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晔没有回头,便已知道她说的是谁。
他面不改色,低声回答,“她不知怎的勾!搭上了二哥。今日之所以能进宫,也是二哥带她来的!我不好多说什么。”
只见墨晔身后不远处,正东张西望的人……
不是陈香茹又是谁?!
这个女人,本事挺大啊!
竟能勾!搭上墨翰羽?!
不过转念一想,墨翰羽这个憨憨……哪怕是一个馒头都能勾!搭上,陈香茹又不是个简单的货色。
她要搭上墨翰羽这条线,也不难!
云绾宁只想翻白眼。
见她一脸无语,墨晔低低地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早就派人暗中盯着她了。这里是皇宫,岂能容她撒野?!”
有墨晔在,云绾宁自然放心。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也好。”
陈香茹今儿进宫所为何事,不打草惊蛇才能挖出真相!
她不过是陈家庶女,墨炜的表妹而已,与赵皇后没有半文钱干系。
再说了,墨宗然虽已下令给赵皇后举办后事,可今日还不是下葬的日子,朝中文武百官尚且没有着丧服来吊唁送行赵皇后。
更何况是陈香茹?!
看着她一身素白的衣裙,云绾宁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这个陈香茹,处处都透着诡异!
先前害了墨炜一事,眼下还算是不了了之。
今儿个就又出现在她眼前……
最近怎么哪里都有她?
云绾宁忍不住猜测——莫非赵皇后失踪一事,与陈香茹也有关系?!
她按捺住心头的疑惑,与墨晔一同进了坤宁宫。
托周莺莺的“福”,原本不少宫人都以为赵皇后当真病逝了,哪知竟是跟着奸夫私奔?!
因此不出一个钟头,这个消息就已经传遍了阖宫上下。
这消息,自然也传入了墨宗然耳中。
据说,墨宗然愤(高)怒(兴)地砸了不少东西……御书房外伺候的宫人们,听到里面传来的动静,想着定是龙颜大怒,因此吓得瑟瑟发抖。
而此时,御书房内……
德妃抱着手边的花瓶,用力砸在了地面上!
清脆的响声,吓得外面的宫人们又是一个哆嗦。
“哎哟!朕的小祖宗啊!你要砸砸其他的便是,何苦要砸这个花瓶?这可是去岁朕寿诞时,你亲手给朕插花用的花瓶啊!”
一旁的苏炳善满头大汗,不住擦汗。
他原以为,皇上会说这花瓶是德妃娘娘亲手送给他的呢。
哪知,只是德妃娘娘去岁给他插花用的花瓶?
不得不说,皇上记性真好!
“我心里有气!臣妾气不过!”
德妃一脚踹开脚边的花瓶碎片,“赵氏这个水性杨花的娼妇!咱们皇上到底哪里比不上别的男人了?她竟还敢背着皇上偷汉子?!”
看着她豪迈的动作,墨宗然一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
他就怕这祖宗被花瓶碎片割伤了脚,转头又冲他撒气!
“爱妃,消消气儿!”
他看得直咽口水,劝得胆战心惊!
“我怎么消气?赵氏那眼睛里夹得是两粒黄豆不成?!”
墨宗然也不敢出大气了。
别看在人前他是威风凛凛的帝王,但在德妃姐面前……他只能“猥琐发育”!
“我今儿才算知道,原来那个臭女人,这些年处处与我过不去,并不是因为争夺皇上的宠爱,是为了稳固自己皇后的地位啊!”
墨宗然:“……”
苏炳善:“……”
小祖宗,您可算知道了!
见德妃在气头上,苏炳善试图劝她,“德妃娘娘,其实皇上早就……”
“气死本宫了!”
德妃一脚踹过去,面前的椅子倒地了。
苏炳善被吓得一个哆嗦,到嘴边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
就在这时,殿门被人敲响了!
墨宗然深知,这时候若不是出了天大的事儿,宫人们一定不敢在这时候来敲门。
要么是出大事了,要么就是……来了“不同寻常”的人!
于是,他松了一口气,赶紧吩咐苏炳善去开门。
殿门一开,只见云绾宁与周莺莺结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哈罗!父皇,母妃,苏公公。”
看着满地狼藉,云绾宁脸色未变,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遭贼了不成?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大胆,竟敢来御书房行窃?!”
这种时候,想必只有她敢嘻嘻哈哈了吧!
就连周莺莺,殿门一开就感觉一股子低气压扑面而来……
她缩了缩脖子,轻轻拽了拽云绾宁的衣袖,示意她:形势不对,咱们还是赶紧撤吧!
毕竟她们俩是来搞事、来制造麻烦,不是来解决麻烦的……
走什么走?
云绾宁瞥了她一眼:不是你要搞事吗?
这会子来都来了,怎的还打起了退堂鼓?
见她不肯撤,周莺莺便缩着脖子,跟在她身后进来了。只是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走成了同手同脚,与当初的墨翰羽一样……
云绾宁见状,强忍着笑意拽着周莺莺的胳膊将她拽到了身前。
“莺莺啊,你不是有话要对父皇说吗?”
“我?!!!”
周莺莺一脸错愕。
她就这么被卖了?!
宁儿这个臭丫头!
墨宗然见是她们妯娌俩来了,一颗心顿时放回了肚子里。
“不管有什么事,等会子再说吧!绾宁啊,你扶你母妃出去散散心。”
赶紧将德妃这颗不定时“炸!弹”给带走吧!
“母妃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母后骤然病逝,所以太过伤心,才会来父皇跟前发泄心中的悲痛吗?”
云绾宁眨了眨眼。
德妃眉头紧皱。
赵氏那娼妇,死了就死了,她不吹锣打鼓的庆祝、已经算是给她留脸面了!
况且这次她并不是死了,而是跟那奸夫私奔了……她伤心个什么劲儿?
但德妃是个宠儿媳狂魔,这时候自然不会下云绾宁的面子,便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是啊!皇后骤然病逝,本宫伤心欲绝。”
她掏出锦帕,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就算用力挤,也挤不出泪水,她太难了!
“母妃不必难过!今日我与莺莺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云绾宁面带笑意,“我们今儿是来商议一下母后的‘丧事’该如何举办!”
是搭个戏班子好好地唱个三天三夜的好呢,还是普天同庆的好?
既然赵皇后不顾名声也要跟着奸夫私奔,那么她这一走,身后的烂摊子……自然任由云绾宁她们发挥,正好可以逼出那奸夫主动跳出来!
一切只等着好戏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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