因为什么。
她原本还以为他会打她肚子里孩子的想法,结果看来,应该也不是。
杜云森忽然间变得磊落起来?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满腹狐疑,可顾安童也只能感慨,杜云森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她目前最大的保护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顾安童却没有睡意,她当然还记得杜唯真和她承诺的,昨天任轻盈晕倒了,今天总该没事了吧。
就在顾安童静静等着的时候,突然间她的窗户被敲了敲。
顾安童吓了一跳,但她定睛一看,才发觉是杜唯真跨在窗台上的身影,她赶紧走过去,将窗户从里面打开,略有点惊讶的问:“你今天怎么从这里过来的?”
“当然是因为从正门出去,那边守卫太多了。”杜唯真很没有办法,自己在自己家还得当个翻墙大盗,还真是讽刺。
顾安童攀在阳台边往下看,她身处二楼,感觉离地面还是有点距离的。
杜唯真见她这样看,笑了笑说:“现在你该知道为什么选轻盈,轻盈她身体特别差,这种事情让她干,估计还没到一半就晕过去了。”
顾安童愣了下,她指了指下面问:“要、要怎么下去。”
“当然是用这个。”杜唯真扯了扯手中的绳子。
顾安童凝视着那绳子好半天,终于还是说了句,“不行,我不能走。”
顾安童的回答令杜唯真呆了呆,她在说什么?她不走?她不是一直等着他们救么?
或许是看见杜唯真的表情有些疑惑,顾安童苦笑着解释了句,“我真的没办法这样下去。”
如果她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话,倒是还好。
可她是两个人,她没有办法让孩子置于可能有的危险当中。
杜唯真无奈的摊手,“你说真的?你家男人可是在下面等着你。”
想到司振玄,顾安童鼻子略有点泛酸,她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险。如果是这样的方式救我,我觉着还是……”
“好吧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立场了。”杜唯真不明就里,但在他对顾安童的印象里,她不应该是这么无理取闹的性子,这个时候突然间说不下去肯定有她的道理,难道……她恐高?
杜唯真想想也觉着不应该,与其留在自己大哥这颗定时炸弹旁边,谁都愿意赌一把离开的吧?
百思不得其解,杜唯真也不强求,他说他下去商量下,但不可能停留太久。
杜唯真他们也是对值守换班的时间做了全盘考虑,挑选在这个时候上来是最合适也是最松懈的时候,但是他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所以果断的决定撤退。
顾安童看着杜唯真的身影消失在窗户边上,特别惆怅的皱紧眉头,她也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再找下一次救的方法,恐怕会很难。
可是能怎么办呢?从这么高的地方,要吊着绳索下去,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孩子有闪失,顾安童会一辈子责备自己的。
虽然她和司振玄离了婚,可不代表她就不想要不欢迎这个宝宝。
既然它已经存在,顾安童就会接受它,因为它在她心里已经是一条生命,她无权用任何方式扼杀它的存在。
就这样看着窗外明灭的风景好半天,顾安童叹了口气,转身刚要回到房间内,忽然间听见窗户又响了响。
她回过头,这次居然是司振玄!
司振玄略有点不习惯的站在窗台上,身子还有点左右摇摆,从来没干过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也幸好平时锻炼的多,身子底子好,硬是问了要领自己爬了上来。
顾安童眨了眨眼,眼泪珠子幸好被她及时给收了回去,她抽了抽鼻子说:“我……我这样下不去。”
司振玄低声说:“安童,错过今天恐怕就没什么好时机了。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和我一起下去。”
顾安童又看了眼摇摇欲坠的绳子,摇了摇头,“不行,振玄,我怕有危险。”
司振玄见顾安童的脸色都有点发白,他又探身,低声安慰,“别怕有我在,你过来,我捆住我们两个,就算掉下去,我也会保护好你的,好不好?”
他看见顾安童泛着泪光的眸子,越发不愿放她一个人在这里。
就在刚才他站在窗户边的时候,只觉着孤零零站在空荡屋子里的顾安童有点可怜,她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似乎就在等他而已。
顾安童不着痕迹的抚摸了下自己的小腹,犹豫了良久,目光与司振玄的对视,他那么沉稳而又让她有安全感,令顾安童点了点头,“好吧。”
司振玄下来,先拿绳子将两个人的身体捆在一起,顾安童被迫和他挨的极近,鼻子靠着他的xiong口,熟悉的味道令她鼻尖都沁出了些许汗珠,她有点想拉开点距离,却被司振玄搂住了腰肢,“别躲,安童,现在下去的话,你得配合好。”
“抱住我。”司振玄领着她到阳台边上,在她耳边轻声说。
顾安童被他的手扶着,直接圈在他的腰上,她的脸死死的贴在他的xiong口,却在他即将动作的时候,她才轻声喊了他一句。
“怎么?”司振玄已经能感觉到下面杜唯真极为焦躁的情绪,他在提醒他们两个人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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