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起来,程大伟从自己手里抢走了水产养殖扩大项目的负责权,但他负责水产养殖扩大项目的同时也把那些人虎狼一样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给转嫁到自己身上。
秦海忠相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到时候程大伟手里握着一块大肥肉,领导班子成员里胡成功、董大苟那帮人必定会虎视眈眈企图从他手里抢夺。
到了双方斗的你死我活之时,便是自己拉网收鱼重新树立一把手威信的最好时机。
会议结束后,纪律委书记丁三亮也进了程大伟的办公室。
丁三亮是庄大海一手提携起来的老下属,自从程大伟来大湖管委会上任,虽说表面上两人接触不多,但私下里关系紧密。
丁三亮进门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脸上笑盈盈道:“恭喜程主任,水产养殖扩大项目看来是非你莫属了。”
程大伟笑了笑,并未继续这一话题,问他,“你认识养殖部的部长涂德宽吗?”
丁三亮点头:
“咱们大湖管委会的领导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他?那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我跟他接触不多,但我知道他把养殖部搞的铁桶一般,任谁都插不进手。”
程大伟点头。
丁三亮口中说出的话跟他之前得到的信息相差无几。
程大伟对丁三亮说:
“之前我只以为涂德宽是个有个性的干部,没想到去过一次养殖部调研才知道,他不是有个性,而是狂妄至极目中无人!”
丁三亮从程大伟言语中听出端倪,低笑道,“怎么着?你去调研的时候涂德宽给你脸色看了?”
程大伟冷笑:“他倒是没给我白脸色看,他给我吃了个闭门羹!”
丁三亮听了这话脸色一变,也冷笑道,“看不出来哈!这个涂德宽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居然敢给顶头上司吃闭门羹?”
程大伟问,“今儿正好你来了,我顺道问一句,这个涂德宽要是想收拾他,你这边有把握吗?”
丁三亮眼神一愣,旋即明白程大伟话里的意思。
他低头思忖片刻慎重口气回答:“涂德宽的问题一时半会能不能抓到切实可靠的证据我是真的没把握,但是……”
“但是什么?”程大伟问。
丁三亮继续说:
“但是他的三弟,就是投资公司的经理涂德令肯定有不少问题,之前我曾经调查过他,后来因为省总公司董副总特意打招呼才没有继续追查。”
程大伟轻轻点头。
他叮嘱丁三亮:
“涂德宽兄弟要是出事必定是扯出一窝蛋来,弄不好涂家兄弟的案子一旦查起来很快会连续爆雷,稍候我先跟庄大海说一声,你这段时间也重点关注一下涂家兄弟的情况,尽量多抓些证据在手里。”
丁三亮听出领导铁了心要对涂家兄弟动手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身为大湖管委会的纪律委书记,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案子要是真的搞起来必定会牵连甚广,动静也绝不会小。
丁三亮是个做事沉稳的人,他对程大伟重重点头,“您放心,既然是您交代的事我一定竭尽全力。”
说完了涂德宽兄弟的问题,程大伟又跟丁三亮说起湖边三套别墅拆迁的事。
他问:“湖边三套别墅的主人到底什么身份?”
丁三亮回答:
“其中一套别墅主人是胡成功副书记的人,负责拆迁的工作组领导就是看在胡成功的面子上一直没敢对他家动石更的。”
程大伟若有所思点头。
他没再继续跟丁三亮谈工作,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这是庄副总和我的一点心意,都是自己人,你也别跟我们客气。”
丁三亮看到程大伟递过来的银行卡第一反应是连连摆手拒绝。
直到他听到程大伟说:
“我知道你丁三亮是个刚正不阿的个性,庄副总跟我说,你在纪律委工作多年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家里老人生病孩子读书困难却从来没跟领导诉苦。
但是当领导的若是连下属最基本的生活都不能保障还凭什么让下属跟他齐心协力干工作?你放心,我一个单身汉拿那么高的工资反正也用不完,你就当我借给你的钱,等你经济条件好转了再还给我。”
领导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丁三亮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眼内含湿双手把那张银行卡接过来。
一分钱憋倒英雄汉!
他丁三亮在外人眼里是威风凛凛的纪律委书记,可是家里因为老人生病早已债台高筑,儿子学习不好连补课费都拿不出来。
若不是老领导庄大海和顶头上司程大伟明察秋毫体恤自己家里的难处……
丁三亮真心诚意对程大伟道了声,“谢谢!”
晚上。
程大伟接到卢文清电话,“程主任,你老相好来了,现在就住在我的湖光三色酒店,你要不要来陪老相好喝一杯?”
程大伟闻言皱眉,“你说谁来了?”
卢文清满是鄙夷道:
“你老相好到底有多少啊?我说我堂姐卢文珊来了,你跟她也算是相好一场,她好不容易来一趟大湖你不会连陪她吃顿饭的面子都不给吧?”
程大伟刚想拒绝,听到卢文清说:
“除非你俩以后再也别见面,否则早,晚碰上,你今晚要是不来就说明你心里有鬼,你心里还对我堂姐念念不忘。”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程大伟心里嗤笑一声,慢悠悠问,“你们在哪?”
卢文清报出包间名,一副终于得逞口气:
“不见不散哈!”
放下电话卢文清对坐在一旁的堂姐卢文珊狡猾笑道,“姐,我怎么说来着?对付程大伟这种男人还得用激将法。”
卢文珊一脸好笑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卢文清的脑门,“就你最贼精!”
程大伟赶到的酒店的时候,包间里只有两姐妹。
有日子没见卢文珊,她看起来憔悴不少。
卢文清见程大伟一进门挑了个距离卢文珊好几个空位的椅子上坐下来,撇嘴道,“我说你要不要搞的那么形式主义?明明是上过床的两个人,故意坐那么远给谁看?”
这话说的。
太赤果了!
卢文珊脸一红,伸手推了一把卢文清嗔怪语气:
“死丫头!说什么呢?”
卢文清倒是不羞不臊,一脸坦然道:“难道我说错了?你俩没上过床?”
卢文珊正要教训堂妹,被程大伟接下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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