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散场。
曹波和管总都若有所思，郁天霖的话对他们造成了影响。
潘莉不适合当徐枚助理，方教授也的确不太适合继续当徐枚经纪人。
“这件事我会帮着收尾。”
管总丢下这话也跑了。
掌握第一手八卦的资料的可不仅是闻樱等人，方教授抓着潘莉厮打时，管总分明看见有几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在探头探脑听动静。
八卦的传播速度比长翅膀的鸟飞得都快，管总要是不帮忙平息，刚才的事会在极短时间内传遍电视台各角落！
管总走了，曹波不痛不痒说了几句好听话，还让徐枚好好陪着方教授。
徐枚刚才还同情方教授呢，郁天霖说了那些话后，徐枚心里也不得劲儿了。
方教授真的不适合娱乐圈啊。
当选秀比赛的评委还行，那是靠专业水平，做经纪人真是没有能力。
“方姐，咱们先离开这里。”
这回方教授不抗拒了，徐枚说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像个没有主见的提线木偶。
可有啥用呢，刚才被那么多双眼睛看到的丑事，仅靠管总一个人充当消防员，根本不能把八卦之火扑灭嘛！
八卦在极短的时间内一传十个，十传百，反正段副台长又不是自家领导，对湘省卫视工作人员们没有辖管权，大家传八卦时绘声绘色，丝毫没给段副台长留面子！
跑来别人地盘偷情，还被老婆抓了个现行。
段副台长着实会玩！
和段副台长偷情的人是谁？
是徐枚的助理。
潘莉并非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不如徐枚有存在感，一开始还有人强调是徐枚的助理，说着说着就传错了，绯闻的男女主角变成了段副台长和徐枚——曹少往日里是多么风流倜傥的人物，竟也被戴了绿帽子？
曹少真可怜。
徐枚牛逼！
收到某位女主持前女友慰问短信的曹少：……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
闻樱三人再回到庆功会现场后，与范主任前脚刚分开，后脚就被袁凤荟逮住了。
袁凤荟拦着闻樱直言不讳求证：
“听说方教授把段副台长和徐枚抓了个现行？”
“……！”
闻樱满头黑线。
闻樱知道袁老师在湘省卫视有耳报神，可这回耳报神把八卦传走样了，闻樱就觉得奇怪：袁老师的“探子”不该是这个水平嘛。
“不是徐枚呀，是潘莉，她是徐枚的助理您还记得吧？”
袁凤荟想了会儿，忽然笃定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郁天霖不满意徐枚演戏份吃重的女配，想把徐枚给换掉。”
闻樱从不认为自己聪明绝顶，但她认为自己的智商至少在中等偏上水平。
可听袁凤荟说话，每个字句都能听懂，合起来的意思咋让人这么迷糊呢？
闻樱回想刚才的细节，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关键点：
“郁天霖的确当众提出方教授不适合再做徐枚经纪人，可您怎么知道他连徐枚都想换掉？那个曹少四处牵线搭起拍剧的队伍初衷就是要捧徐枚，把徐枚换掉，曹少第一个不同意吧。”
曹少是没有煤老板金总出资多，也不如管总有个公司支撑，但曹少有曹少的优点，这个人居中串联，把所有人都凝聚在了一起，捏合了一个班底。
要踢走徐枚，岂不是要连曹少一起踢掉？
闻樱觉得自己这一波理解，怎么也该在第五层了，万万没想到袁凤荟的思路一直飞在大气层！
“你不懂郁天霖这个人，徐枚换不换经纪人他才懒得管，只有和他的切身利益相关，他才会浪费精力去掺和。至于曹波会不会同意换掉徐枚……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成年人的‘真爱’不值几个钱，利益足够，曹波甩徐枚比谁都快。”
闻樱当然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容不下太多“真爱”，不过她比袁凤荟乐观，她还是相信成年人之间存在着“真爱”，哪怕不是在徐枚和曹波身上，必然也存在于别人身上。
这想法说出来似乎不太符合闻樱上辈子的精英律师身份。
如果是曾经的贺臻，一定会对闻樱的天真表示诧异。
贺臻是不相信成年人有“真爱”存在的。
“真爱”凌驾于一切外在条件之上，可能会短暂存在，却不过是费洛蒙在起作用，当激情褪去，所有现实问题还是会摆在面前。
“合适”比“真爱”更适合成年人，“真爱”的激情会消失，“合适”却不会轻易变化，能保证一段恋爱关系更稳固长久！
正因为知道贺臻的想法，闻樱和贺臻谈恋爱时从不像别的女孩子一样患得患失，整天纠结男朋友爱不爱自己。
闻樱不提及，不代表她被贺臻彻底同化了。
是，贺臻对闻樱的影响非常大，一定程度上参与了闻樱上辈子26岁31岁的性格塑造。
可影响归影响，闻樱依然是独立的个体，她和贺臻在很多方面都有分歧，双方的交往期间一直在求同存异。
就比如现在，袁凤荟说成年人没有“真爱”，闻樱并不赞同。
在闻樱的内心深处，始终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是柔软的，这一处柔软让她活了两辈子都热血未冷，让她重生后想要重拾少年时代的梦想，想要挽救谢骞的悲剧命运……挽救谢骞的悲剧命运，动力来自于少年时期的仰慕，挽救“救火英雄”杨希，则是毫无所图单纯在做好事了。
该争的利益，分毫不让。
顺手能行的善，闻樱也不拒绝。
莫名地，闻樱转头去看谢骞，潜意识里，她是想获得认可的，想知道自己并非孤单一人。
谢骞不知闻樱重生的秘密，自然读不懂闻樱的内心戏，但闻樱转头看过来，眼中带着点点波光，似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可怜巴巴想要获得他支援，是只笨仓鼠无疑了……谢骞根本不在乎郁天霖想踢谁出局，可闻樱在乎，谢骞就要思考。
学霸的思维很少受感性影响，都是单刀直入的理性，得出一个结论之前要讲证据的。
袁凤荟无疑是最了解郁天霖的人。
袁凤荟的判断不说百分百正确，至少有90% 以上的命中率。
“我不知道郁天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他刚才现身太快了，我们是不经意撞上了方教授的家丑，郁天霖来得却很巧，他和范主任一起出现本来就很奇怪，很像是拉着范主任当了见证者……至于徐枚和曹少，两个人当初在一起就是各取所需，袁老师您拿‘真爱’二字衡量他们，是侮辱了这两个字。”
范主任又不喜欢郁天霖。
有和郁天霖说话的功夫，范主任更想和闻樱多聊几句。
谢骞就说了几句话，就跳到了和袁凤荟同一层，还顺便拽了闻樱一把，解了闻樱的疑惑。
王爽从头到尾都是懵逼的。
——刚才不就是吃了个瓜吗？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吃到的瓜是甜味，袁老师、谢骞和闻樱三个人尝到的瓜却有酸甜苦辣咸的五味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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