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那头,张全有声音中的疑惑。
杜归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火炉,赤红的火焰烧的非常旺盛。
而在火炉上面,则放着一个铁架子。
架子上,红姐的黑丝袜就放拴铁架子上,隐隐能看到鬼婴在里面挣扎。
火炉就在鬼婴屁股下面。
颇有种烧烤的架势。
杜归干咳了一声,冲电话那头说道:“朋友家拜托我临时照顾一下孩子,这不孩子非闹着要吃烧烤,我不给它吃吧,它就闹着要哭。”
“这不,我刚起了火炉,上了烤架,准备给孩子做一顿烧烤。”
电话那头的张全有信以为真,脱口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有爱心的人,看不出来啊……”
杜归讪笑道:“我一直都很有爱心,你稍等下哈,孩子不太听话,我给它拿颗糖吃。”
“啊这……行。”
杜归立马用手捂住了手机扩音器。
然后。
他压低了嗓音,冲鬼婴小声威胁道:“傻逼孩子,你要是再哭,我就不是把你放到烧烤架上烤,而是把你直接做成烧烤,听到没,老子最讨厌小孩子哭了。”
说着,他恶狠狠的用剔骨刀戳了下鬼婴。
那眼中满是威胁。
果然。
那若有若无的婴孩哭声,立马消失不见。
杜归这才松了口气,松开手,冲电话那头说道:“好了,孩子已经不闹了,咱们聊正事,你明天要来我家是吗?”
张全有说:“对啊,本来王平也要来感谢你的,不过他状态不是很好,我让他过两天再来,明天早上八九点吧,我从市中心赶过去。”
杜归挑了挑眉:“就你一个人?也太少了吧。”
民调局可是自己的稳定客户群。
又有钱,又慷慨。
但一个人能给自己贡献多少钱?
一千顶天了。
多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要。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雁过拔毛的主。
张全有很奇怪,就问:“我一个人不够吗?”
杜归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还要去红姐房间,万一里面有尸体呢,你一个人怎么处理?肯定得多带点人啊!”
今天下午,他就看了一眼红姐的房间。
并没有发现尸体。
可要是说出来,自己还怎么赚钱。
张全有听完,认同的道:“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我多带两个人过去。”
杜归再次劝阻道:“两个人太少了,多带几个,最好把你们民调局的人全带来,我这个人吧,就喜欢热闹。”
“你放心,我家饭店很大,有的是位置。”
“实在不行,在外面摆几桌也可以。”
听到这。
张全有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老弟,你是不是太热情了?”
杜归义正言辞的说:“不,我一直很热情,反正你多带点人来,大家就当交个朋友吧,都是好兄弟,何必见外呢。”
“行吧……明天多带几个人,和你认识认识。”
……
挂断电话以后。
杜归一脸兴奋:“张全有真是个好人啊,我正愁钱的事,他明天就要带人来看我,来看我不得吃饭吗?”
“吃饭我就能赚他们的钱。”
“少赚多赚都是赚,这钱我必须赚!”
天知道。
杜老板太穷了。
坐拥两百亿冥币资产的他,手里的人民币竟然只有九千,其中多出来的一千,还是从马文才哪坑来的。
“等我把那个黑色编织袋干掉,报复1号鬼司机,我基本上就可以专心搞钱,专心扩大我的活动范围了。”
“半个月后,我一定要把活动范围覆盖到整个安州,带着我的小金库,把如家饭店搬到许安,和我表哥做邻居。”
杜归的表哥从小父母双亡。
因此,一直以来,都在杜归家生活长大,和杜归虽然是表亲,但其实和亲兄弟没什么区别。
表哥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又聪明学习又好,性格虽然冷淡了点,但真是把杜归当弟弟对待。
反观杜归。
学渣一个,能混上大学,还是他表哥天天逼着他学习的结果。
一晃多年过去。
杜归还真有点想念自己表哥。
……
深夜。
卷帘门哗啦落下。
杜归把遥控器揣进兜里,便背着背包,向着饭店外的楼梯走去。
昨天门没装上,他又怕有贼偷饭店的东西,只好凑合过了一夜。
现在,自然得上楼睡觉。
况且,今天晚上的入账,还得放进自己的小金库呢。
临上楼梯。
杜归又一拍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扭过头,看着停在马路边的鬼公交,露出了一抹微妙的笑容。
“差点忘了,明天我恐怕还有一笔收入进账。”
“这日子,越过越有盼头了。”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
杜归走上了楼梯,身影逐渐被阴影吞没。
而在马路旁边。
鬼公交下方,正好就是那个下水道的闸口。
鬼影蹲在下水道里。
在夜晚,它会比白天更可怕,杜归又没有上车,又是孤身一人,这对它来说,是最好的机会了。
可是,鬼影却纹丝不动。
因为鬼公交把它压在了下面。
无形的力量,让它根本就出不去。
……
啪……
黑暗中,杜归伸手摸索着墙上的灯光开关,按了下去。
屋内顿时变得一片明亮。
客厅里一片温暖。
所有的家具布置,都很规整,地板干净的一尘不染。
正对着杜归的,则是那些反过来,对着墙壁放的相框。
“呼……”
杜归走上前,把一个相框拿在了手里。
照片里,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男的文质彬彬,看起来很和气的样子,女的则慈眉善目,气质很柔和。
夫妇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一张全家福。
杜归看的有些难受,他就把相框又放了回去,依旧正对着墙壁,反着放的。
没有多说。
杜归脸上依旧故作风轻云淡。
他甚至还给自己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吊儿郎当走进了卧室。
卧室很简单。
一张床,衣柜,床头柜,还有个电视机。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杜归躺在床上,一把拉开了柜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了一沓一沓的冥币。
他越看越膈应,正要把今晚赚的冥币放进去,可突然瞪大了眼睛。
“等等……”
“我今天放进去的六千块钱呢?”
“怎么没了?”
今天回屋的时候,他就把身上的钱放进去六千,身上留了点现金准备当嫖资。
可现在,他放的那六千块钱,竟然全都变成了冥币。
那可是真钱……
杜归眼都红了,颤抖着手在冥币里扒拉,试图寻找自己刚攒下来的钱:“我钱呢,我钱呢?我钱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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