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的要求很简单。
海意的新中医馆子地址必须由周奉天来选。
而这个地址居然就在仁心堂医院的正对面。
原本这儿是一片菜市场,就因为仁心堂名声渐大,地段价位也是水涨船高,昔日这里的租客早就搬走了。
沈晗还是花了大价钱在这儿租了一间店面,也没什么装修。
好在海意和周奉天都不怎么在意内部装潢。
就搬来了两张桌子,和一个巨大的药柜。
老爷子特意把旧日的医馆的招牌搬来了,上头写着“四海堂”,左边挂着一条叫“悬壶济世”,另一条则是“妙手回春”,还有老爷子最宝贝的,那些个医患特意送来的一面面漂亮的锦旗。
这家小药馆就这么开业了。
仁心堂医院门口的安保一大早就注意到了对门这个景象。
他们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老爷子把匾额挂上,他们有人早早听说过四海堂,一见就觉得大事不妙,心急火燎地赶进了院长室。
此时院长室内,坐着数个大夫。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为首的一个人穿了一身西装,不耐烦地冲着忽然闯进来的人说道。
“海意那个老头子,在咱们门口开了一家新的四海堂。”
“什么?”坐在西装男下首的几个医生都面面相觑,最后却大笑了起来。
“这老头子得失心疯了?”
“咱们仁心堂对面的店面可不便宜,他这么折腾,可别把自己的养老金全折腾进去了。”
“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悬壶济世呢,是不是还带着他一面的锦旗啊?”
“就说他那个老掉牙的配方,不是咱们替他发扬光大,估计能给他带进棺材里了。”
“就他那技术,自己儿子都不乐意学,咱们这不是做善事吗?”
众人又笑个不停。
他们大部分都是老爷子带出来的弟子,老爷子为人严格,不苟言笑,当时他们可算是吃了不少苦头。
这些人里头很多都不是科班出身,有些就是些市井人,老爷子不计较,还教他们从医,倾囊相授不说,还教育他们做人的道理。
只可惜,均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得了势,一副猖狂的嘴脸。
那个西装男也笑了,“没事,别管他,他一把年纪了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那不行,师父来了,咱们几个做弟子的还是得去看看的。”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了起来,他叫张全,是海意的大弟子,为人阴损,集体跳槽的事儿,可就是他带的头。
“阿碧,跟我去看看。”他招呼起手底下的兄弟,两人勾肩搭背地去了。
此时的店内,周奉天正帮着海意收拾药材,这些药材都是他精心调配的,为了增强药效,周奉天还特意注入了几缕龙气,在止疼的效果上无出其右。
海意则坐在桌前,久违穿上这一身的白大褂,海意也是感慨万千。
不过,眼见中午了,也没开张,反倒是对门的仁心堂客人川流不息,很少有在四海堂门口停留的。
他也显得有点焦急。
周奉天笑着说:“海老师,没事儿,酒香不怕巷子深,晚些就有人了。”
海意也说:“不妨事不妨事,我就是太久没穿这个了,觉得怀念啊……”
说话间。
“哟,这不是海老师吗?我还瞅着外头的匾额眼熟呢,老师好啊,这么多年没见了。”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正是刚才还在说着风凉话的张全和叶碧。
海意看了这俩弟子一眼,神色有点复杂,他干笑了两声:“是你们啊,你们不是还在上班吗?”
“听说,老师在这儿开了医馆,咱们师兄弟不得过来捧个场,这班也不得上了。”张全笑着说,语气里多的是几分刁钻刻薄。
叶碧也说:“就是啊,老师你开医馆也不通知咱们几个一声,不说别的,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海意迟疑了一下,问道:“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叶碧讥诮地说:“还能是什么准备,免得有人说是咱们的师父,顶着这名头,把咱们仁心堂的客人给骗过去咯!”
“你!?”海意一听,眼前就是一黑,差点喘不上气。
“老师,你都这把年纪了,你瞧瞧,这气都得上不来了,就别出来凑热闹了,回家带带孩子不成吗?”张全说。
“在这儿开店也不见得有客人的,这儿十有八九都是冲着咱们仁心堂来的,和你可没什么关系,咱们医院事儿多,都忙不过来啊,你就在这儿杵着浪费功夫吧?咱们师兄弟可就不伺候咯!”
说着两人居然就这么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头见汗的海意,还有义愤填膺的沈晗。
周奉天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着说:“没事,不必担心,只要有人上门,这药的好坏啊,高下立判!”
高晋临是一位榕城的一位著名博主,他在微博上人气不差,这天,他带着自己的母亲到了仁心堂复查。
他的母亲的手患有极为严重的风湿疾病,早几个月前,他听说仁心堂是这方面的专科医院,慕名而来。
一开始治疗确实有些效果,母亲回去之后,就没有那么疼痛了,只是随着药物的疗效消退,问题仍旧没有得到解决,不止如此,仁心堂的收费标准也越来越高。
只是没想到,他一大早顶着烈日,排了两个多小时的号,好不容易轮到他,结果医生只是象征性地看了看他母亲的情况,最后直接开了一帖药剂,就打发他们离开了。
高晋临也是因为母亲旧病,自己倒也能看懂一些药方,他看了看药方和往日根本没有区别,就连比重都别无二致,就这么一次问诊,就要花七千五!
他指着医生,想要个说法。
可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医生立马就叫来了仁心堂的安保,居然连他和他的老母亲一起抬出了医院,不仅如此,周围刺眼的目光就这么针扎似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母子俩就这么被丢在了大街上,像是两条被暴晒的死狗!
他指着仁心堂大骂!就在这时母亲的手疼又犯了!
他只好沿着路先行打车,准备回去。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块古旧的匾额,上头写着“四海堂”三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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