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模糊的身影,像是捏死一只鸡仔一样,把谢智才当场捏死。
自始至终。
它都没有看一眼,离它最近的谢智才。
其实,这才是谢智才沦为祭品的原因。
同时。
模糊的身影,撕开了套在谢智才身上的纸皮鬼。
那纸皮鬼干瘪无比。
可紧接着,像是涨了气的气球一样,直接鼓了起来。
那个模糊的身影,彻底降临了。
纸皮鬼……
不,准确的说,是纸人。
因为谢智才脑袋被捏爆的原因,纸人的面部,也是一片红白交织,显得无比狰狞。
它的五官,却又给人一种极度魔幻的感觉。
说不出,道不明。
因为能从纸人的脸上,看到无数人的模样,似乎它拥有所有人的脸,或者说,所有人的脸,都能从它身上找到相似的地方。
只要看到它的脸,就能让人心底,浮现出浓浓的恐惧。
越是拟人的东西,越是让人害怕。
纸人一出现。
赵成等人心里的不安和恐惧,顿时松懈了下来。
所有人都匍匐跪下。
他们庆幸,祭品不是自己,而是谢智才。
却又恐惧纸人的现身。
但……
下一秒,纸人便消失不见。
……
在纸船的下方。
杜归正拉着麻绳,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他准备上去,把隐灵会的人全干死,然后霸占这艘纸船。
但突然。
杜归便感觉,手中的麻绳,一片冰冷刺骨。
可怖的寒意,让他手心震痛。
“嘶啊!”
杜归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什么情况,脸色便瞬间凝滞住了。
他感觉到。
在自己的身后,有一个存在贴在了自己的背上。
一只冰冷的手掌,缓缓从后面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手掌给他的感觉,除了冰冷以外,触感便是纸糊的。
像是一个纸皮鬼。
可是……
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
杜归心中一阵恶寒。
头也不回的,反手一斧头劈了上去。
然后……
斧头被握住了。
咯吱……
握住杜归脖子的那只手,微微用力。
痛……
剧痛……
杜归张开嘴,想要发出惨叫,声音却被生生卡住。
他能感觉到,自己颈椎的骨头,都在发出酸涩的摩擦声,几乎要被碾碎一样。
身后的那个可怖存在,一只手捏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则轻描淡写的握住了消防斧。
自己要死了?
怎么可能!
杜归眼睛充血,直接松开了握住麻绳的手。
然后,他一只手握着消防斧,和对方角力,另一只手,则抽出了菜刀,对着后方的那个存在,就是一刀。
这一刀下去。
直接捅穿了对方的身体。
那是纸人的触感。
但杜归想要抽出来,再一刀把对方的手臂削掉的时候,却发现菜刀根本抽不动。
像是陷入了泥潭,拔都拔不出来。
菜刀和消防斧,都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甚至,杜归都不知道,自己身后的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纸皮鬼吗?
怎么会那么可怕!
他的脖子感觉都要被掐断了。
根本无法呼吸,再拿出其他的灵异物品,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妈的!你给我等着!”
在这一瞬间。
杜归直接掏出了一个矿泉水瓶子,瓶子里全是黑色的水。
不是别的,正是黑化水。
吨吨吨……
杜归的脖子被捏死,根本咽不下去。
但黑化水进入他口中以后。
他的嘴巴,皮肤,都开始迅速黑化。
那只手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
加大了力度。
可是。
这一捏,却捏了个空。
杜归只感觉脖子处一阵剧痛,紧接着,便是轻松。
呼吸顺畅了。
他的整个脑袋已经黑化。
紧接着,是脖子,然后是身体,躯干。
从头到尾,再到穿着的衣服,全都彻底黑化。
这一刻,黑化水起到了作用。
杜归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他的脑袋,直接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然后,他看到了对自己动手的存在。
那是一个纸人。
纸人的脸上,渗着红白交织的血水。
那张脸,更是给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你是什么东西?”
杜归大吼,可黑化以后,说出去的话,仿佛传到了鬼界,而不是现实。
压根发不出声音。
纸人一只手握着消防斧。
另一只手,则不停的抓向眼前的这个黑色人影。
它知道,那是杜归。
但怎么抓,都抓不住。
一碰就是直接穿过。
如果不是杜归握着消防斧的话,它都把杜归拎起来。
此时此刻。
杜归和纸人不停的在下方坠落。
呼呼的风声,不绝于耳。
但两个存在完全不曾在乎。
杜归握住拳头,一拳砸向纸人。
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
这一拳,居然砸了个空……
他也穿过了纸人。
“不是吧!”
杜归惊呆了,这黑化水,怎么敌我不分?
对方碰不到自己,自己也碰不到对方?
这样一来,自己怎么掐死它?
天知道。
杜老板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他不是个肯吃亏的主。
对方怎么对自己的,那自己就要加倍还回来。
掐不死对方,真的太难受了。
杜归恨得咬牙切齿,再一看自己握在手中的消防斧,他灵机一动。
自己可以通过灵异物品,来对付这个纸人?
想到这。
杜归手中立马出现了青铜唢呐。
说来也奇怪,本来背包是饿鬼变成的,但黑化之后,饿鬼也一起黑化了。
而且。
杜归不需要再伸手拿,直接心念一动,包里的东西就会自动出来。
此时拿出唢呐。
自然不是要给纸人吹个响。
杜归轮起青铜唢呐,对着纸人就是一锤。
纸人反手抓了上去。
但下一秒。
它就像是触电了一样,瞬间缩回了手掌。
并且,那只手上,冒出了丝丝黑烟。
杜归眼前一亮。
“好啊,我就知道,棺材钉不可能到我手里就变废物了,原来是这么用的!”
讲真的,棺材钉之前确实是这么用的。
但变成青铜唢呐以后,实际上,更应该用来“吹”。
纸人的那只手上,黑烟根本抹除不了。
它似乎知道,这黑烟究竟意味着什么。
哪敢再让杜归打到它,直接松开握住消防斧的手,将杜归甩了下去。
再然后。
它便悬浮在空中,死寂的面孔,遥遥的盯着下方,急速坠落的杜归。
杜归却在冲它狞笑,握着消防斧,用力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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