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最后一击

    这一方小小的山水因二人的决斗而地形改变，又因默默然的肆虐导致山河破碎，满目疮痍。
    邓布利多被气流震倒后，便一直坐在地上恢复体力，凤凰福克斯在他的身边盘旋。校长疲态尽显，精力和魔力的急剧消耗使得他面色苍白，好像阴尸似的。
    艾达的脸色同样不好，默默然与她一体，造成如此的破坏对她也是一种负担。只不过到底是年轻，又是个挂壁，所以她恢复的很快。
    此次默默然的爆发虽然凶险，可实际上对艾达来说却是利大于弊的。
    多年来，艾达一直认为默默然已经消散了，自己仅仅是继承了一部分遗产，直到小汉格顿村那晚。
    身中索命咒却安然无恙，即便对挂壁来说这也有些离谱了，可若是默默然再度保护了宿主，这事似乎就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于内心世界与年幼的“自己”对话之后，艾达认可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认同了这个世界，不再有剥离感，因此她迈上了第一个高峰。
    也正是因为艾达心境上的改变，隐藏在她身体深处的默默然才会与她建立联系。
    在今天之前，艾达与默默然的关联是单向的，她可以凭借内心和自身实力强行压制住默默然，并随意取用这股力量。
    就像施展飞行咒时，艾达就会调用这股力量，让自己飞得更快、飞得更好。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默默然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绝大多数的默然者都很难活过十岁，像艾达这种属于特例。
    或许，默默然等的就是今天，要么与宿主同生，要么与宿主共死。
    艾达抬起自己的左手，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左手很快附上了一层油性物质，默默然。只是那颜色不是之前浓郁的黑色，介于灰与白之间，就连给人的感觉都有了不同，变得温顺了不少。
    身体为默默然掌控时，艾达还保留一丝清醒，她试图驯服这股不稳定的力量。幸好有邓布利多在，校长的喊话给予了艾达力量，让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
    确定了自己的成果，艾达看向远处的邓布利多，她想说些什么，又有些难以启齿。
    按结果来说，艾达与邓布利多是平手，可她的内心却觉得自己输了。
    被水牢囚禁之时，艾达有能力冲破束缚，可她却选择了默默然的方式，所以她认为自己输给了邓布利多，理应按照赌约回到霍格沃茨。
    只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学校，艾达实在是拉不下脸面，她也是好脸儿的人。
    远处的邓布利多此时站了起来，他看上去恢复的不错，脸色不再苍白如纸。凤凰可不是只有眼泪有用处，凤凰的歌声同样充满魔力。
    邓布利多说道：“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们的决斗还没有结束！你有默默然的帮助，我也有福克斯助阵！”
    说着，邓布利多甩动魔杖，一道咒语打出，福克斯的啼鸣也变得更加响亮。
    面对威力强大的攻击，艾达下意识地举起魔杖抵挡。咒语从艾达身侧滑过，落入水中激起层层水花，水滴兜头泼下，浇了她一个透心凉。
    邓布利多那番话，没有让艾达第一时间就坡下驴，没有继续二人的决斗。
    艾达心中有疑惑，她想不通校长此刻的善解人意，既然决斗已经有了结果，为何还要继续下去？
    是想输给自己，将老魔杖交给自己吗？
    可是看着不太像啊，这老头刚刚可是拼尽全力啊完全没有放水的迹象！这是拿自己当伏地魔那么揍的啊！
    是怕自己赖掉赌账，所以想打自己一个心服口服？
    看着也不像啊，这老头未免也太自信了，这是完全没拿自己当盘菜啊！欺人太甚！
    经过一番稀里糊涂的脑补，虽然还是不清楚邓布利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艾达手上动作可一点都不慢，正手反手左右手，一堆咒语就这么丢了出去。
    两人的咒语激起一片又一片湖水，那湖水又像雨滴般扑簌簌落下。
    福克斯时而盘旋在邓布利多身边，时而飞扑向艾达，利爪尖喙都派上了用处。
    吃一堑，长一智。有了之前被困水牢的惨痛教训，艾达也相应调整了自己的节奏，不再急于求成，稳扎稳打，不再给邓布利多防守反击的机会。
    邓布利多已经115岁了，经验丰富，吃过见过的主儿。
    很多时候，在艾达看来不是机会的机会，对邓布利多来说却是绝佳的翻盘点，可以在瞬间让他完成战局的逆转，反败为胜。
    现阶段两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老魔杖让邓布利多更有优势，想要击败校长，翻过心中的山峰，艾达要发挥自身的优势才行。
    艾达的优势是什么？
    当然是年轻。邓布利多比艾达年长了九十多岁，当爷爷都有富余。在体力方面肯定是艾达更占优势，只要拖下去，邓布利多不攻自溃。
    见到艾达不再猛攻猛打，邓布利多瞬间就猜透了她的想法，了解了她的意图。
    只是猜透了又能如何，邓布利多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他只能配合福克斯的袭扰，加紧自己的攻势，尽快拿下艾达。
    闪开了邓布利多的昏迷咒，艾达刚要着手反击，就见福克斯于高空俯冲向了自己，凤凰化作一团火焰如流星般划过天空。
    这世间有一种动物永恒不变，在漫漫岁月中再生出不死的复制品，亚述人称之为凤凰。火焰是它们的归途，亦是它们的来处，凤凰生来善于控火！
    艾达不敢大意，左手挥出，介于灰白二色间的油性物质陡然出现，默默然喷薄而出，像是一棵参天大树般罩在艾达头顶，迎接凤凰之火。
    轰隆一声巨响，火光漫天！
    火焰的光芒映红了邓布利多的脸色，老魔杖再度对准了艾达，刺目耀眼的白光激射而出。
    被默默然保护着的艾达同时出手，她高声念着咒语，喊道“除你武器！”
    两条咒语于半空交错，擦身而过，各自飞向各自的目标缴械咒命中了邓布利多，夺目的白光则击中了艾达的胸膛。
    邓布利多身形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他的双手空空，老魔杖早已脱手，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刚好被福克斯衔住。
    白光威力巨大，打中了胸口还不算，竟直接将艾达击飞，“啪”的一声拍进不远处的湖水中，好不狼狈。
    不过，艾达一点事都没有，她的buff抵消了伤害，被迫喝了两口水后她就爬回了岸上。
    “作为一名巫师，魔杖脱手，我输了。”邓布利多说道（此时艾达刚刚爬上岸），“作为一名教师，见到你青出于蓝，我很高兴。”
    凤凰福克斯收拢双翅落在艾达面前，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似是在观察眼前这个顶着水草的女孩儿。
    接着，福克斯将衔在口中的接骨木魔杖放下，振翅飞走。伴随着凤凰的啼鸣和火光，邓布利多消失不见，只有他的话语还飘散在空中。
    “你可以永远相信西弗勒斯·斯内普，无论他接下来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